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墨看了沐清歡一眼,對徐天道:“你跟我來。”
沐清歡被祈墨瞪了那一眼心頭一寒,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祈墨生氣了!
兩個男人一走,她趕緊去自己衣服口袋裏翻藥,看了半天確定是避孕藥沒錯,可是怎麽會懷孕?
這種意外怎麽會發生?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另一邊,祈墨和徐天站在陽台上,麵對麵站著。徐天在祈墨的麵前隻覺得壓力山大,
祈墨拿眼角睨著他,冷聲道:“她真的懷孕了麽?”
徐天心裏頭有些心虛,修長的手指推了推眼鏡,麵上淡然:“你若不相信,去醫院啊!”
想起來時顧以南和祁東那兩隻花花公子的千叮萬囑,徐天額頭冒虛汗,說什麽胡謅一些病促進兩人感情,他剛才腦子一抽,什麽病都沒孩子能夠牽動兩人的心。於是張口一說,便已成定局腹水難收。
當初沒了那個孩子之後,兩人關係徹底走向決裂,思來想去,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深壑再多的嗬護也無法撫平。需要的是一個重要的轉折的契機。
看似平穩的感情,有時候其實是最禁不起風雨的,加上沐清歡現在,誰都看的出來她如今對很多東西尤其是感情,都顯得特別淡然。
不下一濟重藥,連他們旁人都看得焦急。
隻是徐天現在頭特別痛,撒了個謊就要用無數的慌來圓,如果祈墨肯配合倒好,關鍵是誰都知道祈墨不可能欺騙沐清歡。這麽小心翼翼地祈墨,誰不心疼?
徐天心想,兩人總不會一直不發生關係,最出乎意外的就是沐清歡居然吃避!孕!藥!
徐天聽到這話的時候特別想罵娘,幸好自己定力不錯,才能完美的忽悠住兩人。
縱然如此,祈墨這家夥竟還懷疑。
徐天道:“你們還是可以那啥的,不過最好小心點,畢竟是有孩子了嘛哈哈……”他幹笑兩聲發現祈墨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咳了聲說:“說真的大少爺,你得小心著別讓夫人把孩子……”他稍頓:“好好護著孩子。”
祈墨不知想到了什麽,恩了聲,淡淡道:“行了,你回去吧。”
徐天暗鬆了口氣,一心想著回去之後跟那兩隻罪魁禍首商量著怎麽把這事兒給圓回來,不然東窗事發,他一定要把他們都拖下水!
誰讓他們讓自己這麽誠實良善的好男人撒謊!!!
祈墨望著徐天離去的背影,總覺得他特別悲憤。
隻是任何事情在孩子來臨帶來的喜悅當中變得微不足道。
祈墨轉身朝臥室去,起先步伐緩慢而有力,漸漸急切起來……
祈墨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床頭握著一罐不知名藥物的沐清歡一臉憤懣,見他來,兩人相互瞪了一眼,沐清歡怒道:“這藥是假的!”
祈墨頓時被氣笑了。
“你還敢說?”
沐清歡愣了一下,默默把藥收回去,卻被祈墨給揪了出來。
祈墨拿著藥,臉色喜怒不明:“吃藥呢。”
陰陽怪氣,寒氣森森。
沐清歡呻吟一聲,捂著額頭栽倒在床:“啊……我頭暈。”
祈墨一臉“你就裝”的表情,把藥扔進垃圾桶裏,淡淡開口:“沐清歡,孩子留下來。”
不容置疑。
沐清歡繼續裝死。
祈墨直接將人拉起來,沐清歡盯著他滿臉哀怨。
祈墨故意冷著臉,沐清歡臉色漸變,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最終垮下臉:“我沒想道那藥沒用。”
祈墨:“……”
沐清歡繼續說:“這個孩子現在不該來。”
祈墨反問:“你什麽意思。”
沐清歡一愣:“我以為我的意思很明確了,就是現在孩子有點多餘。”
話沒說完,發現祈墨臉色漆黑,風雨欲來。
她皮肉緊了緊滿身防備,以為祈墨會動手,結果祈墨伸手過來,卻隻是按在她身體兩側,近距離盯著她,隨後抽身離開,站直了身體,如同一尊牆般擋在她麵前。
沐清歡身體僵硬著,眼神中仍然透著防備。
但她的手卻下意識撫著小腹,做出了保護動作。
祈墨看著這個動作,胸口壓著的那股氣全都煙消雲散。
他突然明白過來,她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害怕,怕這個孩子會像上次那樣,空歡喜一場。
有些人看似走過了所有苦痛,一切其實隻是表象。
祈墨想起很多次沐清歡對他說:信我。
他現在也想這樣說,但不說都這麽無力,又何況說出來。
祈墨淡淡道:“你好好休息,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那麽等你身體恢複一些……”沐清歡呼出一口氣,打斷他的話:“別說了。”
她放鬆了身體,解釋道:“讓我想想。”
祈墨恩了聲,轉身出去就一個電話撥出去:“墨帆,調出那邊的人,保護沐清歡。另外,通知南城所有醫院,誰敢給她做手術,我讓誰在這個世界上活不下去。”
他回頭望了眼臥室,臉上那淡漠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傲然。
以退為進,方是上策。
感情的事情他向來遲鈍,還是顧以南一句話點醒了他。
追女人如同對付敵人,三十六計孫子兵法輪番上陣,不信沒有拿不下的女人。
卑鄙是卑鄙,但在不傷害沐清歡的前提下和她真正做到破鏡重圓,腹黑一些又如何。
總好過她這麽壓抑。
祈墨嘴角微揚,連眼神裏都溢滿了亮晶晶的笑意。
…
一間寬敞的房間,儀器無數。
僅有一盞燈,光芒幽幽,散發著月白色的光芒。
一張白色無暇的寬大的**,躺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床邊儀器滴滴滴滴有節奏的響著。
卻突然,儀器傳出的聲音驟然急促起來,幾秒之後,**那人,動了。
漸漸地,那人緩緩起身坐起來,艱難的將身上管子摘掉,已是喘氣如牛。
門突然被從外推開,沐江左走進來,笑望著楓蕘:“你的身體果然與眾不同。”
楓蕘臉色蒼白如雪,虛弱的仿佛隨時會倒下去,臉上身上全都包裹著紗布,露出來的臉上,雙眸依舊扇動著咄咄精光。
他的聲音澀耳難聽:“多虧了你們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