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兩人身後,沐清歡臉色一變,墨帆回頭看去,祁墨大步走來,抓住沐清歡的手就拖走了她。

墨帆什麽也沒來得及說,兩人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電梯。

沐清歡的手腕差點被他握斷,她狠狠的甩開他,低喝道:“放手!我自己會走!”

這是回來南城後,沐清歡第一次發火。祁墨卻比她更加火大!

什麽叫‘你們這群人,也就隻有你是真心對我好了’?她這是在幹什麽?!

他將她扔進車裏,沐清歡腦袋重重被撞了一下,還沒緩過神,祁墨已經坐上了駕駛座,車子瘋猜的飆了出去!

沐清歡趕緊捉住車頂扶手,臉色慘白。祁墨卻是速度不減反增,沐清歡尖喝道:“停車!!”

祁墨不理,臉色難看的要殺人一般。

沐清歡要踩刹車,被祁墨踢開,她要去弄方向盤,祁墨氣了,一手把她妥妥的按住,那力道大的沐清歡肩頭仿佛要碎開一般。

就在這時,一輛大貨車突然對麵駛來,沐清歡尖叫一聲,下意識要護住祁墨,下一刻,車子險險避開。

她呼吸急促,心跳仿佛隨即都會跳出嗓子眼一樣。

祁墨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死死的握住方向盤,怒道:“你就這麽想跟我同歸於盡嗎?!剛才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沐清歡想解釋,但是剛開口就咬住了唇,隨即把臉扭向窗外。心裏更多的,是不敢承認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恐懼,自己居然會想保護他,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她不說話,祁墨更不會說。

車速又快了很多,沒多久就回到了別墅。

沐清歡臉色已經慘白,隻覺得頭暈目眩想吐又吐不出來,沒等她喘口氣,祁墨將她拉出去,直接拖進了客廳,狠狠將她扔到沙發上!

沐清歡好不容易順了口氣,麵前一暗,祁墨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那目光……已經怒到了極點。

“你去找墨帆幹什麽?”祁墨壓下來,雙後撐在沙發上:“你恨我,就衝著我來,不要去招惹墨帆。”

沐清歡涼涼地道:“我為什麽不能去招惹他?你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我也讓你嚐嚐重要的人被奪走的滋味,不是很公平嗎?”

“沐清歡!”祁墨壓低了嗓子,眼中滿是怒意:“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我不需要你怎麽做。”沐清歡被逼急了,怒笑道:“是你讓我知道做人什麽都不能在乎,是你把我救出苦海,但也是你教會我誰也不能信。祁墨,如果隻要我想,生活就會隨我心意,那你為什麽會利用我?我的孩子為什麽會離開?生活從來就不是心想事成的。”她看著他,冷冷勾起唇:“你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

祁墨眼神一凝,死死盯著她。

沐清歡突然放輕了聲音:“最恨的不是你利用我,是你一再讓我相信你是真心。”她盯著祁墨:“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初答應跟你契約結婚!”

如果沒有契約結婚,也許她不會經曆一個秦琛之後,再經曆一個祁墨。每個人都會讓自己成長不錯,可是這種成長她寧願不要。

祁墨壓著她,聲音仿佛從齒間擠出來:“後悔跟我結婚?”他冷笑:“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是秦琛的手裏的一隻白老鼠!”

沐清歡失笑:“祁墨啊祁墨,你想讓我記住你的恩情嗎?如果我跟七重門沒有關係,你會救我嗎?你別忘了,你從一開始就打算要利用我!”

“……”祁墨呼吸一窒,這一瞬間竟是無話可說。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哀傷,沐清歡一愣,隨即心裏冷冷的告誡著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不能相信不敢相信……

祁墨撫著她的發,卻突然在腦後的時候一把抓住,她的頭被迫抬起,與他的臉不過咫尺之距。

他的呼吸噴吐在她臉上,令她膽寒:“沐清歡,是不是隻有孩子才可以留住你?”

“你……什麽意思?!”沐清歡陡然間感覺到心驚肉跳,下一刻,祁墨猛然吻下,衣服頓時脫身而去!

沐清歡掙紮了一下,可是卻隻換來祁墨更瘋狂的掠奪。她慘白著臉吐出一口氣,放棄了掙紮,任由他去。

祁墨發現身下的人沒了反應,抬頭一看,沐清歡正雙目冷幽幽的望著他。

沒來由的,祁墨滿腔的怒意**然無存,滿脹脹的隻有無力。

從前他喜歡她在麵對別人時那種淡然冷靜,但是現在自己親曆這種感覺,他才知道在她溫和的外表下,即使是順從也這麽令人反感,仿佛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她明明在眼前,卻似乎遠在天邊般無法觸碰。

沐清歡正閉著眼,突然祁墨離開自己,隨即一件衣服就扔到了她的身上。

她睜開眼一看,祁墨衣服有些淩亂,正站在自己麵前,如同神俯世人一般睥睨著她,那眼神猶如常年不見天日的懸崖底端的深潭,深不見底,冰寒陰冷。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你乖乖做回以前的沐清歡,我絕不會再傷你一分。反之……”他薄唇勾勒出一絲涼意,殘忍而決絕:“我就折斷你的羽翼,讓你一輩子隻能乖乖呆在這裏!”

沐清歡聽了這話,不怒反笑,伸手將淩亂的頭毛撩到耳後,動作動作而魅惑,這一刻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淡淡道:“為了繼續利有我,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呢。不過我更想知道,七重門的人會不會像上次那個自投羅網。如果七重門對我沒興趣了,估計你也不會對我這麽上心。這麽想想,我是不是該高興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祁墨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容易被激怒了。尤其容易被麵前這個人激怒。

她一字一句都像利刃一樣紮進他心裏,他越來越不懂她了,一個人真的可能前後變化這麽大嗎?還是說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麵前這個人?

沐清歡沒有聽他回答,也不敢聽他的回答。她怕他說任何一句話,都能輕易的擊潰她強裝出來的驕傲與冷靜。

她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往外走,而這次祁墨沒有阻攔。

沐清歡在外麵呆了一天,祁墨則在客廳裏坐了一天。

她回來的時候,祁墨沒有看她。

兩人從先前那種麵合神離的狀態,變成了現在這種相見兩生厭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