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江左道:“我隻忠於七重門。有能力者,就是門主。”他冷冷的推開他,擦了擦衣服上的血,皺眉道:“楓先生,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楓蕘看著地上老門主,宛然淺笑:“當然。我絕不會傷害沐清歡。”
整個大殿裏的人都震驚茫然的望著這一幕,他們懵了。
沐先生不是老門主的人嗎?他怎麽會對老門主出手?
楓蕘一眼掃過眾人,淡淡道:“順我者生,逆我者亡。諸位,好好做選擇。”
說罷,他再不看這些人,與沐江左一齊走出大殿。
微風輕拂,鳥語花香。
兩人走在殿外的小樹林間,鵝卵石鋪陳的小道在陽下泛著淡淡的光。
如果不是沐江左身上的血跡,沒有會相信兩人剛才經曆了一場怎樣驚險的事情。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那大殿轟隆一聲,升騰起一片巨大的蘑菇雲。
已經坐到車上沐江左望著那雲,感歎道:“你這樣亂來,算不算自殘?畢竟也是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人,當炮灰也是有用的。”
“有老門主這樣的前車之鑒,三心二意的人,能不用就不要用。我可是非常珍惜自己這條命的,身後決不留著會對自己捅黑刀子的人。”楓蕘對司機道:“開車。”
沐江左道:“那麽我的處境是不是也非常危險?”
楓蕘淺笑:“沐先生是個聰明人。”
沐江左哈哈一笑,說道:“老門主投出去的病毒,該怎麽處理?”
聽到這話,楓蕘笑容變冷,眼神是中對老門主不加掩飾的輕蔑:“現在各方都盯著我們,他不知道收斂鋒芒,卻這樣大肆出手,不過是引火燒身而已。龍牙已經到了南城,這個組織的人不是泛泛之輩,一旦與祁墨聯手,我們將腹背受敵。”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饒有興味的看了沐江左一眼:“難道沐先生對隱藏在暗處操控七重門的人不感興趣麽?”
沐江左笑臉倏僵!
半晌,他徐徐吐出一口氣:“楓蕘,你膽子很大。”
“我說了,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傀儡。”楓蕘望著前方,蒼白的俊臉看似無害,但隻要惹了他的人都清楚,這個人比刀還利!
他輕啊了一聲,笑道:“對了,有件事情要麻煩沐先生。”
“老門主放出去的病毒,希望沐先生能解決掉。”他歎道:“太急躁了隻會自取滅亡。龍牙已經因為這件事情盯上咱們了,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證據對我們下手,這次如果因為老門的魯莽行徑被他們抓住把柄,我們麵對的,可就不僅僅是祁墨和龍牙這兩方勢力了。”
一個組織,能與一個國家做對嗎?
七重門一直以來活在黑暗之中,不是沒有原因的。
被祁墨搗毀的實驗室,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就算暴露出去,對外也不過是私人暗地裏進行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實驗而已,沒有證據,相關部門就無法名正言順的出手。
楓蕘突然改變了主意,對司機道:“去南區,聽說你帶回來的那個人不肯配合?”
沐江左瞳孔緊縮!
“我隻是好奇而已,沒有怪你瞞著我。”
沐江左看著楓蕘,眼神愈深。
老門主輸在他手裏,不冤。
“少爺!出來了!研究結果出來了!”徐天髒頭垢麵的衝上樓來,祁墨正給沐清歡擦著身體。
他連忙捂住臉轉過身,等到祁墨蓋住了沐清歡的身體,說了聲‘可以了’,徐天幾個箭步上前,激動的道:“藥製出來了!容七已經醒過來了……”
“容七怎麽了?”
突然這時,沐清歡睜開了眼。
別說徐天了,祁墨也嚇了一大跳,他連忙壓著她要起來的身體,不可思議的盯著她,血絲遍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的臉,半晌,他回頭看著徐天,後者手裏握著個試驗管,另一手緩慢的把眼鏡往上推了推,道:“祁大少爺,你別問我為什麽,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感染了同樣病毒的不隻是沐清歡,容七或簡瑜,南城還有很多感染了同樣病毒的人,但無一例外,全是女人。好在相關部門保密工作做的好,沒有引起什麽恐慌。
每個患者都是越睡越覺,隨著醒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身體機能也越來越差,甚至有人出現了無法輸液的情況。
看著此時眼睛發亮的盯著他們的沐清歡,徐天抬手,啪地巴掌打在自己臉上!
沐清歡驚了驚:“你在幹什麽?”
祁墨陡然將好抱住,沐清歡聽到了他狂跳的心跳聲。這會兒她才覺得腦袋有些沉,像是睡了很久的那種感覺。再看徐天和祁墨的樣子,跟她睡過去之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意識到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麽,任由祁墨抱緊她,她艱難從他懷裏抬起臉,問著稍微不那麽激動的徐天:“到底怎麽回事?你們都怎麽了?”
她隻隱約記得自己一直在睡,每次醒來祁墨都陪在身邊,她還以為是自己做夢呢,現在看來,絕對不是了。
徐天非常迅速且簡潔的將整件事情敘述了一遍,沐清歡聽完,哦了一聲。
徐天驚道:“哦?!就這個反應?”他推了眼鏡,不淡定了:“你知道自己差點死了嗎?你知道祁大少爺快擔心死了嗎?你知道情況多麽危險嗎?你哦,你居然就哦一聲,夫人!你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
沐清歡推開祁墨,男人瘦了一大圈,眼睛有些紅,神情還是冷漠的,不仔細看連他那點激動都看不出來。
她道:“你幾天沒睡了?”
“一個多星期。”徐天代為回答。
沐清歡抹了把臉,狠聲道:“以後再有這種意外,你從後麵給他一記悶棍,別由著他亂來!”
徐天看看祁墨,誠實搖頭:“沒人敢。”頓時被沐清歡鄙視,他連忙補了句:“也沒有做得到。”
仔細一想,這也是事實。
兩人聊的火熱,全然將某個男人拋在一邊。室內氣壓倏低,徐天回過神來,趕緊打著哈哈道:“說這些幹什麽,咱們祁大少爺這麽自殘也是為了你啊是不?你害少爺這樣擔心,你自己怎麽就一點兒都不害怕不擔心不驚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