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一疊聲兒驚叫,祁墨連忙把風筒移開,沐清歡看著他沒什麽表情的臉,真是哭笑不得:“還是我自己來吧,讓你給我吹頭發,我皮都要燙熟。”

祁墨卻是將風筒放在一旁,雙手按在她肩頭,從鏡子裏與她對視,有些遲疑的道:“你是……那個黑丫頭?”

“……什麽黑丫頭?”沐清歡懵了,話說了小時候也很白啊,父親還總說她皮膚像豆腐,怎麽到祁墨這兒就成了黑丫頭了?

祁墨盯著她,努力從她的五官之中尋找當年那個孩子的影子。他說:“被關著的時候,有個臉上烏漆抹黑的小丫頭每天都躲在外麵偷看,有時候會悄悄送餃子饅頭,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隻是懶得把她揪出來而已。”

沐清歡:“……”她確實以為沒人發現。

祁墨道:“我們都以為你是七重門的人,你來去自如,而且有很多食物,外麵的守衛從不攔你。”

“……”事實上,當時她都是沾了自家老爸的光。

祁墨眉頭皺起:“你那時候臉上塗的什麽?”

“……那裏不是很黑麽,我怕別人看到我的臉給父親帶去麻煩,就用父親畫畫的顏料把臉塗黑了。”

祁墨半天沒出聲。

沐清歡撥開還有些潤的頭發,見他臉色古怪,追問道:“怎麽了?”

“沒事。”祁墨嘴角微揚:“我隻是在想,原來蠢是天生的。”

“……你什麽意思?”沐清歡臉頓時黑了!

祁墨拿起風筒,嘴角弧度更深。

好不容易吹幹了頭發,沐清歡趴在**,看著坐在另一邊認真看書的男人,歎了一次又一次。

“你們祁家有什麽遺傳病?”

“不清楚,不過老一輩總說祁家人受了詛咒,活不過三十五。”

“真的嗎?”沐清歡向來不信鬼神之說,隻是下意識問了句。那個八音盒裏的留言,她聽了不止一次,父親總說的不清不楚,說什麽祁墨家族有遺傳病,卻沒有明說。

祁墨也想起了沐江右的話,道:“祁家的嫡係一脈活過三十五的確實不多。”

但是祁渡就不止。

他合上書,道:“先生……就是你父親,給我治療過,他說我會長命百歲。”

看他一臉認真,沐清歡不由失笑,自己那個父親,說話總是這樣不著調,她好笑的道:“這你也信?他蒙你的呢。”

祁墨睨著她:“所以你不用擔心這種病會遺傳給下一代。”

“……啥?”

祁墨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上,輕啄了下她的唇:“白天的時候,你有心事。”

沐清歡笑容一僵,隨即搖頭:“沒有。”

祁墨將她吻的喘不過氣,狠聲道:“說不說,嗯?”

當時眾人都開始摩拳擦掌,隻有她心事重重眉頭深擰。不是有心事是什麽?祁墨直覺她的憂愁跟楓蕘有關,提到楓蕘之前她還非常正常,提到楓蕘之後,她的臉變化極快,像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

沐清歡欲言又止,咬了咬唇,豁出去般道:“我不希望你,或者你們任何人對付楓蕘。”

刷!

祁墨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沐清歡重重吐出一口氣:“是你讓我說的,這就是我的心事。”

祁墨臉色幾變之後,壓著怒意問:“為什麽?”

“我不知道。”沐清歡誠實的道:“楓蕘給我催眠過,有些事情我記不清了。可我潛意識裏,不希望和他為敵。”

“是他要跟我們做對。”祁墨真想剖開好的腦子,看看都裝了些什麽。她以為楓蕘真的是那個溫柔良善的老師嗎?他深吸一口氣,怎麽也壓不住胸中翻騰的怒意。她總是這麽護著那個楓蕘,一開始是,到現在仍然如此!

他翻身坐起來,想點一根煙,看了她一眼,又把煙放了回去。心裏無比煩燥:“楓蕘他是七重門的門主,為人狠毒,算計人心。你認識的老師楓蕘,不過是他的偽裝,你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沐清歡望著屋頂,滿是苦澀:“我怎麽會分不清這些,楓蕘……”她搖了搖頭,閉上眼苦惱的道:“算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突然下巴被捏住,她詫異的睜開眼,祁墨的臉就在上空,他俊眉緊擰,雙眼盛滿了怒意,麵上還一副冷漠的樣子:“不許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

沐清歡眨了眨眼,道:“墨帆,顧以南,祁東,恒叔,白玨……我提了,怎麽樣?”

“……”祁墨頓時被氣笑了,他一把將她撈起來跨坐在自己身上,沒好氣的道:“你是在挑釁我嗎沐清歡?”

沐清歡故作驚訝的捂住嘴:“咦?被你看出來啦!”她吃吃的笑個不停,溫軟的身子輕輕顫抖,她自己沒發現身上的衣服在被一隻大手緩緩褪下。

祁墨道:“你喜歡那個叫小止的丫頭麽?”

“是啊,你不喜歡麽?那麽可愛漂亮的孩子。”祁墨的表情太過認真,她沒有注意到他的手已經鑽進了睡袍下擺。祁墨道:“那就生一個。”

“你以為種蘿卜啊,說生就生?要是不小心生個兒子呢?”

“嗯,那就打扮成女孩。”

突然沐清歡臉色一變,猛地抓住他的手,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你……”

“我怎麽?”祁墨反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摟著她的腰貼近自己,白色的睡袍滑落,露出她絲滑白嫩的肌膚。

祁墨倒抽一口氣,俯頭輕啄著她圓潤的肩頭,滿意的聽到她猛然急促的呼吸,薄唇微揚,突然一口咬下去!

“啊!”沐清歡尖叫一聲,猛地推開他,扯過被子裹住自己身體,怒道:“你屬狗的嗎!”

祁墨直起身,以一種極緩的速度爬向她,沐清歡僵住,身體不禁後仰,下一刻,身上被子飛出去,待回過神時,她已被壓在滾燙的身軀下。

“我想要個女兒,”他的吻沿著她的唇角一路而下,“你呢?”

“唔……不想生……啊!你又咬我!”她含淚控訴,祁墨卻猛地堵住她的唇,她怒瞪著遲在咫尺的俊臉,一張口,他便竄了進來,興風作浪。

眼睛緩緩閉上,她的手搭在他肩上,一麵承受一麵後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