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轉過身就發現自己的這位得力助手居然發起呆來,他也沒有打斷他,靜靜地等著。

祁恒猛地回神,就見少爺正盯著自己。來不及說什麽,祁墨便道:“去找沐清歡。”

找沐清歡做什麽?祁恒看了他一眼,沒有問出口。

半個小時後,祁墨的車子停在了沐清歡小區外的一個小公園旁。

原因無他,公園的旁的人行道上,兩人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沐清歡被秦琛纏上了。

“你到底跟我回不回去?!”秦琛這麽多天,也惱火了,他以前覺得沐清歡很好掌控,但是最後沐清歡給他的感覺,卻越來越遠了。

遠得他隻要這麽放手讓她離開,她就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回到他身邊。

這個想法一出來,秦琛有些恐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恐慌,隻是想到從此之後沐清歡遠離自己,他就莫名的焦躁!

沐清歡可笑的盯著他:“秦琛,你不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嗎?你愛你的唐雲暖我不打擾你,也請你放我一條生路行嗎?你是秦琛,請你別再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了行嗎?至少那樣的話,你秦琛在我心裏,還算是有點傲氣。”

秦琛氣的俊臉扭曲,一步踏上前,伸手就要握她的手,眼睛裏甚至因為她的冷淡,而顯出了幾分慌張:“沐清歡,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你說斷就能斷的?”

不過他還沒抓住沐清歡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的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便將沐清歡的手截了過去。

當手落入一個溫暖的掌心裏的時候,沐清歡轉頭看著來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祁墨……真是像從天而降似的,整個人都似乎帶著光,就這麽漠然的站在她身邊。

沐清歡不由得低頭看了眼自己被他握住的手……這個男人雖然很冷,但是手掌心卻是異常的溫暖……

她沒有發覺自己在走神,還是一旁的秦琛有些氣急敗壞:“怎麽又是你?”他對祁墨的感覺,說不上來的危險……

這個男人就這麽站在這裏,沒有橫眉冷對,沒有厲聲喝語,但整個人卻像一座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

祁墨不答反問:“你來做什麽?”

秦琛咬牙:“關你什麽事!我警告你,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祁墨神情不變,轉而看向沐清歡:“是這樣麽?”

“當然不是這樣!”沐清歡特別感激他的出現,秦琛臉上的怒意她隻能努力裝作視而不見,雖然已經不愛,但這張臉,她喜歡了十年的臉,仍然能牽動她的一些情緒。

祁墨忽然湊近她,唇抵在她耳畔,看起來像是情人間的耳鬢廝磨,聲音淡的隻有她能聽見:“和我結婚,我幫你離婚。”

“……”沐清歡有些反應不過來。

倒是一旁的秦琛,看到兩人竟然明目張膽在的他眼前這麽親密,上前一步就來奪人,祁墨也不說話,任他把沐清歡搶了過去。

他一手放在口袋裏,冷眼瞥看著秦琛。

驀然被秦琛摟住,沐清歡隻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曾幾何時,她最眷念的男人,已經讓她反感至此了?

她還沒有思索出來原因,便看到了祁墨冰冷的眉眼,剛才那句伴著他溫熱氣息的輕言細語,霎時湧入腦海!

被秦琛越摟越緊,就在秦琛見她沒有反抗他麵露喜色正要譏諷祁墨之時,沐清歡陡然道:“我答應你!”

這沒來由的一句話,令祁墨眼中微光一閃,令秦琛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麽?”

下一刻,他懷裏一空,沐清歡已經到了祁墨身畔。

俊男美女,格外登對,在他看來卻格外刺目!

祁墨對他的反應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表情更是分毫不變,他攬著沐清歡的肩,仿佛一個君王,下達著最無法轉寰的聖旨:“從今天起,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秦琛臉色又一度鐵青,來不及反駁,祁墨已經帶著沐清歡往車旁走:“今天之內,律師函會送到你桌上。”

秦琛氣極,幾步上前擋住二人去路,眼底怒火洶湧:“就憑你?你以為你是誰?能幹涉別人的事情?!”

祁墨始終沒有放在他身上的視線,終於如同垂憐般落在他憤怒的臉上,平靜的開口:“憑我是祁家大少爺,憑我能讓你心愛的女人從此消失,憑我可以讓你一無所有。”他睥睨著秦琛,眼神裏帶著輕蔑,是那種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角的輕蔑:“憑這些,夠讓你簽字了麽?”

秦琛在他說出第一句的時候,就已經麵如死灰!

祁家……

那個祁家!

直到祁墨和沐清歡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那輛黑色的車消失在視線盡頭,秦琛才倏然回神!

沐清歡!你真是夠可以的!

憑什麽你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

休想!

秦琛英俊的臉被不甘憤怒所扭曲,變得猙獰可怕……

然而這一切,沐清歡不知道。

她呆呆的坐在車裏,耳邊不斷的縈繞著祁墨的那一句:“恒叔,去民政局。”

民政局……

民政……局!

她終於相信,這個祁墨,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他是真的要跟她結婚!

太……不可思議了!

站在民正局門口,沐清歡仍然有點腦子轉不過彎。

最終她也沒能擺脫祁墨那句要跟她領證帶來的刺激,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

好疼的!

不是做夢!

她做的一點兒不避諱,惹來祁墨狐疑的視線:“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誰願意跟一個根本不了解的人隨隨便便就把婚證兒給領了?

沐清歡就要點頭,祁墨心裏明鏡似的,聲音毫無起伏的道:“我需要一個結婚的人,你需要一個幫你離婚的人,這是一個交易。”

沐清歡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婚姻會成為一個交易。

但沒幾秒她就想起了反駁:“我離婚又結婚,對我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是從一個坑爬進了另一個坑。”本來想說墳墓,但一看祁墨的臉,怎麽都無法把和這個人領證的的事情說成爬進另一個墳墓。

祁墨顯得淡漠:“我這個坑比秦琛那個坑強。”

“……”沐清歡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反駁。

這個男人什麽邏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