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27新的啟程,夫妻行!

阿彥,祁雲夜心裏默念著這個稱呼,臉頰有些不自然,這一聲是不是太膩了。舒殢殩獍

低著頭,她等著男人給她回應,然而,頭頂一片安靜,靜得讓她有些奇怪。

倏的將頭往上一仰,男人呆愣的神情悉數入眼,看著她,卻又不像是看她,不知道是在做什麽。

“怎麽了?”

祁雲夜推了推人,淩慕揚才回過神,漆黑的眸子帶著疑惑和探究,他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麽了,隻是祁雲夜這一聲阿彥讓他整個人的血液都跟著凝固了,心底閃過疼痛,細細的,卻鑽心。仿佛,是被自己遺忘的什麽,在心底開始作祟。可是,任憑他怎麽想,都無法探知為何有這樣的感受。

“你不喜歡?”

這是她唯一想到的理由,薄彥這個名字他應該多少有些抗拒的,可是,她想來想去都不知道如何稱呼,心裏卻突然冒出這麽一個想法,好像是使然,自然而然的叫出來。

“沒有,我喜歡。”

他真的覺得喜歡,雖然很排斥這個名字,可是當她喚他阿彥之時,他是喜悅的,有種憋了很久的感覺,在這一刻終於釋然。

究其原因,無果。

“起吧,我們喝粥。”淩慕揚將人從地上拉起來,蹲在身,輕輕的拍打祁雲夜的衣角,將衣服拉好,才站起來重新牽著她的手。

一蹲一站,自然極了。

帶著暖色,他將她帶進廚房,裏麵早已經是香味四溢,淩慕揚走到鍋前打開,拿過勺子攪拌開來,然後盛在小碗中,遞過。

“你吃。”

祁雲夜接過,拿過湯匙舀起,放在嘴邊輕嗬一口氣,慢慢送入口中。軟糯的柔滑甘甜,新鮮的蔬菜翠汁,配上一些菌類,非常可口。而且,很適合這晚上當作宵夜,既不會太飽,也不會覺得餓。

“好喝。”

祁雲夜露出一個笑,彎彎的翹起嘴角,天真無邪。

淩慕揚看得出神,不自覺的跟著笑開,傻傻的站在一旁,一直看到她將整碗吃完才算是作罷。

淡淡的溫馨,流淌心尖。

“老家夥,我早就說過,沒事湊什麽熱鬧。”

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似感歎,又像是調侃。

淩慕揚和祁雲夜雙雙頓住,轉過臉。

祁壑白了眼淩肅,一本正緊,“沒事你別跟來,我一人就可。”

“你,我,我憑什麽不能來,那是我外孫和孫媳。”

“也是我孫女和孫女婿。”

“祁壑,你非得和我抬杠是不是!”

站在門外,祁壑和淩肅人還沒走進一步,聲音已經越來越大,怒瞪雙方,不作罷。

祁雲夜臉一變,想起剛才在外頭的事情,不自然。

淩慕揚一眼明白,卻將她摟在懷裏,沒有鬆開,當著兩個老人的麵,叫道,“爺爺,外公。”

“喲,叫的倒是快!”

祁壑直接越過淩肅,走進屋內,將淩慕揚打量一番,才點頭應下,“以後好好照顧雲夜。”

“一定,爺爺。”

“嗯。”

“小子,娶了媳婦忘了你外公了!一口一個爺爺,沒瞧見你外公站在這裏很久了?”淩肅氣的胡子直瞪瞪,一雙眼鼓鼓的睜得很大。祁雲夜看著淩肅的模樣,想起那次去碧波瑤,這個老頭很是有趣,於是衝著淩肅笑了笑,“外公。”

這一聲外公,直接叫的淩肅樂歪了。拿著眼直瞄祁壑,得意洋洋。

看見沒,你孫女不搭理你!

祁壑直接無視之。

“老家夥,你!”

“外公!”祁雲夜出聲,喊住淩肅,然後又看了眼祁壑,“外公,爺爺,今日你們能來,我和阿彥都很高心,真的!”

祁壑看著祁雲夜,臉上的笑容和真誠不像是作假,也就放心下來。這個孫女,他跟她處了八年,這八年,幾乎是他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光了。這個孩子,帶給他的是希望和歡樂。

他自然希望祁雲夜不僅僅是肩負起祁家的責任,更能得到她的幸福。

雖說他不喜薄衾銘,但是淩清那孩子他一向疼愛,她的孩子,如今看著性情真是像她。對感情是無比執著的,他放心了。而且,淩家和祁家的事情本就是千絲萬縷,連在一起,他們一起,共同麵對,那是最好不過。

“這鍋裏煮的什麽?”淩肅注意到屋內香氣,問道。

“是粥,阿彥煮的,外公和爺爺喝點?”

“好嘞,好久沒嚐這小子手藝了,雲夜,你給我盛點過來。”

“好。”

看著喜氣的淩肅,淩慕揚的眉心都舒張開來,今夜,淩肅來了,他心裏該是高興的。隻是,太不會表達,但這笑足夠了。她看得見,淩肅也看得見。

這樣的淩慕揚才是有血有肉,真正的他。

喝了粥,淩肅才說了接下來的事情,來此一趟,不僅僅是參加他們婚禮。

“聽說清兒還有一個孩子?”這才是他關注的,當時離開碧波瑤他是知道些,但是也沒深究,後來不斷有消息傳來,他真的起了心思想看看這另外一個孩子。

從沒見過麵,從未注意的一個孩子。

淩慕揚眼神精起,點頭,“他應該在寢宮。”

淩肅點頭,交代幾句就直接離開。這皇宮,找個人他是自如往常,不用人指。

淩肅一走,祁壑這個長輩也發話了,“什麽打算?”

大婚,不僅是他們婚姻的開始,也是事情的開端,祁壑相信,他們心裏有所安排。應該是和他想的所差無幾,但是還是問了問。

“交代好這裏,去南望。”

這是第一個首選的地方,神域的探知可有可無,但是集齊四張地圖是一定要做的。西楓那邊已經在部署,不用過去。而南望,一切都透著未知,他們需要親自前去。

而且,他也覺得自己該離開。將這裏交給薄辰。

“既然想好了,那便好。切記,不可做過頭。”祁壑站起身,走向門口,“我去看看你父親。”

說完,人已經消失,隻留下一旋的回音**著。

……

“人走了,我們也該回去歇息了。”

一邊說著,淩慕揚直接邁開腿,牽著祁雲夜走出去,前一秒還在凝望著,這一秒已經想著就寢了。

祁雲夜感歎,這思維轉換的忒快。

兩個寢宮,隔的不遠,淩慕揚帶著人直接回去,也不過少許時間。

但,接下來卻不自然了。

這永清宮,早就把人撤的一個不剩。祁雲夜被淩慕揚連帶抱的放到**,一觸碰到床沿,她就直接跌進床內,而且是狠狠的跌進去。

淩慕揚反手一揚,把門啪的關上。

偌大的室內,隻有兩人微喘的的呼吸聲,因為急切,因為過於快速行走而產生的結果。

這一回,屋內是明亮無幾,祁雲夜半躺在**,抬起眼,可以看見男人眼裏的熱情,有些火苗,有些盎然。

祁雲夜覺得自己今晚很難熬。

想起那一日,他說,“大婚,補償我。”

她答,“好。”

可不正是今日今夜,此時此刻。

可是,她想逃,這男人的動作太猛,眼神太熱。比之那一晚,更甚。

“阿彥。”祁雲夜軟下聲音糯糯的喊道。

淩慕揚原本打算彎下的身軀就這麽停在半空中,極認真的點頭,“嗯。”

幹幹的笑著,皮笑肉不笑,僵硬,有些假。

壓迫感,很強烈。

算算時間,一更天未到,那夜過了一更天,她第二日起來已經全身酸痛,今夜,這樣的光景,她就是想想,都能預知明日。

“雲夜,你說過,補償我。”淩慕揚玩味一笑,推開少許,雙掌撐著床麵,將祁雲夜圈在自己的視線內,居高臨下的望著,看著她就像是一隻想要逃跑的兔子,可惜,忘了邁開腳的一隻傻兔子。

隻有這時候,祁雲夜才會傻傻的不知道如何反應,天然呆的樣子,活脫脫的無害。卻將人的心調到嗓子眼。

淩慕揚感覺到自己身體開始收緊,尤其是是血液,不停的翻滾,沸騰了。

隻是這麽看著,就覺得美好。

一次過後,他再也無法容忍,沒有她的夜晚。

沒有溫軟在懷,那種空落感,幾乎讓他窒息了。

如今,聞著她的香,鼻子癢癢的,身體不自覺的靠上來。

“雲夜,今晚,你會快樂的。”

似乎覺得不夠,淩慕揚又加了一句,“上一次,你似乎體會不多。”

所以,這次他賣力。

這樣有些討好的話,有抵著情趣,就是她的夫君嘴裏蹦出來的。

祁雲夜悲哀,在白日她淡然他冷,在夜晚,她呆然,而他,熱情,邪佞,曖昧,……

整一串子的詞都沒法形容,完全兩樣,天差地別,說的就是淩慕揚。

腹黑,全數表現在她眼前。

“雲夜,乖,看著我。”淩慕揚開始解開束縛,這新人禮服,實在礙事。三下兩下,兩人的禮服都撥開了,剩下的自然好辦事。

一下,一件。

一步,近一步。

她逼的沒處去,嘴裏還死死的硬著,“淩慕揚,你不能這樣!”

“什麽不能,雲夜,我是你夫君,你認為我該起身去哪?”

她默了,沒話。

趁著愣神,他直接壓下來,急切,猛烈,將她所有美好慢慢品嚐。

“淩慕揚,別~”

男人動作沒停,反而更加快,更加猛。

“不是,你,等等,唔~”

他直接封住她的口,這樣還能這麽哼著,他真是留情了。新婚夜,真是要好好疼她!

“啊——”

喘息,動律,潮起潮湧,一浪翻過,一浪襲來。

“唔,太……快……”

交錯的光,淡淡的燭光,祁雲夜眼睛迷離,卻能將人看得清楚。

燭火。從未熄滅。

她看到他迷離的眼神,看到他愉悅的神情,情不自禁之時,趴在她身上,一聲聲的喚著,“雲夜,……雲夜……”

暗啞,哄著,“開口,叫我什麽?”

“嗯?”

“乖,雲夜。”

她被弄得七葷八素,頭腦一片漿糊,卻仍舊努力尋回清醒。

“嗯,阿彥~”

軟軟的,貼在他胸口,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後背。

謂歎,滿足,淩慕揚一聲低吼,將人緊緊擁住……

……

第二日,帝後大婚翌日,永清宮外,站滿侍衛,而邊上是一群的宮人,手裏拿著衣服、梳洗用具、清茶……

每個人臉上不是欣喜的表情,而是無措和茫然。

侍衛們,一個個驚嚇過頭,不敢吱聲。

“砰!”

永清宮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走屋內走出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帝後,而是永慶王薄辰,臉上,是無可抑製的火氣和暴躁。

“說,人呢!”

薄辰是火了,而且火氣十分大。大到無處發泄,原本在昨夜見著外公,欣喜不已。和淩肅談了很久,心裏的親情被喚起,暖了一晚。可還沒熱多久,就聽到宮人急急來報,永清宮出事了。

而是,十萬火急。

他急匆匆趕過來,就看到宮外站滿一早等候的宮人,還有侍衛。

宮門,半開,門口站著的是林澤,臉上是擔憂,又是坦然。

說不出的怪異。

林澤一個讓步,對著他行禮,“王爺請。”

薄辰進屋,看到的是一室空**,桌上是一卷明黃。

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急急的拿過那卷明黃打開,看得整個人都抖了。

“薄彥!”

咬牙切齒,薄辰這會兒是惱了。

“讓位詔書,薄彥,好,好!你真是好樣的,昨日大婚,今日就直接退位了,趕著逍遙啊!”

薄辰將詔書捏在手裏,大步離開永清宮。

……

無奈,卻無法。

誰讓他,怒氣滿滿,卻一點也恨不起來。

一身黃袍加身,薄辰輕歎,“真是,被那女人帶壞了!”

其實他清楚,這事情早晚會發生,淩慕揚在安排事情時是沒有顧忌他在場,所以一開始他就明白,他會離開。

他也知道,手段和謀略,他們相差無幾,但是,性情,他比淩慕揚更適合做帝王。

而野心,他也比他甚。

可是,他不知道這一天來的如此快。

看詔書上最後一句:弟弟,為兄將天啟百姓的幸福交給你了,你要為他們做主。

丫的!

那他誰來做主!

無奈……

哭笑不得……

“幾時了?”

林澤一旁小心翼翼的回到,“皇上,該上早朝了。”

薄辰笑,“你倒是順口。”

林澤一臉大義淩然,“主子說過,您就是他,效忠您就是效忠主子,而且,主子還說,皇上會是好皇上,會是天啟的一代明帝,會是……”

“好了,別拍馬屁了。”薄辰笑罵,帶著林澤前往。

大殿,當薄辰一身黃袍出現,所有人驚悚了,呆住了,除了祁寒傲。昨夜祁壑來找他,他就差不多猜到了,今日見到薄辰,心裏也是了然。

“這!這,永慶王,你這是?”造反二字,沒人敢說出來。

卻仍舊抵不住悠悠眾口,竊竊私語。

“聖旨下,眾臣接旨。”林澤適時走出來,拿出另一卷聖旨,開始宣讀。

……

完畢,清了清嗓子道,“從即日起,歲康帝,即太上皇將皇位傳給永慶王,國號靖元。”

“太上皇有旨,永慶王乃國之君王所屬,天定所歸。不容置疑!”

薄辰噗哧一笑,這話,淩慕揚哪裏會說。林澤這小太監……

“誰還有疑議?”薄辰負手而立,不怒而威。

大臣都麵麵相覷,沒有回應。

這事情,齊刷刷的看向祁寒傲,這件事還有關鍵人物呢!

昨日新帝娶得可是祁王府的女兒啊!

不知道祁王爺如何反應,要說這事是假,第一個要怒要反的就該是祁寒傲。

祁王府是絕對不容的。

祁寒傲接受各方的視線,卻突自走出來,朝著薄辰行禮,“吾皇萬歲。”

嘩然——

卻沒有人再敢疑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天啟,鹹沅城外,十裏外。

一匹快馬良駒,兩個身影。交疊一起。

祁雲夜感受著安靜和清脆的鳥叫,閉著眼,窩在淩慕揚懷裏,縮成一團。

淩慕揚將披風一揮,把人緊緊裹住,放慢速度,仍由著馬兒慢騰騰的走著。

一夜動情,天還未亮就離開,祁雲夜這會兒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犯迷糊,懶懶的不想動彈。

許是習慣這懷抱,有他在,她不用時刻警戒著,可以稍微打個小憩。

“累了?”

“嗯。”隨口應了一聲,祁雲夜直接窩在裏麵,找到一處舒服的靠著,嘟囔一聲,“我睡會兒。”

男人將女子抱住,臉上是化不開的柔情,嘴角彎著,笑意深深。而這一切,卻是因為懷裏人對她的信任和依賴。

“乖,好好睡覺。”

“嗯。”

一馬,兩人。

太陽升起,將這一幕照得美輪美奐,暖意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