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吃癟,顧以南心情大好,伸手拍拍她的肩,也不知是譏是諷:“下次不要趁我不正常的時候勾引我。”

容七:“顧少爺太抬舉自己了。”

顧以南才不管這些,他吹著口哨往車裏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心情大好的轉過身對她說道:“明天一早,別忘了你的工作。我那房子裏都尺丈深的灰了。”

容七沉默著。

第二天下午,顧以南約見了一個客戶之後,迫不及待的回到公寓,容七大咧咧的坐在陽台上翻看著一本書,聽到聲音她頭也沒回:“該打掃的都打掃完了,檢查一下,要是不滿意我再讓保潔公司的人來一趟。”

又說:“菜在桌子上,要吃就趁熱吃,不吃就倒垃圾桶。”

顧以南走到餐廳,果然桌上擺著熱騰騰的菜。這種回到家有人熱飯熱菜等著的感覺不錯,他突然覺得容七也沒有那麽難入眼了。

他不禁看了陽台上的人一眼,那背影瘦削的不像樣,既使如此,這個背影也無法讓人和那張可怖的臉聯係在一起。

他有些生氣容七對他的無視,前幾天不管他怎麽奚落她,她總這麽不痛不癢的跟他耗著,除了那天晚上她發怒,一直以來,她就跟一個沒情緒的人似的。

就像現在一樣,她倒是把家裏都打掃幹淨了,且不說她是不是請人打掃的,這工作態度還算是不錯的,惟一讓他不滿意的地方,就是她這副對他不管不問的態度。這讓顧以南很!不!爽!

他走哪兒不是被人捧著的,走哪兒不是被人供著?在容七這兒吧,他把人睡了人家也就跟被狗咬了一口似的滿不在乎,這會兒該怎麽做還怎麽做,全按照他要求的來。正因為如此,他才覺得心裏頭窩火。

這麽平平靜靜的相處,總讓他覺得缺了什麽。

哪怕這女人吵著哭著說被他睡了吃虧讓他負責,他都覺得是正常的,這麽悶聲不吭的,倒讓他覺得無比失落。具體又談不上哪兒失落,這幾天在公司,他時不時就會想到這女人,想到她在自己身下時那情迷的模樣……要不怎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呢,他現在都開始認同這話了。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那天‘吃’過這女人之後,讓他有點食髓知味了。連帶著那張第一次看到覺得惡心的臉,也是越看越順。

難道真的是看習慣了有關?

他暗自咋舌,覺得自己口味最近真的有點重了。

“你吃了麽?”他順口問了句,也沒指望容七會答。

沒曾想容七居然應了:“吃過了,不過你放心,那你些菜不是我吃剩下的。大少爺金貴的很,我的夥食怎麽能跟你的一樣呢。”說話的時候她始終沒抬頭,緩慢了翻了一頁書,狀態悠閑。

顧以南偏就看著她這副淡然的反應不爽。

吃了一口排骨,他啪的擱下筷子,不爽道:“你這是想鹹死我嗎?拿水來!”

容七道:“在桌子上你眼瞎了麽?”

顧以南眼神一掃,果然在自己手邊,剛才淨顧著想事哪裏注意到。不過他向來臉皮厚,容七越是不搭理她,他越是要撩撥:“水冷了,重新倒一杯熱的給我!”

容七默然一瞬,放下書,起身走來:“是,顧少爺。”

她低眉順眼的重新拿了杯水倒了水放在他麵前。

“太燙。”

容七又去倒了一杯。

“太涼。”

容七再倒一杯。

“太多了。”

容七拿著杯子,看著囂張的男人,忍住把水潑過去的衝動,微微一笑,又去倒了一杯。

這次顧以南試了一下,臉色微變:“你到底會不會做事?!這麽燙的水你也敢拿給我喝?你長沒長腦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要照著容七以前的脾氣,早一巴掌呼過去了。明知道顧以南故意刁難她,她想著這樣的日子不會很長,忍忍就過去了,還真就忍了下來。

往返數次倒了十幾杯水之後,顧以南看著她額頭上滲出來的細密的汗,心裏某處軟了一下,咳了一聲,才作罷。

但看著容七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一股無名火在心頭燒啊燒,尤其是看著她修長的脖頸時,這火就突然變邪性了,燒得他雙眸深沉,口幹舌燥。

他覺得自己是缺女人了。

飯也沒吃,他奪門而出。

容七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勾。

跟本小姐鬥,嫩了點。

顧以南一口氣衝出去,約了幾個人,跑去燈紅酒綠之地想要紆解一下心頭那股邪火,結果找了個有胸有臉有技術的女人,要提槍上陣的時候,他腦海裏容七那張臉又冒出來,把他嚇得夠嗆。

不耐煩的把人打發走,他一個人坐在包間裏一口一口的喝著酒,越是喝的多,腦子越是清晰。想著容七時,心裏頭那股呼之欲出的衝動又迫切了幾分。

他喝的不算多,走出去的時候,迎麵撞上兩個人,他本來沒在意,其中一個女的拉住他的胳膊,興奮的嗷嗷叫:“顧以南?真的是你?我前兩天剛回來聽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呢,丫這麽久沒見你怎麽越長越帥了?這下好了,容七不用再等下去了!”

顧以南本來打算揮開這女人,聽到容七的名字,他一愣,這才把視線焦距轉到這兩人身上。下意識的,他喚出了兩人的名字:“祁東?簡瑜?”

腦子裏一片空白,簡瑜臉上便是興奮的紅光:“呦聽說你失憶了,虧得你還記得我們。你這是要回去?我們約了幾個人,要不要一起聚聚?對了,容七怎麽沒跟你一起?都不知道你這幾年杳無音信,她去年差點跟人結婚,原本以為你會回來搶親的,丫你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結果她隻能看睜睜看著新郎官跟別人跑。你說你當初要是出現多好……”

“等等!”顧以南終於抓住重點,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應該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可有時候又覺得什麽都沒想起來。可是,他從來沒有把容七當成他的舊識,他理所當然的認為,他不可能會結識容七那種又醜又無趣的女人。

這個叫簡瑜的女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容七跟我……是什麽關係?”他唇上血色淡去,心髒撲嗵撲嗵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