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被告知自己一條腿廢了,以後隻能依靠拐仗的時候,心裏沒有一絲波動,因為他早就想到了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在醫院裏呆了好些日子才出院,回到那個唐雲暖沉睡的別墅裏,一走進去,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緊接著,傅醫生的助手一見他,臉色大變的步跑過來:“秦先生,傅醫生不見了!”

秦琛一驚,揪著小助理的衣領低吼:“什麽叫他不見了?他一個大活人怎麽會不見?”他隨即想到了祁墨,祁墨因為沐清歡廢了自己一條腿,他沒有動暖暖,但卻不表示他不動傅醫生。

傅醫生是他最後的希望,如果他真的是被祁墨帶走的,那麽祁墨無疑是斷他的最後念想。

他的臉色慘變,小助理卻像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秦琛無力的揮揮手:“還有什麽事?”

“傅醫生把所有的研究資料都帶走了,還有那些藥物,全都不見了……”

“你說什麽?!”秦琛不是笨蛋,稍一思量就明白了過來,傅醫生是自己離開的!

他怒道:“還不快把傅良給我找回來!”

他氣的扔了拐仗,卻忘了自己現在根本不比從前,身體一歪就倒了地,嚇得旁邊的小助理趕緊過來扶他。

“滾!給我滾!”秦琛找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找到傅良,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掛了電話,他猛地想起樓上的唐雲暖,匆匆上樓,當看到安然躺在病**的唐雲暖時,他整個人像一個被卸了氣的氣球一樣靠著牆壁坐在了走廊上。

與此同時,南城的祁墨也收到了祁恒的消息。

“少爺,傅良帶著所有的研究資料與成果離開了秦琛,目前正藏在郊區的某個民房裏。秦琛在四處找他,我們要把人抓起來麽?”

祁墨走到窗邊,對著電話裏的祁恒道:“不用,繼續監視,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發現。”

“是。”

“適當的時候,把傅良的消息告訴秦琛。我很想看看他們相互嘶咬的樣子。”

“是,少爺。”

“恒叔,過兩天我會讓別人接替你,你還是回來幫我處理公司的事務。”

“好的。”祁恒沒有問為什麽,因為祁墨做事,從來不需要解釋。他需要的不是質疑,而是服從。

祁墨剛掛了祁恒的電話,家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那頭的徐天的女助手焦急的道:“祁先生,夫人她不見了!”

然後生怕祁墨發怒一般,自覺的把事情原委從頭到尾的都說了一下。原來不過是沐清歡覺得自己已經修養好不需要再躺在**,但是女助手謹遵祁墨的命令不許她出門,然後她趁著女助手不注意,自己逃了出去。

祁墨越聽眉頭越皺,到最後聽完,在女助手屏息等著被罵的時候,他隻淡淡說一句‘我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祁墨望著窗外的街道,下方人來人往,從這裏看去,行人都變得很小。

沐清歡這兩天一直想回去上班,但是每次看到她那張比以前瘦很多的臉,祁墨都冷聲拒絕她的要求。

本來打算任她去,但祁墨的視線無意間落在十字路口的一個孩子身上,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大人走散了,一直在路口東張西望的徘徊著。

沐清歡是路癡。

他將手機移到了沐清歡的號碼處,電話一直在撥通中,第一遍沒接。祁墨又撥了一遍,這次沐清歡接了。

她的聲音裏有些討好:“是祁墨啊,我在超市呢,你今晚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啊?”

祁墨道:“你在哪裏?”

“超市。”

“哪個超市?”

“就是出門左拐再右拐最後沿著馬路一直走然後再右拐再左拐再走一段路的那個超市。”

“……”祁墨冷哼:“我來找你。”

“別!千萬別!”沐清歡急促道:“我其實在別的超市……”

正這時,電話裏傳來一句清亮的呼喚:“沐醫生,病人又在叫你了!”

祁墨沒什麽感情的道:“你的名氣真大,連超市都有人認識你,還有病人等著你。”

“……啊,那什麽你說什麽?信號不太好啊喂,先這樣啊,晚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啊,麽麽噠~”

啪!電話掛了。

祁墨:“……”他皺著眉撥了個電話給祁恒:“恒叔,麽麽噠是什麽意思?”

“啊?少爺您稍等。”片刻後,祁恒奇怪的道:“求歡的意思。”

“……”

祁恒咳了一聲:“少爺,有人向你……求歡嗎?”

祁墨抿了抿唇,道:“沐清歡。”

這次換祁恒沉默了,思考了一下,他嚴肅的道:“少爺,會不會是她有什麽新的動作了?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表現平常,沒有跟七重門有任何聯係,現在突然這樣……我覺得少爺你還是當心一點為好。”

祁墨覺得沐清歡剛才說出那句麽麽噠時,根本沒有其它的意味,就好像是個口頭禪或是結尾語氣詞一般。

沐清歡根本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平常對簡瑜常用的示好表親熱的詞,卻在祁墨這裏發生了這麽大的誤會。

她忙的腳跟都不著地,等到忙完的時候打車回去的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說要給祁墨做好吃的這種話。

於是一走進門,就算到祁墨坐在客廳裏,她自然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徑自倒了杯水坐在他對麵,翻起了文件來看。

過了幾分鍾,她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猛地一抬頭,祁墨也沒打算避諱,望著她道:“我的飯呢?”

沐清歡一愣,轉頭對女助手喊:“張助理,祁先生的飯呢?”

這幾天都是張助理負責飲食,沐清歡自然而然的以為祁墨要的是張助理的做的晚飯,但是一喊完發現沒有人應。

再看祁墨,他整張臉都是木的。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麽冷幽幽的盯著她。

沐清歡再迷糊,此時也想到了前因後果,態度立即一變,笑得像花兒一樣:“我馬上去做!”

祁墨卻叫住了她:“不用了。”又說,“你真的想跟我上床?”

“什什什什什什麽?!!!”沐清歡差點因為這句話平地摔跤,“咱們合同裏可沒說我的責任有陪睡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