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把人往塵埃裏摁,是不是就能提高自己的逼格?沐清歡眼觀鼻鼻觀心,忍下想反擊的欲望,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祁墨他老爸,為了家庭和平,她不該
嘭!
比拍桌子,祁墨絕不輸於年過半百的祁渡。年輕的肉體總是強壯一些,拍桌聲雷鳴似的震得耳朵疼。
包括沐清歡在內,都驚愕的望著祁墨。沐清歡是沒見過祁墨發這麽大的火,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很明顯的看出怒意,而那明顯不是針對自己的。
他按著桌麵,緩緩起身。
祁渡和西如月震驚過後是暴怒!
“祁墨!!你給我滾!!”祁渡聲音都因為激動憤怒而變嘶啞了,他拿起桌上的茶杯便砸了過來,祁墨不移不讓,茶水全都潑灑在他身上,有幾滴濺在他臉上,滑落下來。
沐清歡看到祁渡的手抖了一下,氣勢陡然就弱了下去。
祁墨指著沐清歡,道:“她是我祁墨的妻子,我希望從現在開始,祁家最好尊重她,包括你們。”他的聲音沉而緩:“誰再輕視她,侮辱她,別怪我不客氣!”
嘭!
整張長桌竟是顫了幾下,他掌下的桌麵更是裂了幾條細紋。西如月氣得哆嗦,強自忍下怒意,僵硬的打著圓場:“祁墨,你父親叫你過來,是想好好跟你談談繼承的事情。”
“不必了。”祁墨道:“一個連我妻子都不懂得尊重的地方,沒什麽接收的必要。”
沐清歡自始至終都沉默著,對西如月不斷瞪她的行為視而不見。她忽然想到一句話,一個女人在一個家庭中的地位,取決於她在她所倚靠的男人心裏的地位。
要是以前,她大概會在這時候打打圓場,指不定最後在兩長輩心裏落個虛偽做作的評價。隻可惜,她不會再為任何人委屈自己。而這種一而再再而三蔑視自己的人,甚至沒將自己放在同等段位對待的人,已經不是為難她,而是從內心裏,覺得她卑賤。
無法逆轉他們對自己的藐視,她自問也做不到腆著臉去討好兩人。
而西如月看向她時的目光,傳遞給她的就是這種訊息:一個一無所有的卑賤的女人居然高攀祁墨。
西如月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會短短兩年之內,竟有讓祁墨跟家裏翻臉的本事!縱然祁墨從不喜歡這個家庭,但最起碼他還保持著最後那層膜,不曾撕破過。
西如月上前一步,祁渡將她抓住,對她搖了搖頭。
祁渡道:“祁家老宅的秘密,隻有祁家的家主才有資格知道。”
沐清歡拉住祁墨,祁墨停了下來。
祁渡見此一笑:“繼承這個位子,你必須跟你身後這個女人離婚……”
話沒說完,祁墨打斷他,回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冷酷:“你可以把這個位置讓給任何人,家主之位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除非你想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裏,否則是誰繼承家主,你這個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你威脅我?”祁渡明白,除了祁墨,祁家任何人都不足以繼承整個祁家。祁東有能力,但祁東根本不把自己當成祁家人,所謂的家庭榮譽感他根本沒有,否則也不會在外麵亂來,搞得自己臭名遠揚。
旁支倒有幾個出色的後輩,但祁渡是絕對不可能把家主之位交給其他人的。這樣一來,選擇的範圍就小了很多,但凡是較為優秀的後輩,基本上都受製於祁墨。所以不論是誰繼承家主之位,什麽秘密在祁墨這裏都會公開。
想到此,祁渡欣慰之餘感到無力又憤怒,憤怒之中還有著難堪。自己竟被祁墨吃得死死的,任誰都不會快活。祁墨沒把話說的更難聽,如今的祁家存亡隻在他翻掌之間,他如果真的以此相威脅,祁渡也明白,估計自己會被活活氣死。
他望著祁墨與沐清歡,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神情不一,眼神卻是極為相似。那是一種無法馴服的倔傲,而上一次見到沐清歡的時候,這種倔傲還深藏在她的骨子裏,至少表麵是溫吞可欺。
“讓她出去,這件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他覺得自己做出了最大的妥協,臉色難看之極。
祁墨卻突然問:“你要說的事情,祁夫人知道麽?”
他口中的祁夫人,正是西如月。
聽到‘祁夫人’三個字,祁渡壓不怒意:“她當然知道!還有,祁夫人是你該叫的嗎?!”
祁墨淡淡道:“既然她知道,那麽她也有資格知道。”後麵的她,指和當然是沐清歡。
祁渡還要堅持:“我憑什麽相信她守住秘密的本事?”
祁墨還沒說話,沐清歡笑了笑,人畜無害:“以七重門操控師的身份,不知道算不算有守住這個秘密的本事?”
祁渡和西如月駭然變色!
“哥哥,那就是汽車嗎?”小止丫頭坐在墨帆臂彎裏,大眼好奇的轉來轉去,一雙小手摟著他的脖子,不肯鬆開。
墨帆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兩人走了一天才走出那座山,也隻有那個變態的老頭子才會把房子建在那麽深的地方。幸好小丫頭記憶力好,彎彎繞繞連墨帆都繞的有點暈,她記得清清楚楚。
到縣城之後,墨帆發現有人一直跟著自己。甩掉一批又一批,兩人才終於站在這南城的地段上。
此時正坐在車裏,墨帆直奔自己家。
小丫頭一路上好奇的問東問西,見什麽都稀奇,一時把老頭子的事情忘了。一到墨帆住處,她驚歎道:“哥哥,這是你家嗎?好大呀!”
墨帆揉揉她的小腦袋,牽著她往裏走。
小丫頭突然掉起淚豆子來,墨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推開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直挺挺的站著。
“爺爺會不會想小止呀?”她抹著淚仰起小臉希冀的望著墨帆,讓人不忍心看到她失望。
墨帆抿緊唇。
小丫頭問:“哥哥,你為什麽不說話?”
墨帆道:“進去吧。”
“哦。”小丫頭繼續抹淚,墨帆偷偷看了看她,眉頭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