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八卦,卻裝作一本正經,顧以南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想到沐清歡,心頭悵然。他喜歡的人,居然是自己好朋友的妻子,太打擊了!

他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回酒店了。”

“什麽?”顧以南這下真的驚訝了一下,眼神複雜,半晌才喃喃道:“……祁墨,你這是在保護她麽?”

“你說什麽?”北宮沒聽清他的話。

顧以南放下杯子起身,臉上落寞頓時消失殆盡,他理了理西裝,嘴角露出一絲獰色:“祁墨暫時不會來了,我們先去看看我們的俘虜。”

所謂俘虜,不過就是那些偷襲他們,又埋伏祁墨的人。

沐清歡和祁墨直接到了酒店,徑直進了房間,沐清歡緊跟著進去。

祁墨扯開襯衫,一言不發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聲,沐清歡心裏有一絲忐忑,她無意識的摸到了胸前容七送給她的墜子,心裏一驚。

本來想摘下來,祁墨卻在這時走出來:“你手上是什麽?”

沐清歡攤開來,老實的道:“容七送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

祁墨皺眉,隱約覺得她脖子上的東西似乎在哪裏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便道:“你跟容七……”

“我跟她不認識!”沐清歡又補了句,“但是我現在跟她認識了。”

祁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淡淡說了句:“離她遠點。”

見沐清歡沒出聲,祁墨突然將他逼到牆上,把沐清歡嚇了一跳!

她驚訝的瞪著祁墨,那樣不安的眼神像是受驚的兔子,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祁墨眼中戾氣散去,伸出手,在沐清難色呆滯的神情中按在了她的額頭上。

隨即又拿開,同時他人也退開,道:“去洗澡,你發燒了。”

他這麽一說,沐清歡才感覺到腦子有些暈,剛才一直精神高度集中,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也就根本沒感覺到有任何有妥。

直到現在,身體的溫度才上升了很多。

她往浴室走了幾步,回過頭來道:“祁墨,我今天和容七遇到七重門的人了。”

她明顯的感覺到祁墨身體一顫!

她繼續道:“容七給我看過一個圖案,跟你以前給我看的一模一樣,她說是七重門的圖騰。”

祁墨側眸盯著她:“你想說什麽?”

沐清歡盯著他的雙眸,緩緩地,一字一字的道:“我跟七重門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不等他回應,進了浴室。

祁墨微怔,隨即像是自言自語般道:“我知道了。”

沐清歡吃了點藥,燒便退了。之後祁墨沒有再說今天的事情,沐清歡也沒什麽可說。兩人雖然同床,但卻異夢。

祁墨睡了一會兒便被噩夢驚醒,滿頭的大汗,如同水洗過一樣。

他轉頭看了沐清歡一眼,後者睡得也不安穩,嘴裏不斷的囈語著什麽。

祁墨下了床,正要往浴室去,沐清歡卻猛地驚醒,翻了個身立起來,睜大眼看著祁墨:“你去哪裏?”

那口氣,是前所未有的依賴。

突然有什麽東西流進了祁墨心底,他抹了把汗,淡淡道:“洗澡。”

沐清歡哦了一聲,看他一額頭的汗,擔擾的詢問道:“又作噩夢了?”

“……嗯。”祁墨遲疑了下才道,似乎不慣有人這樣坦白的關心。

“我幫你吧……”剛這樣說,沐清歡就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排斥,她默了默,祁墨看她沒話要說,轉身往浴室走,她突然道:“不管你選擇誰做你的心理醫療師,如果你不能全身心的相信那個人,就算是世界頂尖心理醫生,都對你的情況起不到任何作用。你和心理師之間的關係,以及你對心理醫師的信任,是直接導致治療結果好壞的根本因素。”

“祁墨,相信我就這麽難嗎?”

祁墨始終沒有一絲表情,他折身進了浴室。

沐清歡坐在空****的臥室裏,突然有些無力。越是熟悉祁墨,就越是想要走進他的世界,她想知道,他曾經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樣子?

祁墨洗了很久,他站在水下,腦海裏全是沐清歡那一句‘相信我就這麽難嗎’,她的眼神那麽無奈又期待,他隻差一點,就答應了她。

“沐清歡……”他輕喃著,閉上了眼。

祁墨出來時,沐清歡已經睡了。

他在床前站了幾秒,關了燈,出了房間。

來到酒店外,祁恒在一棵樹下等著。

見了他,祁恒一邊拉開車門一邊道:“顧少爺在審問,暫時還沒有結果。”

祁墨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天亮了。

他道:“馬上過去。”

“是。”

昏暗的倉庫,滿室的血腥味,顧以南高高在上的坐著,手裏把玩著一把槍,斜著眼看著下麵一群半死不活的人,往門口看了一眼,百無聊賴的道:“祁墨怎麽還不來。”

剛說完,外麵傳來了引擎聲。

顧以南起身往外走,祁墨與祁恒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人呢?”祁墨問。

顧以南指向一個方向:“看到沒有,那裏。”

循著他的手指望去,一堆人全抱著頭蹲在角落,少數的幾個人,則被吊在半空,鮮血淋淋,半死不活。

顧以南道:“我以為你會把沐清歡帶來參觀參觀,她既然都跟你結婚了,這些事情不是遲早應該知道的麽?”他微微一笑,“還是說你對她已經有了……”

祁墨冷睨了他一眼,顧以南連忙抬起雙手,嗬嗬笑道:“你們祁家的人,我不好動手,你自己來?”

祁墨坐到沙發裏,自顧自的倒了杯酒,眼也沒抬的道:“恒叔,全部處理掉。”

此話一出,那些人全都顫抖了起不,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跪地求饒,一時間倉庫裏變得像菜市場一樣喧囂。

祁恒低聲道:“少爺,他們畢竟是祁家的人,祁二爺……”

“他已經不是祁家的人了。”

祁恒不說話了。

祁二爺以及這些人,在對祁墨出手的時候,就應該要做好這樣的覺悟了。

祁恒緩緩抬起槍……

澎!

沐清歡猛地從**彈了起來,急促的喘息著。

剛才居然夢見祁墨拿槍對準她的眉心開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