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潺聞聲身子頓了幾許,想到上一次祁墨臉上的狠絕,她的心不由一顫,可轉念想到沐清歡那張令人生厭的臉,她又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隻要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幹的,沐清歡現在跟我哥哥走那麽近,哼,像她那樣的女人,就喜歡到處勾搭,除掉她,也是為了我哥跟祁墨好。”

最近幾天,她明顯的發現墨帆變化了許多。他那常年空****的冰箱裏,居然有了食材。問他原因,才知道原來是沐清歡買的。

蘇潺最恨沐清歡,現在她卻又與自己的哥哥走那麽近,難道她害得祁墨討厭她還不夠嗎?還想搶走自己的哥哥?

想到這裏,她一臉的陰寒狠毒,如果沐清歡在麵前,她大有一槍崩了她的衝動。隻是現在不論沐清歡去哪裏,祁墨都派人保護著她,加上墨帆的暗中保護,讓她就算不懼祁墨想要對其下手,也沒有辦法。

“沐清歡不是笨蛋,你覺得她會輕而易舉的上你的當嗎。”司落勾起唇,笑問。

蘇潺皺了皺眉,這點確實棘手,沐清歡現在幾乎每天都不是跟祁墨就是跟墨帆在一起,正麵動手,太難!

“那你說,怎麽辦?”蘇潺急急的望向司落,希望她能幫助自己。

司落淡淡瞧了她一眼,拂了拂袖口,漫不經心的開口:“沐清歡最近一直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或許,你可以利用一下這點。”

蘇潺眸中精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麵上都笑開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司落挑了挑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似水:“小潺,別太過分。”

蘇潺卻是沒聽懂她這句話的意思,皺著眉剛想問她,卻見她一轉身已經進了車內,車子在一瞬間揚長而去,諾大的停車場,隻剩下蘇潺一個人,和她陰側側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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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歡晨跑結束,快到別墅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陌生的鈴聲,陌生的來電。

她停下來,默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她還未張口,對麵就已先出了聲。

“清歡,你……還記得我嗎?”

陌生的男音,讓沐清歡怵了怵眉,問道:“你是?”

“沐江左。”那聲音溫和,有著一絲顫抖。像是激動,又像是哽咽。

沐清歡手一緊,心頭猛然狂跳起來,又問了一遍:“誰?”

“你的叔叔,沐江左。”男人也不厭其煩的重覆了一遍。

沐清歡是知道沐江左的,從那個黑衣人口中得知這個名字,應該說從那人口中,她聽過很多名字。沐江左便是其中之一。

她沒有激動,也沒有緊張,聽著這個陌生的聲音,她的心裏沒有一點兒關於這個叫做沐江左的信息。對她來說,這個名字隻是一個名字,與她父親有著親密關係的字符而已。

不論是出於立場還是出於私心,她都不應該跟七重門的人有任何關聯。

可是這個陌生人說:“如果你想知道自己還有祁墨跟七重門的過去,明天晚上,城隍街銅鑼巷,我等你。”

第二天晚上,沐清歡把墨帆給她的槍帶上了,然後趁著祁墨洗澡的時候,離開別墅。

祁墨出來時,就已經從跟蹤她的人那裏得知她一個人出去了,卻不知道去幹什麽。

他剛換了衣服,又接到消息,他的人被人拖住了,失去了沐清歡的蹤影……

沐清歡雖然是個路癡,但也有基本常識。城隍街那個地方離本市一個比較熱鬧的步行街沒有多遠,可是車子卻越開越偏僻,一直開到某個廢棄的居民區,四下沒有一絲燈光。遠處偶爾一輛車行駛而過,驚破了靜謐的夜。

沐清歡正驚疑,司機將車子停下,淡淡道:“到了。從這裏直走過去,就是銅鑼巷,那邊出了交通事故,過不去。你就走一段路吧,沒多遠,也就兩三百米的距離。”

沐清歡看著他老實的臉孔,緩緩鬆開了握住槍柄的手,不知不覺掌心已經汗濕。

她給了錢,下了車。望著那廢棄的民房,依稀可見後麵那照亮了夜空的燈光。穿過這片區域,應該就是鬧市了。正要提步前行,突然一隻手覆上她的肩,她驚了一下,轉頭就看到先前那司機木著一張臉,手裏某個東西當頭罩下!

那個味道……

那個奇怪的香味!

她的手剛握住槍柄,便失去了意識。

“怎麽可能!!”蘇潺的手機脫手而出,怔怔的望著窗外。她派去拖住祁墨派去保護沐清歡的人,居然全都死了!

而且安排在銅鑼巷的殺手也被人解決的幹幹淨淨……

是誰!

背後還有一隻黑手!

她連忙打電話給司落:“司落,出事了!”

“沐清歡不見了,但是不是我的人做的!”她臉色慘敗,心頭滿是不安。

司落道:“別著急,我去祁墨那裏看看。”

蘇潺此時全身寒冷,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愚蠢的人,此刻她隱約的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伺她。就像挖好了坑等她跳下去一樣,她的人剛把祁墨的人引開,墨帆也失去了蹤跡,而她的人卻被人解決了。

如果祁墨查到拖住他的人的是自己,就算那些人已經死了,自己也難逃責任!

如果把沐清歡除掉了還好,有司落在,她並不懼後果。可是現在,沐清歡卻生死不明!

這廂蘇潺胡思亂想,另一邊,楓蕘立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夜色,修長而蒼白的手指輕輕搖晃的紅酒杯,那沒有血色的唇如同傳說中的不見天日的吸血鬼一般。此時他的神情與平日行走在陽光下的他判若兩人!

若說平時的他溫暖如陽,那麽此時,他便如萬年寒冰,陰冷而森冷,宛如閻羅!

大好的夜色,夜空幾點星光散發著黯淡的光。月色淺淡,如霜如霧,令夜色如同蒙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他將酒杯湊到唇間,卻隻聞不喝。片刻,他輕啜了一口,蒼白的唇間是血一般的紅色。他的聲音溫和依舊:“失去好友,愛人背叛……祁墨,你將會怎麽做?我拭目以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