司機叫道:“這可是調頭的車道……”

話沒說完,就感覺到後腦被什麽東西抵住了。他從後視鏡看到是一把黝黑的槍,嚇得一哆嗦,不敢不聽話。

這其實是秦琛為祁墨的人準備的,經曆了一次追殺,讓他知道祁墨不僅僅是想弄垮他的公司,還想要他的命。

祁墨……

是這個人,一手毀了他的所有!

就連沐清歡,都被他搶了過去。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愛了他那麽多年的沐清歡,又怎麽會變得這麽冷漠!

祁墨,不管是你所毀掉的我的東西,還是你搶走的我的人,我都會一一奪回來的!

沐清歡以為祁墨會在大街上吻自己,又是羞又是嚇,還有那麽點小期待。但祁墨卻停下來,把她一推:“遲到了。”

沐清歡摸了摸餘溫尚在臉,真是太丟人了,她怎麽會以為祁墨會吻她?好丟人……

看著她逃一般離開,祁墨神色漸冷,他抬眼望著旁邊的大樓,一樓的大廳外的牆麵,采用的是玻璃材料,能清晰的從中看清整條街道。

祁墨剛才從這裏,看到了秦琛。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寒意,剛坐進車裏,祁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少爺,秦琛……”

“跟著他。”

****

南城

中央街中心。

秦琛裹著一件大衣,拄著拐杖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行走著,一邊走一邊不斷的回頭看過去,循著他的目光,可以看到他的身後有兩個身材高大壯實的人,一直在他身後緊跟著他。

秦琛眉頭深擰,在一個拐角處突然拐彎,使出全身力氣往馬路盡頭奔去,這幾天來,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折磨!

那個

不管走到哪裏,身邊都有人看著,每天跟個囚犯一樣,去哪都被監禁,之前綁架沐清歡給唐雲暖試藥之後,他就嚐試過一次這樣的監禁,現在又嚐一次!簡直身不如死!

跟身後的人周旋了近一個多小時,他的內衣都被汗濕透了,終於把對方甩掉。

但是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被新的一批人盯上。

匆忙攔下一輛車,秦琛坐在計程車裏,不斷的回頭看,他怕那些人又重新追上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祁墨折磨成神經病。

那個桑塵沒有騙他,那幢別墅他從那天走出來後,再回去,就已經不安全了。

監視他的人無處不在,而且那些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也是,祁墨又怎麽會把他放在眼裏?

他分明是想在折磨自己!

秦琛無比的悲憤,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這麽玩弄,更可氣的是他卻連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正在這時,突然旁邊一輛車失控了般衝過來,秦琛猛地睜大眼,眼睜睜看著車子衝向自己!

吱——

刺耳的聲音伴隨著驚天巨響,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輛車已經快要撞上來,車頭正對著他,裏麵坐著一個男人。

正拿槍對著他。

又來了!

秦琛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感受到死亡了,隻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掏出槍,他所乘的車子突然疾馳出去!

他愕然的看著司機,司機呸了一聲:“媽的穢氣!先生你剛才沒嚇著吧?”

“沒有。”秦琛默默收起槍,裝作什麽也沒發生。

司機顯然也被剛才那一下嚇得不輕,連連罵粗口:“這世上就是有那麽多傻逼,開個車都不會,操!”

秦琛在一個路口下了車,一瘸一拐的走進一條舊巷。

**

“沐醫生,怎麽這幾天沒有看到那個拐杖帥哥來找你了?”

沐清歡正下班的時候,大廳裏值班的小妹就八卦的湊上來問。

年紀小,也不應該八這些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裏的卦!

沐清歡沒什麽表情地回道:“你知道我一個有夫之婦被你問這種問題心裏是什麽感覺嗎?”

“……”對方頓時臉紅,不好意思的道:“呃,對不起,我以為……”

“你以為不一定是真的。”沐清歡見她窘迫,笑了笑:“下次別這麽問我啦,我會生氣的。下班了,拜拜。”

“沐醫生再見。”

今天祁墨出差,正好簡瑜約她。來到相約的茶樓,簡瑜對她招招手。

她走過去坐在簡瑜對麵,簡瑜立即泡了一杯茶給她,手法熟練且賞心悅目。沐清歡讚美道:“這一手學得不錯。”

“那是,我學茶道就是用來裝逼的。怎麽樣,師父覺得弟子這茶味道如何?”簡瑜得了便宜還賣乖。

沐清歡聞了聞茶香,輕輕抿了一小口含在嘴裏一會兒,頓時覺得唇齒留香。就算吞下去後,那種香味仍然在口齒間久久不散。

“不錯。”她評價道。

簡瑜翻了個白眼,見她喝完又給了沏了一杯。說道:“最近你有關注A市的事情嗎?”

“你是說明星的八卦還是明星的隱私?”

“……”簡瑜無語了:“這兩個有什麽不同嗎?”她正襟危坐,突然嚴肅起來。

沐清歡一愣,不由失笑:“你幹嘛?突然搞這麽正經會嚇死寶寶的。”

簡瑜說:“唐雲暖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沐清歡微怔,簡瑜看她樣子知道答案了。她歎了口氣,說:“唐雲暖在監獄裏瘋了,天天囔著有人要害她,甚至主動攻擊別人。為了防止她傷人,那邊就給她安排了單間,結果她的情況更嚴重了,前天吧,她用牙齒咬破了自己手腕,等到早上被發現的時候,搶救無效,死了。”

沐清歡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半晌,哦了一聲,說:“唐雲暖是人格缺陷,她多疑、偏執,自我、而且從小就對別人有極強的攻擊性,在這一點上,李嬌一直都是無限的縱容,把她這種人格缺陷給擴大了。”

“她有被害妄想症我一點兒都不奇怪。但她自殺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受到了什麽刺激。她這個人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想到自殺才對。”

簡瑜半張著嘴,好一會兒才道:“我還以為你會為她哭一場。”

“沒有必要。”沐清歡把茶沫倒在茶寵貔貅的身上,說:“唐雲暖她也不稀罕。”

簡瑜放下茶杯,拿出手機,插上耳機遞給她:“你不是猜測唐雲暖受了什麽刺激嗎?聽聽你就知道了。我讓我那局長朋友幫我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