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深吸一口氣:“容七我說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你跟簡瑜發現七重門的這件事情如果提前告訴我們後果跟現在完全不同!”他一口氣毫無停頓的說完,但看容七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頓時就火了,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容七!!!”

“我沒聾。”容七懶懶應了聲。

北宮:“……”

不待他再開口,突然臉色一變,容七也一改散漫的態度,眸子閃著精光,望向窗外半空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直升機。

那上麵,一個狙擊手正對著他們!

車子正在這時下了高速,夕陽在地平線上變成了一道橘色的光,雲層重疊,明暗分明。

近處已經暗了下來,兩旁的路燈昏黃。

直升機的影子在地上有些模糊,當那人扣下扳機的一瞬間,容七本能將北宮壓下!

噗!

她一口血頓時噴出來,眼睛陡然瞪大!

“容七!!”北宮嘶吼,他們的人也瞬間反應過來,將他這輛車保護起來,硝煙彈雨,刹那落下。

北宮將容七抱著,又驚又怒。那一顆子彈打中了她左背,鮮血從她的嘴裏湧出來,她卻還在笑:“他麽的……老資還是第一次,唔……連敵人麵都沒見到,就、就沒有戰鬥力……”

“……”北宮看了眼外麵,胸中怒火無處可發,眼看容七緩緩要閉上眼,他摟緊她,惡狠狠地說:“容七,我知道你千辛萬苦搜刮來的寶貝藏在哪裏,你要是死了,我就把那些破玩意全賣了!”

“臥……槽!”容七想,丫的真腹黑,知道她最記掛的就是那堆寶貝,竟敢用這個來威脅她……等她醒過來,一定要把那些玩意藏起來,藏得深深地的誰也找不到!

對!就這麽做!

突然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原來是有車子載著罐裝的液化器,直接撞到北宮在前麵開道的車輛。

一時之間,這裏的交通全部癱瘓,北宮倒是沒有料到,七重門居然敢明目張臉的在這種地方襲擊他們。看樣子是完全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將容七放平在座椅上,囑咐了司機小心著開車後,便從窗戶跳出去,速度飛快的躍進並排行進的另一輛車,他奪過後車廂裏那狙擊手的槍,架在車窗外,對準了半空裏盤旋在上空,伺機開槍的對方的人。

那人也在瞄準他。

北宮一聲令下:“刹車!”

開車的人一個急刹車,兩道槍聲淹沒在一片槍林彈雨裏,直升機上的人陡然從半空跌了下來!

而另一邊,還有一架直升機。

後方還有車輛緊緊跟隨,子彈打在車身上,蹦蹦作響。

北宮拿出對講機,怒道:“前麵的車,護住我的車,去往祁墨別墅!後麵的人,狙擊手聽著,全力對著左邊的直升機開火,把駕駛員和對方的狙擊手打下來!”

話音一落,就像拉開了點燃了炸彈的引線一般,此處頓時陷入了一片拚鬥!

沒一會兒,那直升機的人便被打了下來,隨著嘭地一聲巨響,直升機栽到地麵,把地麵炸出了一個深坑!

恰好阻截住了對方的人。

北宮截下七重門的人,看著車子載著容七遠去,再看緊追不舍的人,他的脾氣蹭地上來了!

“所有人散開包抄,一個都不要放過!”

槍聲如暴雨般密集,可是等北宮反攻時,對方卻全數徹離。

北宮心係容七,沒有去追。可就在這時,數架直升機出現在夜空裏,他臉色微變,卻在下一刻,聽到迫擊炮轟翻對方車輛的聲音。

是顧以南。

他在一片爆炸聲音裏,從直升機上翩然而下,那騷包的樣子,像隻偷腥得逞的狐狸。

他鑽入北宮車裏,淡笑道:“我來的急時麽?北宮先生要如何謝我?”

北宮道:“先看容七能不能活下來我再考慮要不要謝你。”

顧以南勃然變色!

浪**風流的笑**然無存,他聲音急切:“她人在哪裏?怎麽會受傷?”那隻小野貓,平常溜的比什麽都快,這次怎麽會受傷?

北宮心裏正煩燥,隻覺得開車的人開的太慢,推開他,自己坐上了駕駛座。一臉怒意的道:“怎麽,顧少爺難不成真的喜歡上容七了麽?現在來關心她的生死早幹嘛欺負她!”

顧以南想,那還不是你默許了的麽,怎麽又都是他的責任了?

不過他更關心的是他上一句話,掏了掏耳朵,他吃驚的問:“你說什麽?本少爺會喜歡上她?”

北宮聽他這口氣更來氣,吼道:“不喜歡就滾蛋!”

顧以南:“……”所以容七那種扭曲而又變態的性格,其實並不是天真的對嗎?有這麽扭曲而變態的北宮,她能好好的成長麽?

兩人開著車,將一切硝煙都拋諸腦後。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速衝出去……

**

沐清歡攜著一身冷意,匆匆來到楓蕘的住所。

這是一幢非常豪華的複式別墅,白揚看到她,正要攔下她,沐清歡已經掏出槍,下一刻便抵在了白揚眉心:“滾!”

白揚悍然不畏,沐清歡正要扣下扳機,聽到裏麵傳來楓蕘溫和的聲音:“白揚,讓開。”

白揚聽話的讓開。

看著沐清歡帶著一股子遇神殺神遇佛誅佛的殺氣,邁進客廳裏,拿槍指向倚著吧台的楓蕘:“我說過,誰都不能傷她!”

楓蕘搖了搖杯中紅酒,如同鮮血一樣的顏色,散發著與他眼底一樣的冷意:“把槍放下。”

沐清歡卻沒有放下槍,而是在他抬手要飲酒的時候,打碎了那支酒杯。

嘩地一聲,紅酒灑了一地,些許落在楓蕘那蒼白的手上,如同鮮血。

他緩緩轉頭,臉上已無平日的那種溫和。下一刻,沐清歡手腕一痛,槍已經到了他手裏。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的眉心,楓蕘如同一隻慵懶的獅子,沒有絲毫猙獰,卻令人膽寒。

他淡淡道:“清歡,上一次拿槍對著我的人最後連骨頭都不剩,你為了一個敵人,居然對我用這種態度?”

沐清歡不進反退,將額頭抵上槍口,冷冷道:“如果你要傷害我的人,我會一直持續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