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司落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暖玉放在祁墨手中,好整以暇的道:“我殺不了你,這一點我很清楚,就算你現在看不見,我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可是如果,我讓你和祁煊父子相見呢?這個東西,你應該認得吧?”
祁墨自然認得,那是小止送給孩子的禮物,她說小弟弟身體不好,那塊玉爺爺給她的寶貝,是護身符。
司落的話剛說完,她的脖子便被掐住,祁墨淡然的神色終是動容,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司落仍然有種被刀割的感覺。
她眼睛通紅,卻是笑了:“我要是死了,那個小東西會給我陪葬。”
祁墨不知在想什麽,緩緩鬆開了她。
“我跟你走。”
司落捂著脖子後退幾步,得意的笑道:“請吧,祁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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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歡歡,祁墨的眼睛還好麽?”
這句話不啻於一道驚雷炸響在沐清歡心底,她猛地握緊手機,那頭的人又說:“你當真以為,小六的出現隻是為了給這座城市帶來災難麽?不是,他是我特地給為祁墨準備的。”
沐清歡的手都在發抖,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最終仍是失控:“我一定會殺了你!”
“哦?我很期待。”那人說:“如果你不能殺掉我,我會把你們這群人,一個一個變成毫無知覺的傀儡。就像祁墨那樣,也許再過不久,他失去的就不隻是眼睛了,觸覺,聽覺,嗅覺,直到最後連話都不會說,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電話隨之掛斷,容七怒道:“這個變態!!”
沐清歡渾身顫抖著,臉上表情極為猙獰。容七和簡瑜都怒不可遏,就在她們以為沐清歡會因此而失控的時候,她卻意外的鎮定了下來:“對方在激怒我。”
她甚至笑了笑:“如果我這麽輕易就稱了對方的意,豈不是自己走進了對方的陷阱?我們走吧。”
說著她轉身離去。
容七和簡瑜怔了半晌,簡瑜呐呐道:“我……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容七撫著下巴道:“別說你了,我也一樣。哎,我還是喜歡我第一次遇見她時的樣子。”
隻是兩人都知道,世上的事情,不可能這般輕易如人所願。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三人還沒有走進墨帆的家門,就聽到了黃鶯啼叫般的歌聲,歌聲幹淨而空靈,從聲音便知道,這歌聲的主人有多麽無憂無慮。
沐清歡站在門口聽了會兒,小止似乎在學這首歌,明顯聽出來有些地方走了調。她卻是一遍一遍樂此不疲的學著,聲音化做一個個可見的音符一般飛出來。
容七笑道:“呦,這丫頭指不定長大之後走上祁小少爺的明星路呢。”剛說完就見簡瑜變了一下的臉,連忙哈哈一笑:“都站這兒幹嘛,趕緊進去吧!”
小止聽到聲音轉過身,看到三人,小臉上頓時揚起笑,雀躍的撲向沐清歡:“沐姐姐!”
容七在旁調筆道:“怎麽眼裏就隻有你的沐姐姐呀?看不見我們呀?”
“七姐姐,我當然看見你了呀,可是沐姐姐好久都沒來了,我當然最想她呀!”小丫頭張開手臂分別抱住三人的脖子親了親,喜滋滋的拉著沐清歡坐到沙發上,獻寶似的道:“我最近新學了一首歌,我唱給你們聽好不好?”
簡瑜笑道:“好呀。”
小丫頭一邊拍手一邊唱歌,沐清歡靜靜的看著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老一輩的人總是說,養兒才知父母恩。隻有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父母的不易。
也是有了孩子之後,她才知道,為什麽以前一些生了孩子的同事一聊天三句不離孩子。就像她現在,看到可愛天真的小止,她總忍不住想像將來的祁煊,會不會和小止一樣無憂無慮身體健康,會不會像普通孩子那樣,過得簡單平靜的生活,永遠不要活在像他們這樣的槍林彈雨裏。
也永遠不要這樣然機四伏,時刻擔驚受怕。
“沐姐姐,你怎麽哭了?”經小丫頭一說,簡瑜和容七才驚覺沐清歡不知道何時竟流了眼淚。
簡瑜趁著沐清歡去擦臉的工夫,趕緊道:“沐姐姐是聽得高興,你看我也哭了,是小止唱的太好了,我們感動,哈哈對感動的哭了。”
小止似悟非悟的點了點頭。
沐清歡揉了揉她的頭:“小止,姐姐想讓你幫個忙。”
“做什麽呀?”
“你還記得祁墨嗎?”
“當然記得呀,那個很凶的哥哥嘛!”小止眨巴著大眼:“他生病了嗎?是不是要小止去看病呀?”
容七抱著她啵兒了口:“小不點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你做我幹妹妹吧!”
簡瑜趕緊把人搶過來避免祖國的花骨朵被荼毒:“一代神醫,不能被你一個強盜給糟/蹋了!”
“我是神偷!神偷你懂不懂!不要侮辱我的職業!”
“是是是,你高尚。”簡瑜笑著對小止道:“你可千萬別做她的妹妹,要不然咱們損失可大了。”
小止嘿嘿的笑,眉眼彎彎,天真無邪。
三人把人帶到別墅,一下車沐清歡就抱起小止,迫不及待的衝進屋,祁墨卻不在。
沐清歡手機響起,是祁恒打來的。
“夫人,少爺在七重門!”
司落以孩子做人質,強行將祁墨帶走。現在祁墨不知身在何處,也失去了聯係。
手機落地,啪的摔碎了屏幕。沐清歡突然一口黑血吐出來,嚇得小止驚叫失色:“沐姐姐!”
沐清歡身體搖晃了幾下,想說沒事,張了張口,眼前一黑,在容七等人的驚叫聲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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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回**在外麵的走廊裏,不多時,祁墨便聽到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那人卻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口。他似有所感的望過去,靜默了一瞬,問:“孩子呢?”
這是一間辦公室一般布置的房間,現代裝修風格,色調明暗搭配,看著極為舒適。
而祁墨自被帶來後,便一直坐在沙發裏,俊臉上沒有絲毫情緒。
他已經在這裏坐了半個小時了。
門口的人看著他臉上淡漠,提步走進來,倒了兩杯水,緩緩坐在他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