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幹的人解決了,接下來,該解決我們兄妹之間的事情了。”衛鞅單手負於身後,笑得溫文爾雅,眼神卻如極地的冰雪,寒冷徹骨。他望著沐清歡時的眼神,殷切而瘋狂。
他任由沐清歡衝到容七和顧以南身邊,這邊楓蕘和祁墨已經到了麵前,白玨徑直衝向白瀟,迅速將人抱起,陸明明在這時去而複返,見此情形立即吩咐手下:“把受傷的人帶去醫院!趕快!”
話畢,他已經加入了戰團,三人拖住衛鞅,白玨和龍牙的人負責把受傷的三人轉移出去。幾人端著槍對準衛鞅,子彈打出去了,卻一顆也沒有打中!
沐清歡從一人手裏奪過槍,架在肩頭瞄準衛鞅的頭,子彈打出去的同時,衛鞅帶著嘲諷的笑,就在那一瞬間,徒手將陸明明抓在麵前,要不是祁墨將陸明明踢了一腳免去被子彈打穿心髒的下場,他這會兒已經是具屍體了。
衛鞅扔垃圾袋似的把陸明明扔祁墨,祁墨接住人,迅速後退幾步,到了沐清歡身邊。楓蕘在同一時間撤離。
這麽一會兒的工夫,顧以南和容七等人被白玨轉移出去,空氣中血腥味緩緩流動,無端的令人感到壓抑。
子彈擦著陸明明的肩頭劃過,幸好隻擦出一道血口子,濺了幾滴血出來。他道:“夫人,我這條小命差點夭折在你手上了。”
一大把年紀了……夭什麽折!
這會兒隻不是開玩笑的好時機,尤其是被祁墨盯住的沐清歡,感覺自己被惡狼盯住了一般。
“嘖,一群小鬼。”衛鞅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轉頭望著楓蕘:“楓蕘,你做得很好。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將她帶來了。”他的笑容漸漸變得猙獰:“不過我也沒想到,你才是七重門最大的叛徒,隻可惜,今天你們都得死。”
雙方根本無話可說,瞬間便又膠著在一處,祁墨始終將沐清歡護在身後,不讓她與衛鞅有接觸的機會。
楓蕘被衛鞅一腳踢飛,祁墨拔出搶,速度快到連衛鞅都沒有完全躲開,他的肩頭立即崩出一道血花,衛鞅的臉色微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祁墨所傷,下一刻,他臉上浮出怒意,倏忽間到了祁墨麵前,一把握住槍身,另一手握住祁墨的脖子,狠狠扔了出去!
嘭地一聲,他的身體撞在牆上,剛落下來衛鞅就疾步到了眼前,手裏握著的赫然是祁墨的槍,槍口抵在祁墨的額頭,嘴角露出一絲冷然……
“你敢傷他們,你一輩子別想得到這裏麵的東西!”沐清歡死死地瞪著他,眼睛充血一般鮮紅。望著那抵在祁墨額頭上的槍口,她渾身都不可抑製的顫抖著,手指更是如同失血般蒼白,抖的不像話。
衛鞅聞言失笑,卻也沒有扣下扳機:“威脅我麽?可我從來不受人威脅。”
沐清歡朝他走過去,臉上平淡的近乎麻木,但內裏早已經翻江倒海一般,連她都驚異於自己這個時候居然可以用這麽平靜的口吻說話:“是不是威脅你試試就知道了。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進到這裏麵去麽?你要是敢傷害這裏的任何一個人,我保證,你永遠都別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衛鞅大笑:“你知道父親把什麽東XZ在這裏頭了麽就敢跟我說這樣的話?”他道:“是對付我的病毒,他親手研製的。隻不過當年他沒機會把那東西親手注入我身體而已。”
眾人失色!
衛鞅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笑得極為諷刺:“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哪裏來的信心,認為你們這群小鬼有本事與我為敵。”
說著他便扣下扳機,沐清歡尖叫道:“不要!!”
嘭地一聲,哪裏是子彈沒入腦袋是聲響,再看去,祁墨用先前衛鞅用過的招式,一手握著槍,另一手扼住了衛鞅的脖子,在包括衛鞅在內的所有人驚愕的目光裏,衛鞅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
另一邊楓蕘指尖薄刀如翼,在衛鞅倒飛過來之際朝著他的心髒紮去!
祁墨駭然變色,尤其是看到衛鞅冷笑的神情時,他猛地撲過去將楓蕘撞倒一旁!
這突如其來的驚變饒是沐清歡都有片刻驚詫,不過隨即反應過來。衛鞅與小六體質相似,甚至比小六還危險,楓蕘這一刀子下去,先不說最後能不能殺掉衛鞅,萬一刀峰偏移半寸讓他避開了要害,鮮血勢必會濺在楓蕘身上,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一點,沐清歡隻覺得渾身發涼!可是下一刻,腦中卻是光芒一閃!
小六都沒能傷她半分,衛鞅會不會……
正待思索之時,衛鞅半空裏一個折身,欺身而來!
祁墨和楓蕘同時出手,眼看衛鞅就要抓住沐清歡,突然地麵毫無預兆的塌下去,衛鞅臉色微變,一隻枯瘦的手伸出的抓住了他的腿,迅速將人拉了下去!
一直距離沐清歡不遠處的陸明明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將她提到一旁,地麵又迅速合上,沐清歡還是在那一瞬間看清了來人是誰:“四爺爺……”
一切恢複了平靜,惟有地麵上斑駁鮮血在燈光下反射出暗紅的光。
“沐、清、歡!”沐清歡還沒有回過神來,祁墨咬牙喚出她的名字,抬手便要來撥她的麵具,沐清歡抬手去擋,他的另一隻手迅速掀開她的鬥篷,當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裏的時候,祁墨恨不得把人立即拖回去!此時卻更想做的是將她擁入懷裏,可一看到沐清歡那麵無表情的臉,他心裏頭既無奈又憤怒:“誰讓你來的?!”
他聲音裏透著難以察覺的緊張,猛地望向楓蕘,後者攤開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我半路撿到她的。”
誰信誰蠢貨!
祁墨氣得說不出話,看著沐清歡時的眼神滿是無奈。
沐清歡掙紮不開他的鉗製,索性道:“是我自己想來的,怎麽,我做什麽事情還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