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色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塗抹在空中,寒氣將夜色籠罩,透著幾分滲人的冰涼。
此刻意大利一座古老的城堡。
偌大的書房裏,白玨猶如一個暗夜王者坐在中央處的真皮沙發上,他的身側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個個身姿站的筆挺,低著頭,不敢直視白玨。
白玨盯著茶幾上的電腦,神色難看,眼角隱隱透著怒氣。
沉默半響,他才冷冷開口:“所以是我們中間的三批貨,全部被截了?!”
“是的,少主。”其中一個男人額頭微微冒汗,明明長相魁梧,可就是不敢看白玨。
“你們是廢物嗎!”白玨將電腦一下合上,怒瞪著他們。
兩人嚇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其中一人道:“少主,這次明顯是有人從中搗鬼,不然之前我們跟南非那邊談好的價錢,他們怎麽可能突然反悔。”這次他們的貨已經抵達南非那邊,就差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結果南非那邊卻突然反悔,說是這批貨不要了,白家在道上叱吒這麽多年,哪裏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雙方打起來,結果卻把貨給丟了。
“少主,我們派去的人已經查出一些眉目了。”另外一人說道。
白玨皺著眉:“說。”
“有人看到劫走咱們貨的人手臂上都有一個圖騰。”
圖騰……
白玨眸光驟然暗下,一張臉冷到穀底,半響,他才道:“繼續查,先下去吧。”
“是,少主!”兩人齊聲喊道,隨即退了下去。
兩人一走,白玨便給祁墨打了電話。
彼時祁墨正坐在公司的辦公室裏,把玩著手機,正在思量要不要給沐清歡打個電話。那個蠢女人,還真的打算長期冷戰麽。
突然而然的來電,他以為是沐清歡,一見是白玨,他就知道應該是七重門那邊又有什麽動靜了。
“說。”祁墨淡淡道。
白玨深吸一口氣,已經不想去在意祁墨這種態度,直接了當的道:“七重門耐不住,對我動手了。”
祁墨臉色一冷,雙眸眯了眯:“終於動手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很期待他們對我動手嗎?”白玨怒道:“老子被截了三批貨,你知道那三批貨值多少錢嗎?一個億,是美金啊!!!”
祁墨將手機拿的離自己遠了些,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記得白瀟被七重門綁去,我好像花了不止一億美金。”
“……祁墨,算你狠!”提到白瀟,白玨頓時沒脾氣了。他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他們現在目的已經很明顯了,要麽是在針對白家,要麽就是一步步的鏟除你的勢力。”
祁墨聞言,冷笑一聲:“想鏟除我的勢力,隻怕是他們想的太多了。”
頓了一下,他又道:“這幾天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會讓顧以南去幫你,七重門肯下這麽大手筆,就說明已經準備妥當,我看你那些軍火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白玨冷哼:“七重門難道覺得我白玨是最好欺負的麽?”
“難道不是麽?”祁墨一句反問,噎得白玨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祁墨剛收起電話,顧以南便敲門進來了。
“你來了。”祁墨淡淡道,臉色卻已經冷了下去。
“是啊,祁大少爺,有沒有想我啊。”顧以南邊走邊吹著口哨,一臉的痞相,走到裏邊的沙發上,自顧自坐下。
祁墨起身,也走了過來:“白玨三批貨被劫了,七重門幹的。”
顧以南先是一驚,繼而猛然大笑:“哈哈哈,他活該啊!這次肯定損失了不少錢!”
祁墨淡然的撇了顧以南一眼,語速均勻的道:“你明天去他那邊幫他。”
“咳……咳咳。”笑聲戛然而止,顧以南被驚的連聲咳嗽,不敢相信的盯著祁墨看:“你讓我去幫他??你有沒有搞錯,我不去。”
“七重門這次是有備而來,白玨現在跟白家鬧僵,他身邊沒什麽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他抬眸看一眼顧以南:“你必須去。”
“白家的勢力他不是早幾百的就盡數握在手裏了嗎?鬧不鬧僵有什麽差別?”顧以南不滿的說道,他跟白玨打從認識那天起,兩人就沒看對眼過。
祁墨依舊淡淡的語氣:“你如果不去,我不介意打個電話告訴你父親,你逃了安家千金的局。”
“……”顧以南臉色黑如碳,半天憋出幾個字:“祁墨,人人都說你是狼,可你TM明明就是隻狐狸!!!還是隻修行了千年的老狐狸!”
對於他的指控,祁墨一如既往的選擇無視:“沒什麽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顧以南原本黑的徹底的臉,此刻更加變得五顏六色,他發誓,他從沒見過使喚人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簡直了!
“我顧以南真***上輩子欠你的。”顧以南盯著祁墨,咬著牙說道:“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跟你說。”
“說。”祁墨簡明扼要。
顧以南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北宮答應合作,但有條件。”
祁墨卻更關心另一方麵:“你不打算跟北宮結仇的話,為什麽要去惹容七?”
顧以南吹了聲口哨:“你管不著!”
“玩火者,必自焚。”祁墨送了他六個字。
顧以南雲淡風輕的道:“不勞費心了,既然得不到沐清歡,你總不能不讓我追求別人吧?”
“恐怕你追求的不是人,是頭母老虎。”
“祁大少爺,你什麽時候學會抬扛了?”顧以南詫異的盯著他,嘖嘖驚歎:“看來沐清歡把你**的不錯麽。”
“北宮什麽條件?”祁墨沒空跟他囉嗦。
“他要沐江左的命。”
“可以。”祁墨沒有遲疑。因為沐江左從二十年前那一天起,就注定了隻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死。
至於死在誰手裏,什麽樣的死法,他不在乎。
這麽多年,那些藏起來的人,一個個的也該出現了。
顧以南起身,道:“當然了,你也不要對他放鬆警惕,畢竟你手裏有他的客戶需要的東西。”
祁墨對此並無反應,始終如古井無波。
顧以南離開後,祁墨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良久……
突然桌上的電話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