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南的臉色難看之極,但是幾秒鍾之後冷靜下來,挑眉笑得風流:“老實說吧祁大少爺,你跟沐清歡有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祁墨終於轉回了他高貴的身軀,來到顧以南對麵坐下,緊盯著顧以南。

顧以南:“……”

祁墨開口:“你說,七重門的人既然連秦琛都不放過利用他,那麽沐清歡呢?”

顧以南一怔:“你的意思是說,沐清歡是七重門的人?可是之前不是查出來她跟重門無關了嗎?”說完他猛地閉嘴。

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沐清歡十歲的時候,是被七重門的沐江左的一個神秘好友送到唐家去的。

他看向祁墨,後者眼神裏流淌著什麽東西,他看不分明,卻也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說:“沐江左是一個幾乎能夠操控人心的催眠師,而沐清歡恰好是這個領域的傑出青年,又同樣姓沐……”

祁墨聲音很沉:“不是幾乎能夠操控人心,是絕對的操控人心。”

顧以南沉吟了一下,還是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沐清歡,她為什麽到唐家十幾年,卻沒有改為唐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如果對方已經算到了祁墨終有一天會查到沐清歡那裏,所以才故意弄出這麽一出,故意不讓她改姓唐而姓沐的話,那麽這盤棋,他們實在是落後太多!

最關鍵是,還是沐清歡在催眠這個上麵的天分。

當年的事情,讓他對催眠這件事情,充滿了忌憚與防備。即使沐清歡跟那個沐江左還差了太多,但他仍不會輕易嚐試被催眠。

太多的事情被塵封在他心裏,如果被發現,代價太大。

祁墨起身道:“我去一趟白玨那裏。”

顧以南道:“我也去吧。”

**

沐清歡等到晚上,祁墨還沒回來,她就知道祁墨不會回來了。

睡了一個不怎麽安穩的覺,第二天早上不怎麽舒服的醒來的時候,她不得不感歎一句,習慣真可怕。

第二天陪著楓蕘吃了頓接風宴,楓蕘卻因為中途有重要事情離席,她隻得回來,但是祁墨仍然是沒有回來。

祁恒倒是來過一趟,說少爺有事很忙,這兩天估計就不回來了。

時間一晃,就到了第二天。

沐清歡一早上醒來剛下樓,就看到祁墨坐在沙發裏:“你回來了啊。”

祁墨點頭,隨即又說:“去洗臉。”

“不急,現在還早。”沐清歡打著哈欠去倒了杯水,剛坐在他對麵,口袋裏手機響起來。

“嗯?是啊,要上班,你要來接我?不用了吧太麻煩了。”

她一副期待又興奮的模樣,全部落在祁墨眼裏,他微微眯起眼睛,坐在一邊不動聲色。

沐清歡這邊還在說著:“你已經在我家樓下?不是吧!”

“準備好了沒有?”楓蕘在那頭笑問。

“你真的來了?”沐清歡此刻除了驚訝還是驚訝,楓蕘已經在電話那頭道:“給你十五分鍾。”

沐清歡望著已經掛斷的電話,還在發蒙,怎麽回來的這麽突然。

“是誰。”

祁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沐清歡回過神,趕緊放下水杯,一邊綁頭發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一邊答道:“就是那天你見過的,我老師楓蕘,他來接我了。等會兒不用你送了哈。”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人已經消失在浴室,祁墨黑線。

等沐清歡收拾好自己的時候,他發現祁墨站在窗戶旁,望著外麵,神色莫名。

“我去上班了啊。”沐清歡說著,速度相當快的出了房間。

祁墨隻覺一陣風在客廳裏飄過,他不由皺眉,如果隻是普通一個老師,至於她這麽興奮?

從他這個方向望過去,剛好能看到別墅門口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楓蕘支手靠在車窗上,側臉透著極致的俊美,臉色白得像玉一樣通透。他像是在審視這幢樓,又像隻是無聊的隨便看看罷了。

一直到別墅的大門打開,看到從裏麵衝出來邊走邊整理衣服的沐清歡,他才緩緩綻開笑意。

“你還是這麽莽撞。”楓蕘失笑,神色間盡是寵溺。

沐清歡不以為意的整理著衣領,快步走到他麵前:“之前你怎麽沒說要來接我啊,要是我讓祁墨送我去醫院,那你不是撲個空?”

“如果真撲了空,那也隻能是我運氣不好。”楓蕘保持著姿勢,一臉隨性。

沐清歡撇嘴,佯裝不悅:“你也太任性了。”

楓蕘但笑不語。

沐清歡望著別墅,不知道祁墨現在在幹什麽。歎了口氣,她說:“祁墨的事情,我一點進展都沒有,怎麽辦呢?”

“還沒進展?”楓蕘調侃道:“都成了夫妻了。”

“……”沐清歡抽了抽嘴角:“那是兩碼事。”

見她著急,楓蕘不再逗她:“他的資料我看過了,過幾天我再找他聊一聊。”

“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他有點排斥別人……”

“我知道,那天在觀音山就感覺出來了。”楓蕘說:“我會想辦法的。”

“嗯。”沐清歡點頭,掃了他一眼,略微擔憂的說道:“你怎麽穿的這麽少?現在都立冬了,你多注意點身體……”

“我沒事。”楓蕘站直,眼神穿過沐清歡看向別墅的窗台,剛好看到暗光處的祁墨,他挑挑眉,意有所指的道:“他很關心你。”

“啊?”沐清歡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呢?”

楓蕘收起眸光:“沒什麽,走吧,去上班。”

“好。”沐清歡說完便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楓蕘能在這個現在時候回來她是很高興的,因為她真的有好多疑問要問,包括關於這段時間正在治療的袁傑。

她十八歲認識楓蕘,是他帶領她真正進入到心理學這個領域,她還記得第一次聽他的講課時,她是不屑的,因為那時的他也就比她大兩歲。

隻是聽完一節課後,她從此成了他身後的跟屁蟲……

與她而言,楓蕘是導師,更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