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祁恒來到祁墨房間,沐清歡去酒店的花園裏散步去了。
“少爺,顧以南明天一早就到。”
祁墨嗯了一聲,道:“明天幾點交易?”
“晚上七點。”
“好,準備一下,確保安全。”
“是,少爺。”祁恒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沒忍住,低聲問:“少爺,你別怪我多話,這次您完全可以把夫人留在南城,為什麽要帶上她?萬一她發現了什麽,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見祁墨不說話,他一咬牙:“她現在畢竟身份不明,就算不能這段時間她沒有表現出任何可疑之處,但是我們不得不防。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不是您一直以來對付七重門的宗旨麽?”
“恒叔,你想說什麽?”祁墨喝了一口水,又放下杯子,望著祁恒,“你認為我為什麽要帶著她?”
“我猜不到少爺你這麽做的原因。”
“七重門想得到圖騰玉,如果她是七重門的人,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祁恒一驚:“你想誘她上鉤?”
“試探而已。”
祁恒不說話了,少爺的心思,他從來沒有摸透過。他不再在沐清歡身上糾結,轉而說道:“剛才得到消息,傅良中午的時候不見了一會兒,據我的人說,他是在一個路口,因為有人放了一槍造成了人群混亂時擺脫了我們的跟蹤。不過我依照少爺你的意思,讓跟蹤的人刻意露出行跡讓他發覺,傅良這個人雖然有才,但是膽子不大,他發現了有人跟蹤,立即找了同夥。雖然沒有查到他的同夥,但是我們的人發現,他去過郊外的一幢別墅,好像跟什麽人見麵……”
“對方的身份。”
“不清楚,那個人出來之後,把我們的人甩掉了。”祁恒有點激動,“一切都朝著我們預期的發展進行,照此下去,一定能順藤摸瓜獲得較大的收獲!”
相比他的激動興奮,祁墨情緒平平:“查出與他見麵的人的身份,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已經在查了。”
“嗯。”
沐清歡散步消食回來,祁墨已經洗好澡,套著一件浴袍站在窗前看夜景。
聽到她腳步聲,祁墨道:“明天,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誰?”
祁墨回過頭,不怎麽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眸色更為深沉:“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難得啊,祁墨也會有朋友,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她表示很好奇啊,“男的女的?”
“男的。”祁墨的神情,讓沐清歡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她不禁懷疑,她說錯了什麽嗎?
就聽祁墨說:“一個認識很多年朋友。”如果她的目的是那個的話,那麽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沐清歡擔心自己又觸到祁墨的逆鱗惹怒他,她幹幹一笑:“有朋友是好事啊,尤其是認識了很多年的關係,更難得是吧……”
祁墨移開視線,她頓時感到壓力一鬆。
“那什麽,我們明天去哪裏?”
“港口。”
港口有什麽好玩的嗎?她本來想這麽問,但還是忍住了。總覺得這幾天不見,祁墨又變得像以前一樣了,時刻透出一股令她喘不過氣的壓迫力。
正在這時,手機響起來,沐清歡一接聽,那邊就響起了簡瑜的鬼器狼嚎聲:“小歡歡!你在哪裏啊,我需要你!”
“你怎麽了?”
“我快讓祁東逼瘋了!我都住到精神病院來了,他居然還不放過我!他麽的我遲早會真的成神經病!你老公不是祁墨嗎?讓他說說他弟啊,我一個小平民玩不起他小少爺的遊戲啊,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瘋了!”
沐清歡悄悄看了眼祁墨,小跑鑽進洗手間:“你真的去假裝病人?你也太誇張了吧?”
簡瑜蹲在精神病院的廁所裏,穿著一身病號服,握著手機可憐兮兮地,她悄悄趴在門口往外麵看了看,沒看到祁東在外麵,不禁鬆了口氣,對沐清歡道:“不是姐姐誇張,而是事實就是這麽誇張。小歡歡,當是姐妹求你,這輩子我簡瑜第一次求人,你讓你家那位,好好管管他弟……”
“管誰?”
耳邊傳來陰側側的聲音,簡瑜順口就答:“管祁東!”
沐清歡聽到男聲,問:“是誰在說話?”
簡瑜也是火冒三丈,扭頭就喝:“是誰在說……祁東!!!臥槽!!這是女廁所!!”
祁東一個壁咚把簡瑜壓到牆上,居高臨下斜乜著她:“你不是有病麽?我看你說話條理分明邏輯有序,不像是有病呢?”
“我……”簡瑜把脖子一梗:“老娘還就是不想看見你,怎麽著吧?不就是睡了你麽?不就是不小心拍到你……”
她的嘴腮幫子猛得被捏住,沒法再說話。祁東陰森森的道:“你拍到什麽我都不怕,不過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麽膽子大的人,稀奇。”
“稀奇你妹!”簡瑜一直強調自己是個靜若處子的淑女,但此時真是忍不住爆粗口了:“祁東你他麽是要逼死老娘是不是?”
“是啊,真聰明。”
“……”
沐清歡在電話這頭聽得清清楚楚,想插話,手機拍的一聲被掛斷。她再打過去,提示無法接通。
她走出洗手間,祁墨還是剛才一模一樣的勢力,似乎連動都沒動一下。
想起電話裏簡瑜的慘叫,沐清歡心裏不忍,蹭過去頂著壓力開口:“祁墨,我有個朋友叫簡瑜,上次你見過的,她不小心得罪了你弟,現在被逼的走投無路了,你能不能讓祁東放過她?”
祁墨仍舊望著窗外:“他的事情,跟我無關。”
“……”沐清歡道:“但是他是你弟……”
還沒說完,祁墨就去了臥室,等到沐清歡進去一看,他都上床睡覺了。
她不禁傻眼,這是怎麽了?
“祁墨,我沒得罪你吧?”
祁墨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似的。但是沐清歡知道他肯定沒睡著,湊到床沿,好言相商:“你以後生氣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是為了什麽?不然我會覺得莫名其妙。”
祁墨緩緩睜開眼,也不知道看沒看她,反正就是往這邊掃了一眼:“合同上寫的很清楚,互不幹涉。”
言下之意,就是她管的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