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春色,綠水清波。
一葉扁舟搖曳在湖心中,清晨濃霧繚繞,宛如仙境。
“媽咪!”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不點穿了件可愛的怪獸裝,邁著小短腿撒歡似的往湖邊跑。身後跟著一個八歲的小男孩,踱著不急不徐的步子跟了過來。
湖心之中,扁舟之上,兩道人影相依相偎,清風徐徐,撩著衣發,映著初升的朝陽,美景,美人,如畫。
小不點跑到湖邊時,那小舟也靠在了湖邊。船上兩人走下來,小不點一把抓住男人的小手指,眼裏淚花閃動,可憐兮兮的道:“爸爸,哥哥他欺負人家!”
這一家四口,正是祁墨一家子。
大兒子祁煊已經長到八歲了,越發沉靜斯文,當然也越發不待見祁墨。原因無它,他就是看不慣祁墨拐帶沐清歡四處遊**的行徑。
小女兒祁熠,也已三歲,古靈精怪,深得其叔祁東真傳,演地一手好戲,時常讓人真假難辯。偏偏她也和祁東一樣,天生一手哄人的本事,時常作弄別人,又把人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一家四口,陣地分明。
一個媽控,一個爸控,兩兄妹就沒有安分過。
祁墨將小不點抱起,看了祁煊一眼,氣定神閑的道:“哥哥怎麽欺負你了?”
小不點氣呼呼道:“他打我!”
祁煊平淡的道:“我沒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小不點奶聲奶氣的抗議,眥牙裂嘴的像小獸一樣發出恐嚇聲。
祁煊懶懶的揚了揚眉梢,對她的恐嚇視若無睹:“小人難養。”
“煊煊。”祁墨出聲警告,他作夢都想兩兄妹和平共處,奈何兩人隨著年歲的增長,提前過起了叛逆期。
祁煊朝著沐清歡走去,涼涼的道:“溺愛出逆子,爸爸你可小心了。”說罷轉向沐清歡:“媽媽,男人不能寵,一寵就上天。你看你把他寵成什麽樣子了。不是妻控就是女兒控,出息。”
對於兒子的冷嘲熱諷,自有人為他出頭。祁夭夭小妹妹人小鬼大,比起鬥嘴可是一點兒都不輸於自家哥哥:“也不知道哪個媽寶一天到晚跟在女人屁股後頭跑。”她學著祁煊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轉而對祁墨道:“爸爸,女人不能太嬌慣,嬌慣的女人容易寵出紈絝二世祖,現在都不尊重你了,以後還得了?”連詞都吐不清楚的丫頭,一口氣說出一大長串,憋紅了一張小臉,卻是得意之極。
祁煊眼刀子刷的飛過去:“祁夭夭。”
哥哥生氣了,小丫頭畢竟還是怕的。縮了縮脖子,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沒有半點醞釀的時間:“壞人壞人壞人!哥哥是大壞人!”
“我就是大壞人。”
“……”
沐清歡無奈的喝了聲:“煊煊。”
祁煊眼眸低垂,頗為傷心的道:“原來媽媽這麽偏心。”說完轉身便走,留下得意的小丫頭,和一臉無奈的夫妻二人。
夜裏,沐清歡躺在**,百思不得其解,便問祁墨:“咱們對孩子的教育,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一個比一個難哄?”
祁墨傾身壓下:“這種事情白天再談,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吻堵盡所有言語。
關於孩子的教育問題,就這樣周而複始的被擱置了。
……
一日,沐清歡無聊之際,看著電視裏經曆了生死離別重生又相遇最後卻分道揚鏣的一對愛人,轉而問祁墨:“祁墨,我是不是不漂亮了?”
祁墨吻了吻她的額頭:“漂亮。”
“那我是不是身材變形了?”
吻落在臉頰:“沒有。”
“那就是咱們七年……不,九年之癢了?”
“不癢。”
“一輩子很長對吧?”
祁墨終於意識到她那奇怪的口氣,忽而璀然一笑:“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夠。”
不得不說,沐清歡對這話很是受用。臉上故作淡然,陰側側一笑:“昨天我見到你跟一美女出雙入對,親熱的很呢。”
祁墨換個坐姿重新將她摟入懷裏,道:“一個客戶,不熟。”
“她美嗎?”
“沒有你美。”
沐清歡的淡然差點撐不下去,清咳了聲:“那她一定很溫柔體貼吧?”
“比不上你。”
……臥槽,祁大少爺如今太上道了吧?她就是想借題發揮吵個架而已啊,怎麽如此之艱難!
她正色的道:“既不是為美色,也不是為了性格,那她……**功夫一定很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吧?”
祁墨不語。
沐清歡心裏咯噔一跳!難不成,她瞎貓碰到死耗子,猜中了他的心事?心裏便忐忑起來,凶神惡煞的盯著祁墨,大有他敢承認就咬死他的架式。
祁墨忽然翻身將也壓在身下:“誰都比不上你讓我流連忘返。”
沐清歡臉一紅,難得羞澀:“你……你怎麽可以說這麽無恥的話。”
“這麽無恥的男人,不要也罷。”不知何時祁煊出現在門口,手裏拎著書包,冷眼望著祁墨,滿是鄙夷:“白日**,為老不尊。”
祁墨:“……”
夜裏,祁墨想起白天未盡之事,壓著沐清歡準備親熱親熱,褲子還沒脫呢,門口傳來幽幽的低笑:“果然啊,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陰魂不散的祁煊又不知何時出現了,抱著枕頭背光站在門口,一排整齊潔白的牙粒粒都透著對祁墨的鄙視。
祁墨:“……”
祁煊無視他,一秒變臉,顫著聲兒道:“媽媽,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你能陪我睡嗎?”
兒子做噩夢,做媽媽的當然要安撫。沐清歡當即便隨著兒子一起了出門,留下****焚身的男人,獨守空房。
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又幾日,祁煊去參加夏令營了,最高興的莫過於祁墨。祁夭夭最是聽話好哄,不像祁煊那麽難打發。祁煊一走,祁墨頓時有種鬥爭多年一朝解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