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白薇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她今天出去玩了一天,確實是累了。
而門外的戚劭鈞怒氣未平,聽著臥室裏的動靜,臉色變了又變。
要不是看在她有些疲憊且蒼白的臉色,他怎麽會甘心擠在這小小的沙發上!
戚劭鈞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襯衫領帶,打電話給前台。
“不好意思先生,本來今天確實有多餘的房間,但是兩個小時前,有個客人打電話把除了貴公司住房外的所有房間全都預定了,您看,現在我讓人給您加一張床可以嗎?”
“……”戚劭鈞又扯了扯領帶,“可以,快點。”
服務人員很快就來了,動作麻利的加了床,又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戚劭鈞在客廳連帶的洗手間裏洗了澡,裹著浴袍心不在焉的吹著頭發。
而另一邊,預定了所有房間的客人,也在美滋滋的吹著頭發,吹完又換了一條自認為最性感的**,還沒忘記給自己手腕上噴點香水。
夜色涼如水,城市的喧囂一點點的消彌,已經到了深夜。
戚劭鈞睡覺一向淺眠,雖然讓前台加了一張床,可到底是不舒服,他皺著眉頭,翻來覆去的,睡得並不安穩。
因此有人拿了房卡開門這點小動靜沒能逃出他的耳朵。
他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不動聲色的靠近房門,整個人隱藏在黑暗裏,動作迅速又敏捷。
他看著外麵的人用房卡開了門,卻被房間內的二層鎖卡住,還懊惱的歎了口氣,但隨後又拿出什麽工具,窸窸窣窣的把二層鎖也撬開了。
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灑了進來,來人背對著光看不清樣子,隻見他快速的閃身進來,迅速把門關上,一係列動作連貫一氣嗬成,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背靠著房門,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了。
就是現在!
戚劭鈞在黑暗中猛然發力,他幾步上前把對方的上半身卡在胳膊下,以一個擒拿的姿勢壓製了對方。
不過對方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似乎沒料到房間裏人醒著,緊緊遲疑了一秒,便已經靈活的擺脫了他的牽製。
兩個人在黑暗裏比劃了幾招,不分伯仲。
眼見兩人打鬥的範圍越來越大,戚劭鈞飛起一腳踢到了木質的門板,對方一記勾拳卻打到了裝飾房間的盆栽。
杜白薇本來睡得正好,卻被房間外麵“砰砰”又混雜著“劈裏啪啦”的聲音吵醒,她茫然的睜開眼,又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外麵的聲響。
像是在砸東西沒錯了。
杜白薇疑惑的皺著眉,難道戚劭鈞已經不爽到在砸東西了?
他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啊,她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說,外麵進小偷了?
那他在外麵有危險?!
想到這個可能,杜白薇再也睡不住了,她迅速起身套上衣服,在房間環繞一圈,找到一個花瓶抱在手裏,一步一步靠近房門。
“戚劭鈞?”
她小聲叫著,但卻並沒有聽到回應。
杜白薇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猛地打開門,迅速的打開了手邊燈的開關,高舉著手裏的花瓶,鎖定了外麵的人。
然而不僅她愣住了,屋外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也愣住了。
杜白薇的臉憋得通紅,愣了幾秒,快速的關上房門,語氣冷漠。
“打擾了,你們繼續。”
“小姐姐~你聽我解釋!薇薇,開門!”楚澤氣急敗壞的敲著門,一邊用眼睛淩遲著麵無表情的戚劭鈞,一邊衝房間裏的杜白薇大聲喊。
他剛剛和戚劭鈞打的氣息不均,身上的浴袍也早在混亂中散開,此時半披在肩膀上,再加上剛剛薇薇開門的時候他正被戚劭鈞半壓在門上,畫麵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也難怪杜白薇會誤會。
“薇薇,你誤會我了,我是直男啊,我就算變彎了也不會和大叔搞到一起的,他太老了!”
戚劭鈞在旁邊冷哼一聲,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說老了,此刻也懶得和他理論,“沒想到楚少來拜訪的方式這麽出其不意。”
楚澤看到自己叫門未果,隻好整理好身上的浴袍,轉身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對自己半夜用房卡偷偷開別人房門的事情絲毫不心虛。
“彼此彼此,我隻是來看看我女朋友,畢竟她和大叔住在一起,我難免會擔心。”
他一邊說,還一邊上下打量著戚劭鈞,那目光,就像在看什麽猥瑣男一樣。
戚劭鈞嗤笑一聲,“你放心,我對杜白薇那種女人沒什麽興趣。”
“沒興趣最好!”楚澤不甘示弱。
兩個人眼神在空中對上,仿佛都能聽到滋滋的火花聲。
戚劭鈞是懶得陪楚澤鬧的,但楚澤背後是整個楚家,他可以不給楚澤麵子,但不能不給楚家麵子。
楚澤也是根本不怕得罪戚劭鈞。
所以兩個人之間氣氛緊張,誰也看不慣誰。
戚劭鈞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他算是知道今晚的始作俑者是誰了,堂堂楚家大少,能包下酒店所有的客房,並且拿到他們房間的房卡根本不是難事。
他一想到他像個蒼蠅一樣圍在杜白薇身邊轉來轉去,就覺得心中憋著一股火氣。
“你現在看過了,可以走了。”良久,戚劭鈞冷哼一聲。
“我不走!除非你讓薇薇跟我一起走。”
得寸進尺!
戚劭鈞身上驀然發出一股寒氣,他臉色陰沉的嚇人,狹長的眼猛地看向楚澤,仿佛鋒利的刀片,饒是楚澤見過了大風大浪,也明白自己要收斂一點。
他端正了坐姿,收斂了身上不可一世的氣息,撇了撇嘴。
“讓我走是不可能的,但你和薇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現在怎麽說也是薇薇的男朋友,我可不想頭上頂綠帽,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我楚少頭上頂了你的綠帽子,想來事情也不好處理吧。”
他竟然敢威脅自己?
戚劭鈞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讓他放走杜白薇是不可能的,他雙手有規律的輕點著,表情又恢複了以往的冷漠。
良久,在楚澤以為他不會妥協的時候,聽到他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