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沐清歡泡澡出來的時候,祁墨就站在走廊裏,雙手環胸半眯著眼盯著她。
沐清歡頓時心生防備:“幹嘛?”
“沐清歡,你跟楓蕘什麽關係?”
“你是不是問過我一次?”沐清歡擦了擦頭發:“亦師亦友吧,他對我來說,挺重要的一個人。他一直都很照顧我,我很感激他。”她奇怪的道:“你不會是不喜歡他連帶著也想讓我遠離他吧?”
“你說呢?”
“怎麽可能!”
“哼。”祁墨不明意味的冷哼一聲,留給沐清歡一個孤傲的背影。
“喂!祁墨!你等等!”沐清歡急步追上去,未防祁墨突然停下來,澎地一聲!她被撞的幾個趔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
祁墨跟沒感覺似的,淡淡道:“有事就說。”
“墨帆是你朋友還是你員工?”
“你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嘛。”
祁墨緩緩走近,神色興測,沐清歡一時拿不產準他的心情,隻得後退,咚的一聲撞上了牆,她驚呼一聲,剛抬頭,祁墨一隻手按在牆上,居高臨下的問:“你跟墨帆,走得很近?”
“有嗎?”沐清歡倒是沒想太多,理所當然的道:“因為他是你朋友啊,所以我才會把他當成朋友啊。”
祁墨直起身,道:“那就好。”
隨即轉身走向臥室,留下一頭霧水的沐清歡,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那就好’三個字的意義。
不過祁墨倒是挺關心她身邊的男人的,這……算不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現象?
證明祁墨也是會在意的吧?就像她在意他身邊有別的女人一樣?
“還佇在那兒做什麽?想生病嗎?”
沐清歡立即回神,屁顛顛的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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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整。
沐清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剛一坐進楓蕘車裏,他就體貼的遞到一個保溫盒:“我猜你肯定沒吃早餐,剛才順便讓店員打包的,趁熱吃了。”
說著又遞來一盒鮮牛奶:“加熱過的。”
“謝謝。”沐清歡感動抹淚:“老師還是這麽溫柔體貼,哪個女仍嫁給你一定是走了幾輩子的****運!”
“嗯?”楓蕘聽著覺得不對味兒,什麽叫****運?
沐清歡哈哈一笑:“口誤口誤,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還差不多。”楓蕘道:“祁墨怎麽沒阻止你?”
“開什麽玩笑,我跟他結婚又不是賣身為奴,我有我的自由他管得著麽。”沐清歡喝著粥含糊道。
楓蕘哦了一聲,尾音上揚。
沐清歡臉微紅,用勺子在保溫盒上敲了幾下:“開車開車!囉嗦!”
楓蕘失笑。
車子開出度假村,沐清歡也吃完了。楓蕘問道:“不過說真的,你會為了祁墨而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嗎?”
“不會。”沐清歡沒有遲疑。
“為什麽?”
“讓我放棄我喜歡的工作,這個世上還沒有誰值得我這麽做。”沐清歡道:“不管是誰。”
楓蕘不再問。
臨近中午的時候,祁墨回到公司。
祁恒立即敲開了他的門,一臉凝重:“少爺,夫人是不是去宜城了?”
祁墨想起早上沐清歡慌慌張張連早餐都沒時間吃的樣子,心不在焉的嗯了聲。
“蘇小姐也去了。”
祁墨猛地站起來!
傍晚,地麵上已經覆了一層厚厚的雪。
雪已經停了,鉛灰色的雲層顯得厚重,幾縷陽光從雲層的罅隙間灑下,形成道道光柱,與白雪相映,美的如畫一般。
“澎!”
沐清歡猛地驚醒,有些搞不清狀況。車子打橫在路中間,她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戴著黑色口罩一身黑色連帽衫不分男女的人拿著一把槍,正對著她的腦袋。
沐清歡有片刻的怔忡,對方卻已經開槍!
那麽近的距離,她甚至看得清楚對方耳垂上鑽石耳釘,光芒閃爍。
澎!
槍聲響起的同時,沐清歡的頭被人壓下,沒有感覺到疼,但是卻有鮮血順著脖子淌下來。
與此同時,楓蕘開著車一個急轉彎,車上的人被甩了出去。
沐清歡還沒鬆一口氣,就聽到車胎爆掉的聲音,頓時她這邊低了下去。
楓蕘道:“下車!”
說話的當口,他已經下了車,沐清歡剛打開車門,車頂上傳來聲音,先前那人直接翻到了她這邊,不過這一次,對方還沒有來得及開槍,就被楓蕘一腳踢掉!
但是下一刻,那人手裏多了把軍刀,紮向楓蕘的胸口,沐清歡尖叫一聲,猛地推開車門,車門把對方打了一下,刀尖的準頭頓時偏離了心髒,在楓蕘的左臂內側劃開了一道口子。
楓蕘悶哼一聲,握住對手的手想來一個擒拿,卻被對方躲了開去。
“楓蕘!!”沐清歡衝上去,掄起包包砸向那人的後腦,那人悶哼一聲,是道女聲。
她就地一滾,楓蕘驚道:“小心!”
沐清歡眼疾手快,一腳把掉在地上的槍踢出去,那人卻在接近她的時候,從後腰抽了一把刀出來,迅速的揪住她衣服,刀子眼看就要橫在她脖子前,突然一股大力踢上她的背,她整個人往前一撲,連帶著沐清歡眼看著就要撲倒。
下一秒,沐清歡落入了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轉了幾圈停下來。
一切都在電光石火間,沐清歡剛站穩,那邊突然出現的墨帆已經跟剛才那人交上了手!
楓蕘扶住沐清歡:“沒事吧?”
“我沒事。”沐清歡腳崴了一下,不小心打到了他的肩上,楓蕘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天啊!你別動!”沐清歡看了眼墨帆和那人打鬥的方向,急忙從包包裏翻出隨身攜帶的止血藥和繃帶,替楓蕘療傷。
沐清歡勉強包紮了一下,但是傷口割的太深,手臂上和胸側都都是深見骨的傷,而且那人用的刀有倒勾,傷口極其可怖。
“對不起。”沐清歡眼淚掉下來,對方是衝她來的,卻讓楓蕘遭了罪,她心裏別是多自責了。
“道什麽歉,我還沒死呢。”楓蕘伸手替她擦了擦,本來就沒有多少血色的俊臉此時更白。
“滾!”
另一邊,那連帽衫的人低喝一聲,似乎很惱怒,但明顯有所顧及。墨帆一腳踢中她的後背,把她踢了幾個踉蹌,朝前撲去!
她還不想放棄,墨帆低聲喝:“蘇潺!”
蘇潺眼裏閃過不甘,咬牙一躍而起,急忙離開。
墨帆回頭看了沐清歡一眼,正好看到楓蕘給她擦去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