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雙雙合作共殺敵
龍傾寒似笑非笑地和聲道“哦,敢問是何等好事”
鳳璿陽挑了挑眉,道“聽聞凡是進入喜堂的第百位之人,以及最後一人都可得到一份珍品。嗬,聽聞這向老爺子珍藏了不少稀世珍寶,世間難得。猶以一條千年蠱蟲為甚,若人手碰之,則人手便會凝冰或是灼燒,端的神奇。”
“有如此珍品,豈非眾人都紛紛湧去向梅山莊”
鳳璿陽點了點頭,“不錯。”
“不知鳳兄可對向老爺子的寶物感興趣。”龍傾寒淡淡地道。
“座九天教要甚有甚,又豈會對區區一條蟲子感興趣。”鳳璿陽嘲諷地哂道。
“是極。鳳大教主的九天教無奇不有,自是對這蟲子不敢興趣。然而”龍傾寒的嗓音低沉了下來,他的眸裏現出一絲冰冷的光,“可偏偏卻有人對此感興趣,不僅派自個手下在酒肆裏肆意詆毀他人,將一些前去參加婚宴的武功低微之人唬走,還親自出麵將前去山莊之人偷偷暗殺,為的便是得到那一條蟲子。”
與龍傾寒沉下來的臉色相反,鳳璿陽反倒噙起了一抹壞笑,抱起胸道“哦那他們緣何不直接潛入山莊偷取,而是如此大費周章的殺人”
“隻因,他們蠢笨。”龍傾寒低垂著眼眸,即便是罵人的話,也是淡得沒有一絲波動。
鳳璿陽大笑起來,“哈哈,卻不知是何人如此不要臉皮,做事又如此蠢笨。”
龍傾寒抓起了身旁的劍,冷聲道“何不問問他們呢。”
“不錯。既然已來了,何不出來相見”鳳璿陽將劍抱在了雙臂裏,哂笑道。
此話一落,隻聞他們不遠處的樹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而後便是五道詭異的童聲從四麵八方的樹上傳來,此起彼伏的笑聲,如強烈的聲波一般鼓鼓震入耳膜。
龍傾寒與鳳璿陽擰眉對視了一眼,便怵地起了身,氣運丹田,呼吸吐納,將因這詭異童聲而泛起的血氣強壓下來,避免自己五髒六腑因這音功而受損。
這詭異的笑聲持續了很久,聲音愈發洪亮與尖利,然而鳳、龍兩人似乎都未受任何影響。
鳳璿陽閉上了雙眸,動了動自己的雙耳,聽聲辯位。怵地,他猛然睜開雙目,眼裏嗜血凶光一閃而逝,頃刻間,赤煌劍出鞘,唰地一聲便朝左前方的樹上削去,其速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隻聞一聲哀嚎,一個紅衣童子便從樹上突地墜地,竟然已經斷喉而亡。
眼見兄弟殞命,其餘四個童子就紛紛現出了身形,跑到那死去之人麵前。
“老五”一道帶著老氣的童聲從一個黑衣童子口中溢出,他悲痛地一喚,便抱住了那死去之人的屍首痛哭。他們四人也紛紛圍在一塊哭泣起來,他們的嗓音原便極其獨特,似老人又似孩童,如今哭起來便如鬼泣一般淒厲驚悚,在這夜裏聽來,讓人不禁渾身發顫。
鳳璿陽旋身回來立於龍傾寒身前,負手而立,冷眼看著這幾個侏儒。
“五蠱童子。”龍傾寒冷冰冰的聲音在鳳璿陽身後響起,鳳璿陽點了點頭。
隻見那四人身高約莫隻到鳳璿陽的膝彎處,堪比五歲兒,然而他們老氣的臉卻透露出了他們的年齡,他們的相貌極其醜陋,許是常年接觸蠱毒的緣故,麵色蠟黃偏青,皮膚皺巴巴的,部分肌膚上還生著膿瘡。
鳳璿陽看到他們的麵容之時,都惡心地忍不住偏過頭去,而龍傾寒一直側身在他身後,雙瞳迷離地看著前方,壓根就不理會那哭號的四人。
那四人哀嚎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他們的眼底露出了陰狠的凶光,突然異口同聲地發出一陣詭異的怪笑,比之方才那似近似遠的笑聲來得更為淒厲與驚悚,他們忽地同時躍起,朝四麵八方撲閃而去。
龍傾寒依舊似是出神般地望著遠方,而鳳璿陽已經握緊了手裏的赤煌劍,凝眸尋找童子的蹤跡。然而那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一會在耳邊一會又在遠邊,讓人捕捉不透。
“你殺了老五,我們兄弟要報仇雪恨”
“哈哈,你們抓不著我們,抓不著”
“你們受死罷。”
“嗬嗬嗬,嗬嗬嗬。”
這五蠱童子因其身材矮的緣故,在輕功上練就了一手好功夫,又因在茂密的樹叢中,他們的身形更方便了他們隱匿行蹤,因而鳳、龍一時竟拿他們沒法。
鳳、龍兩人都閉上了雙目,隻憑感覺來尋找對方的身影。
忽地,一道粉末四散在空氣中,朝鳳、龍兩人撲撒而去。
兩人怵地睜開雙眸,紛紛祭起掌法,腳上使出千斤墜,立穩身子,翻手一掌,朝地麵打去,隻見頃刻間,以他們兩自身為弧的包圍圈內現出一層強勁的罡風,將那些粉末盡數打散開來。
然而一道粉末散開,又接連會有不斷的粉末襲來,他們避得了一時,避不了太久。
半響後,一直側身的龍傾寒動了,他右腳一劃,而後怵地如閃電一般拔出了幽澤劍,一個旋身朝天空一劃,發出水般的藍色餘光,而這看似美麗的光卻是要人性命的死亡之光
一聲死亡的痛苦哀嚎繼而響起,血光一過,一個閃到龍傾寒身邊的黑衣童子就此殞命。這黑衣童子打算從背後偷襲,哪知卻被等待多時的龍傾寒,一招斃命。
龍傾寒他方才故意側身而,看似不經意地露出他後背的一大空擋,其實便是要給敵人留一個攻擊他的地方,故意將敵人引出來。
早先的紅衣童子死後,最先跑出來的便是這個黑衣童子,他不僅哭得最大聲,還是最先躍起躲起來的,因而這童子要麽便是他們頭頭,要麽便是他性格毛躁,不能忍耐。
果不其然,這個急躁的黑衣童子上當了,雖然他們的速度很快,但是光憑蠱毒奈何不了鳳、龍兩人,那黑衣童子急性子上來,便妄想靠攻擊龍傾寒後背來製敵,豈知卻因此而喪命。
龍傾寒緩緩抬手,伸出修長的兩指劃過幽藍的劍身,指尖所過之處便覆上了一層薄冰。他的眼裏現出一絲寒色,怵地朝地一刺,劍身入土半寸,呔了一聲,以自身為弧,數尺內漾起層層幽光的劍氣,攜著強大的風勁,刮起了迅猛的冰風,將人麵部刮得寸寸生疼,空氣中的水滴漸漸凝滯,形成一粒粒細的冰錐,盤旋在他的四周。
“好”鳳璿陽讚了一聲,眼底湧上了嗜血的殺意。他也不輸於龍傾寒,喝了一聲,雙腿沉穩地在地上,一手緩緩地抬起,掌上現出了紅熱的火光。
頃刻,從他自身開始,饒起了烈烈罡風。這烈風古怪之極,宛如有一種無窮的吸力一般,將周圍的事物都紛紛朝他吸食過來。
然而詭異的是,龍傾寒凝起的冰錐,竟然並未受到影響,反倒是幾個四處亂飛的童子步履都受到阻滯,而不得不使出千斤墜,強迫自己定。
龍傾寒與鳳璿陽相鬥多年,自是知曉他這門功夫厲害的。莫怪九天教會被稱為魔教,這一手功夫,若放在江湖上的確可謂是邪魔歪道的功夫。
隻因這手功夫使起來便有一種無窮的吸力,若將人吸到自己手上,可以吸食對方的功力,直至對方功力枯竭生命耗盡。這手武功喚作“冥陽功”,不但可吸可放,拿捏自如,還可使受創之人宛如被火燒一般,渾身灼熱。
龍傾寒能與他相鬥多年而不敗,便是因其自身的“寒凝絕”可凝水成冰,在“冥陽功”發揮吸力時,可靠空氣中的水分凝化成冰來保命。龍傾寒的寒凝絕並非出自天劍宗,而是他幼時機緣巧合下結識的一位隱世高手,在壽命將近之時相傳的,因而他才得以有如此雄渾的內力。至於鳳璿陽這身武功因何而來,他卻不清。他隻知道,從他們相識的那一刻起,他們便注定不分勝負。
但由於此功過於霸道與凶殘,鳳璿陽甚少使用,隻是借由其功產生的強厚內力輔佐自身。但此刻,對付這些亂飛的敵人卻是極其有用的。
沒多久,那些童子抵不住吸力,便漸漸停下了步伐,便在這時龍傾寒雙眸一亮,怵地幾道冷光閃過,周身盈溢的冰錐便紛紛朝那三個童子所在之處激射過去。
兩聲哀嚎聲瞬間響起,兩人重重地從樹上掉落下來,凝眸一看,一個被劃破喉管,一個被亂冰射死。
“啊”剩下的那個童子眼見兄弟們都盡數死亡,憤怒地朝天大喊。
“哼,困獸之鬥,若果你跪下來喊座聲爺爺,座便放過你。”鳳璿陽勾起了唇角,嗤笑道。論理,那童子的年齡完全可做他的爺爺了,可他還如此嘲諷,這張嘴端的厲害。
“徒弟不中用,師父也是如此。”龍傾寒沒有神韻地輕聲道。他因為使出內功的緣故,額頭上蒙上了一層薄汗,在月下看來那俊秀的臉龐竟泛出異樣的風采,鳳璿陽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被那他的一身風華所吸引。
那剩下的灰衣童子知曉今日難逃一死,便不再躲閃地現出了身形。他朝鳳璿陽灑去一堆不知名的粉末,而後趁鳳璿陽甩袖分神之際,朝他身側的龍傾寒攻擊而去。
龍傾寒的臉上淡得看不出任何神情,他似是不知危險來臨一般,閉著雙目,沒有任何的動作。
然,便在灰衣童子快要傷到龍傾寒之時,鳳璿陽冷哼了一聲,反手一掌便朝灰衣童子吸去。
灰衣童子避由不及,瞬時便落入鳳璿陽手中,對上鳳璿陽眼底的洶湧狠光,他渾身一顫,忽地便覺得全力的內力如水般傾瀉而出,身子便如火灼一般,血液沸騰得似要爆體而出,漸漸地,他便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內力枯竭渾身灼熱而亡。
鳳璿陽甩開了那個灰衣童子,一臉嫌棄地取出錦帕,擦了擦手,“真是惡心。”
“若覺惡心,何不一劍殺死,又何必如此費力吸食功力。”龍傾寒淡淡地收回劍,微微撩手拭了拭額頭的汗珠。
鳳璿陽挑了挑眉,道“龍少主似乎對我會吸食功力,並不驚異。”
龍傾寒微微一怔,不著痕跡地躲過鳳璿陽灼熱的目光,提劍便走,“沒甚可驚的。此處已汙,換個地方。”
鳳璿陽看著那冷淡的背影,嘴角扯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忽地他悶哼了一聲,便低身呻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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