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吼完之後,氣氛僵了僵。幾秒之後,祁墨一副了然的口氣道:“房子可以給你。”

沐清歡一愣,頓時沒脾氣了:“不稀罕。”

“說來說去,你還是稀罕跟楓蕘在一起。楓蕘是什麽人你清楚嗎?你哪一天被賣了都不知道。”祁墨冷冷的看著她,根本無法理解這個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

明明是她氣他在先,他讓她滾她還真滾了,滾了就算了,兩人春風一度之後,她現在居然說當作沒發生?

哼,就這麽厭惡自己麽。

沐清歡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道:“你別把我跟你之間的事情扯到楓蕘身上,老是往他頭上潑髒水有意思麽?我就是信任楓蕘又怎麽樣,我的世界不可能隻圍著你轉吧?”

祁墨抿了抿唇,每次提到楓蕘,她就跟炸毛的貓一樣,簡直氣死他。

他神色陰沉之極,但是就在這時候,外麵響起了引擎聲,隨即一會兒之後,祁恒與墨帆上樓來,看到麵前這一幕,祁恒神色一頓,隨即道:“少爺,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祁墨扔下沐清歡,一走出臥室,祁恒便壓低了聲音急急道:“查到上一次給蘇小姐文件的人是誰了,那個人叫周放,秦琛就是被他救走的。而且,通過他,發現了七重門門主的蹤跡。”

祁墨眼神一凝!

祁恒道:“我已經讓人跟著了,少爺……”

“你回去公司,我跟墨帆去一趟。”想起當年的事情,祁墨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一身殺意毫不掩飾:“墨帆,去會會他。”

祁恒在兩人離開前望了一眼,祁墨和墨帆的神情,是那樣的相似。

那種嗜血與冷然,令他驚心。

沐清歡兀自生氣,聽到腳步聲遠去,隨即車子離開。

“……”她將手裏的衣服隨手一扔,無力的趴到了**,重重的歎了一聲。

……這都什麽事啊!

在**躺著躺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

房子裏就她一個人,空****的就像她此刻的心境一樣。

醫院裏每天的事情已經夠讓她焦頭爛額了,她根本不想跟祁墨吵。可是每次都忍不住,她跟他本來不該是這樣的相處方式的不是嗎?

一切的改變,都是從蘇潺出現的那一刻起。

她承認,她有私心,當看到向來不喜別人親近的祁墨卻縱容另一個女人對自己撒嬌的時候,那一刻她心裏是不舒服的。

緊接著蘇潺的態度與刻意挑釁,將這種不爽擴大了。隨即祁墨的縱容,讓這種不爽變成了壓製的怒意。

任何吵架,都不可能是一方的責任,她知道,但是她控製不了。

她的命,在蘇潺眼裏如同草芥她不在乎,可是她在乎他的命在祁墨心裏的重量。

但是祁墨卻那樣輕描淡寫,他有製止過蘇潺嗎?她不清楚,但是蘇潺幾次三番的找她的麻煩那是事實。

壓抑的太久,終有一天會尋找發泄口,然後所有的不滿與失望,所有的傷心和憤怒,傾泄而出。

她對簡瑜說過,她會保存著理智,這是她僅僅能對自己做的最後一點保證。

再不會重蹈昨日覆轍。

算了不想了,還是收拾一下,去簡瑜那裏混一段時間吧。

這麽想著,她又爬起來,去收拾東西。

卻沒有發現,門口影子一晃,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下一刻,沐清歡後腦一痛,身體緩緩倒下……

澎!

祁墨一腳踢開房門,屋子裏卻空無一物。

窗邊的簾子被吹動,一縷寒風竄進來,將桌上還沒有涼透的茶水吹出了幾絲氤氳霧氣。

祁墨俊臉扭曲了一下,很顯然,他們撲了個空。

墨帆已經將整個房子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人。

祁墨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看了眼那未涼透的茶,冷聲道:“去追!”

這個房子,是周放的房間,那個周放,據調查,對外的身份,不過是某個證券公司的職員,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那麽一個平庸無奇的男人,暗中會是七重門的精英。

祁墨正打算離開,冷不丁的踩到了什麽東西,他一頓,低頭一看,身體猛地一僵!

墨帆也看到了地上的東西,那是一個工作證。

沐清歡的。

他看到祁墨將工作證撿了起來,下一刻,陡然被他握在手心!

再看去,祁墨的眼底,一片森寒!

**

沐清歡醒來的時候,觸目所及之處,一片狼藉。

這是一個書房,卻又不像是書房的房間,有些熟悉。燈光有些暗,令整個房間是得有點陰森。

而她則躺在冰冷的地上。

“噝~”她剛起來,後腦的鈍痛傳來,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本來應該在別墅裏收拾東西,可是卻被人打暈了。

誰打暈我?

她一邊琢磨著,一邊打量著身邊的環境,腦子裏陡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來了!

她來過個地方!

當初喝醉酒,被祁墨帶來了這裏,還問過她七重門的圖騰她是不是認識。

此時這裏太過混亂,人為毀壞的跟當初她所見的那個房間相去甚遠,所以她才一時沒有認出來。

究竟是誰把我打暈的?又為什麽要帶我來這個地方?

沐清歡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妙,尤其是在這個燈光不甚明朗的房間裏,她有種格外強烈的不安。

她躍地一地狼藉,想要出去,可是拉了幾次門之的明白了過來,門……被反鎖了。

她扶著門,心髒猛然間狂跳起來!

當祁墨一臉森冷的回到別墅,徑直去了二樓,但是地上隻有沐清歡收拾了一半的東西,她人已經不知所蹤。

祁墨猛地一腳跑過去,箱子裏的東西全都翻倒了出來,他拿出手機的撥打沐清歡的電話的時候,指尖都在顫抖,而另一隻手掌心裏的沐清歡的工作證,已經快要被他捏爛了。

靜謐而壓抑的空氣裏,一陣鈴聲響起,格外的突兀。

祁墨在**看到了沐清歡的手機。

電話剛掛,祁恒便打了過來:“少爺,有人闖進東區的那幢別墅!”

祁墨神色一變,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最後出現在腦子裏的,隻有四個字: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