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番外冬日釣魚記
打從離開萬花寺後,鳳龍兩人沿路欣賞了許多風景,但奈何這天太冷,龍傾寒實是無心賞景,隻得匆匆地趕回了覆陰教,窩在房內烤火,不出門了。
鳳璿陽也心疼龍傾寒,生怕他病著,偶爾他出到庭院練劍,自己也必要丟下教務相陪,看著他練完劍後去沐浴了,自己才放心地回去處理教務。
後來,鳳璿陽覺得這樣兩頭跑麻煩,有時真恨不得將龍傾寒揣在褲兜裏帶著跑,是以,便將教務的文件全都搬到他們房裏,每日都讓送文件的人在庭院外等候,他親自去取,以免太多人路過,驚擾了龍傾寒。
有時龍傾寒起得早,也會同鳳璿陽一塊去取,與他一起處理教務。
但同鳳璿陽呆久了,龍傾寒是越來越懶了。加之冬日太冷,更平添幾分懶意,是以之後未過多久,他懶洋洋的了,每每睡到將近午時才在鳳璿陽的吻中醒來,吃過午飯,看一會書,又跑回**睡著了,直待晚上吃過晚飯後他才開始活動。但晚上的天特別冷,去哪都冷颼颼的,最後他還是待在房內,抱著個火盆,縮成一團,一邊幫鳳璿陽處理教務,一邊在爐火的醺意中打盹。
鳳璿陽每每見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真覺得自己把龍傾寒養壞了。來便是個無所事事的公子哥,現下都被他養出嬌態來了,去哪兒都讓鳳璿陽抱,每天都是半闔著眼打盹,沒個精神,加之冬日裏,鳳璿陽生怕龍傾寒受凍,減少了情事,這下,讓鳳璿陽想刺激下龍傾寒都沒法子了。
鳳璿陽左思右想,覺得再這般下去可不行,他必須得找點什麽事來讓龍傾寒做,不若他整日裏無事可做,都快要將他供奉起來養著了。
因而,這一日一大早,鳳璿陽決定從起床開始,鍛煉龍傾寒自己起身穿衣。
天灰蒙蒙亮時,鳳璿陽自然醒來,瞅了一眼還睡得香的人,故意把自己的手伸到被褥外頭,待得冷風將他的手吹得冰涼後,就使壞地伸到了龍傾寒的脖子上。
“啊”不意外地,龍傾寒被怵地凍醒了,整個人都將近跳了起來,捂著脖子,無辜的雙眸看著鳳璿陽,話音裏帶著初醒時的沙啞,“你作甚呢,天還未亮呢。”完這話,他又翻過被子,就要睡下。
鳳璿陽哪給他如意,這手又這麽一放,將龍傾寒又凍醒了“你究竟想作甚”龍傾寒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隻想著快些入睡。
鳳璿陽用這冰涼的手摸上龍傾寒的臉,笑眯眯地道“子玥,起來,我們去練劍。”
不悅地蹙著眉頭,打量了一眼外頭剛亮的天,龍傾寒嘟囔著道“好冷,不去了罷。”
“子玥,”鳳璿陽伸手摸上了龍傾寒的腰,斬釘截鐵地道,“你瞧瞧,你胖了幾圈了,還不起身練劍,你想成個胖子不成。”
龍傾寒不悅地嘟囔了幾聲,最後還是撐不住鳳璿陽的折騰,乖乖地下床來。
鳳璿陽先他一步下了床,徑自穿衣洗漱,也不管他。直待弄好後,看到他還一臉呆呆的坐在床邊,微微打盹,當真是哭笑不得。
伸手揉了龍傾寒一把,鳳璿陽問道“子玥怎地了,為何還不起身。”
“啊”龍傾寒歪著頭,傻乎乎地道,“你不幫我穿衣麽。”
鳳璿陽深刻覺得,自己真的是把龍傾寒寵壞了。他把臉一甩,頓時換上了一副凶煞的模樣“自個兒穿,總讓座幫你穿成何體統一盞茶內你若不穿衣洗漱完畢,座便讓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
身子因著這最後一句話抖了起來,龍傾寒最怕的莫過於鳳璿陽的多次要,隻得乖乖地爬下床,套衣穿上,洗漱幹淨,梳好發髻。
鳳璿陽滿意地點了點頭,感覺到自己的威脅有成效後,這臉部線條更是繃緊了幾分,凶巴巴地吼著龍傾寒吃了早膳,唬著他陪自己處理了一陣的教務,之後便帶著他到庭院練劍了。
可也不知是太冷,還是太懶的緣故,龍傾寒練劍都沒個力氣,手都軟趴趴的,動不起來。
鳳璿陽見之,心下一狠,一劍就朝龍傾寒的麵前刺去,驚得龍傾寒趕忙執劍相抵,以免自己被刺出個血花。
在鳳璿陽的劍法相逼之下,龍傾寒終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同他對劍,他知道鳳璿陽若是狠起來,可是真的是不顧他感受的。
這樣一個上午,在鳳璿陽的逼迫與龍傾寒的反攻下,不知不覺過去了。
中午時,龍傾寒終於得以收劍回鞘,鬆下一口氣。鳳璿陽笑眯眯地過來,諂笑著給他拭汗,捧劍,帶著他去沐浴,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
午膳時,龍傾寒胃口大好,多吃了一碗。鳳璿陽見之,眉眼都笑彎了起來,接連不停地給龍傾寒夾菜,哄他多吃些。
龍傾寒吃得很慢,鳳璿陽為了照顧他,自己吃飯的速度都降了下來,一邊笑著給他夾菜,一邊道明日再練,哪知龍傾寒聽到這話,這夾飯的手都頓住了。
“不練了可好,我好困,想睡。”龍傾寒試探性地問道,
鳳璿陽夾菜的手一僵,這臉立時便繃了起來“子玥,你這般懶散可不成,不行,下午繼續陪座練劍。”
微微蹙起了眉頭,龍傾寒看向外頭的日光,頗有些惱的道“不練可成,日頭正大,我不想再沐浴一次了。”
“那我們嗯,我們,”鳳璿陽聽得龍傾寒的也有道理,這話在嘴邊轉了幾個彎愣是不出還能幹啥,忽而,一個晃眼瞧著了桌上的一盤魚,不假思地便道了出口,“我們去釣魚”
“大冬日釣魚”
鳳璿陽差些便要咬掉了自己的舌頭,但他自傲得很,出口的話絕無悔改,他當即一拍胸脯,震聲道“冬日一樣可釣魚”
於是,為了彌補他一時的錯口,他急急忙忙地喚手下去準備釣魚用具,以及尋覓釣魚點。
憩了一個中午後,苦著臉的手下終於尋來了工具與釣魚點的地圖呈給了鳳璿陽,鳳璿陽見之滿意地點了點頭,忙拉著龍傾寒扛起道具,帶著手下朝釣魚點奔了出去。
覆陰教附近地處山上,四麵環地,並無湖水,隻有骨都附近才有。好在兩地相接不遠,鳳璿陽拉著龍傾寒沒跑多久便到了那處。
擺好所需物品,讓手下在旁守候後,鳳璿陽便在兩人臨近的地方擺了兩張凳子,笑眯眯地將魚竿與魚餌遞給了龍傾寒。
龍傾寒從未釣過魚,哪知曉怎麽動,傻兮兮地接過後,迷茫地瞪了這些東西半晌。而鳳璿陽似是故意一般,也不告訴他怎麽弄,就丟下一句“你若釣得比座少,明日你便下不了床”,然後就自顧自地上魚餌,甩魚竿。
龍傾寒看著他的動作,也打算依樣畫葫蘆照做,可是在他低頭看向魚餌時,這臉霎時變得鐵青起來。隻因那魚餌是活生生的泥鰍,在桶裏蠕來蠕去,讓人看著惡心至極。
龍傾寒拎著這桶的手越來越黑,強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自己慢慢地將那桶魚餌放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然後走到鳳璿陽的身邊坐好。
盯著那沒有魚餌的魚竿,龍傾寒又發愁了。他側頭看了鳳璿陽一眼,隻見鳳璿陽正吹著口哨閑適地看著湖麵,忽而湖心波**,魚竿上的線一彎,頓時便釣上了一尾大活魚,鳳璿陽笑著將那尾魚丟給了手下,又繼續上餌,扔竿垂釣,整個過程,都未看向龍傾寒一眼。
龍傾寒張了張唇,想問鳳璿陽,但是卻不知能問什麽。依樣畫葫蘆,他也會,可是這泥鰍這般滑膩惡心,他見都不想見,更遑論將它抓起套在魚鉤上了。
他左右環顧了四周,發現周圍也有垂釣之人,看那垂釣者釣上一尾魚後,立時便又將魚竿扔了出去,並未放魚餌。他一喜,便以為不放魚餌也能將魚吊上來,頓時便坐好了身子,將魚竿這麽憑空一甩,扔進了湖裏,靜等魚兒上鉤。
殊不知,方才那垂釣者隻是暫時將魚竿扔進湖裏,處理剛釣上來的魚罷了,當釣上來的魚放好後,他又將魚竿甩了上來,套上魚餌扔進水裏,但可惜,沉浸在喜悅裏的龍傾寒全然未發覺此事。
鳳璿陽自然是將龍傾寒這天真的動作放在了眼底,這臉上憋笑憋得臉都青了,可是他不敢笑出來,還得故作鎮定的看著湖麵,他倒要看看龍傾寒能釣上什麽魚來。
沒有魚餌,這魚自然釣不起來,眼看著鳳璿陽一尾接一尾地釣上魚來,龍傾寒心底冒出了嫉妒的酸泡泡,他屢次將魚竿收回來,屢次甩出去,可是甭釣上魚了,這魚竿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皺了皺眉,心裏不太舒服了,看著鳳璿陽笑眯眯的眼神,他盯著湖麵思忖了半晌,忽而腦中靈光一閃,是了,定是鳳璿陽將他的魚搶走了。思及此,他忙拿起了自己的凳子,帶著他的魚竿走到離鳳璿陽好大一段距離的地方坐下,又甩竿垂釣起來。
鳳璿陽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想敲敲他的腦袋,看他成日裏都想些什麽東西。
不過,龍傾寒釣不上來也好,鳳璿陽邪惡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久沒嚐他的**了,今夜開開葷也甚是不錯。哪知,便在他想著這些邪惡事情的時候,龍傾寒釣上魚了,不確切地,是鉤到魚了。
鳳璿陽張開了雙唇,瞪直了眼看著那被魚鉤穿身還在撲騰著的魚,眼角都抽搐了起來,敢情龍傾寒釣不上魚,開始動用暴力,將內力貫注與魚鉤之上,用魚鉤來鉤魚了
得到了第一條魚,龍傾寒笑得眼都彎了,他隻注重結果,哪顧得了過程。將魚遞給憋笑憋得雙肩發抖的手下後,他了起身,興致盎然地又將魚竿灌足內力甩了出去。不過,這釣魚還可引魚上鉤,灌足內力甩出去,隻得一瞬,是以這次鉤不中,還得收回來繼續鉤,使的功夫都多了幾倍。但龍傾寒最不缺耐心,勾得一條後,信心大增,立時又不停地勾了數條上來,看得鳳璿陽連魚都顧不得釣了,隻直勾勾地瞧著他這新奇的釣法。
直待手下提醒他,龍傾寒釣上魚的數量快超過他時,鳳璿陽才反應過來,趕忙甩竿釣魚,以免被龍傾寒超過。
兩人比拚了一個下午,每次鳳璿陽釣上一條時,龍傾寒都能隨之鉤上一條,急得鳳璿陽熱汗都出來了,巴不得都放幾個魚餌,一口氣釣上四五條。
可是,越是急,越是釣不上來,反倒是龍傾寒,玩得歡了,早將鳳璿陽那句話給丟到了一邊,毫無壓力地鉤魚,看得鳳璿陽恨得牙癢癢的。
到了臨近日落時,天氣驟然冷了下來,雖仍有心同龍傾寒比拚,但鳳璿陽還是顧及龍傾寒的身子,早早收了功,以免歸去晚了,龍傾寒凍著。
將手裏剛釣上來的魚遞給手下,鳳璿陽接過手下遞來的布巾擦了擦手,又走過去給龍傾寒擦拭雙手,捂著他冰冷的手熱乎後才放開他。取過手下遞上來的狐裘給龍傾寒裹了上去,抱著他給他暖身。
感覺到懷裏的身體暖和後,鳳璿陽才抬眸問道“如何,座同夫人何人的魚多。”
“稟教主,”手下有些打顫地上去來道,“教主同夫人釣的魚數,嗯,一樣多。”
“”
鳳璿陽的臉頓時黑了,一樣多,他還怎麽開葷吃鮮,頓時把臉一橫,冷聲道“死魚不算”龍傾寒用力鉤魚,他便不信那些魚還活著。
“教教主,”手下顫抖著聲音道,“沒有死魚,俱是活魚。”
“什麽”鳳璿陽睜大了雙目,衝到龍傾寒鉤來的魚那看,發覺那些魚身上雖有傷,但並不致命,還好端端地遊來遊去。
他這臉色,變了幾變,而龍傾寒早已笑彎了腰,可鳳璿陽是個無賴來著,哪會認,直接抓了一條魚,瞪了要阻止的手下一眼,當場將魚掐死,指著死魚道“子玥,你的魚死了一條,座贏了”
“什麽,”龍傾寒這笑意頓時僵住了,他衝過來一瞧,這魚果然沒了氣,死了,“怎地會,方才明明還活著的。是了,定是你弄死的,你又耍賴。”
“座弄死的”鳳璿陽無辜地指著自己的鼻頭,嚷嚷著道,“座怎地弄死了,座取出這魚時,它已死了。不信,你問他們去”把眼一橫,睨了他身周的屬下一眼,嚇得他們連連點頭,作謊道“教主得未錯,夫人這魚在教主拿出之前死了。”
“怎地可能”龍傾寒不悅地辯駁道,“起先你們數魚時,不還活得好好的麽。”
鳳璿陽抿唇送了一眼給了數魚人,嚇得他連連道歉道“屬下眼神不好,數錯了,請教主責罰。”
“嗯,座恕你無罪。”兩人一唱一和地著,弄得龍傾寒都有些動搖起來了。
瞧著龍傾寒有些信服,鳳璿陽哪會放過這機會,一邊攬著他遠離那些魚,一邊道“子玥,輸了便是輸了,大丈夫,願賭服輸哈。”
龍傾寒雖有些不悅,但還是得認命地點了點頭。
當然,這願賭服輸的代價是,他被鳳璿陽壓在**,折騰了一個晚上,連氣都斷斷續續的,隻能輕吐兩個字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