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花小倦笑了起來:“沒事的,我和寧寧一起去,你快去皇宮吧。”

滄瀾宇點頭,轉身離開,匆忙的向馬棚走去。滄瀾宇的心裏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瘟疫不是不可能發生,但是帝都關於這方麵的事情一直處理的很好,就算是天災,也不該這麽巧合。

早不發晚不發,偏偏在他與花小倦成親的這個時候發作。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天,那個群魔遠去的早晨,妖月掛在空中,妖馬載著的馬車上,魔王樓雲對他遙遙舉起的那杯酒。

難道說,那天他在向自己宣戰。握緊拳頭,滄瀾宇嚴肅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倒是樂意兩個人單打獨鬥,不要再殃及無辜的百姓。

花小倦看著他的背影,眼神迷離:“寧寧,幫我做件事情。”

“大姐你說。”寧寧在身後難道收斂起了嬉皮笑臉,嚴肅的應聲。

“我爹,拜托你將我爹送出帝都。我想再過不久,帝都就要封城了,不能讓我爹呆在這裏。”

這裏是修羅戰場,她不要任何一個親近的之人呆在帝都。現在他們都走了,滄瀾宇說過,雲初在昨夜也離開了。

現在終於青青、楚風、雲初都離開了,她已無顧忌。

低頭看一眼自己腰間的那枚鳳凰血珠鏈子。那裏,三顆鳳凰血珠發出紅豔的光。她與雲初就是因為這鳳凰血珠結下了不解之緣。

說起來,自己也愧對他。那是三天前的事情,滄瀾宇說要娶她,她親自去了一趟雲語山莊。

“伯父伯母,請務必催促雲初哥哥去江南,我神王小哥曾測出,這滄瀾要起風波,非一般人能抵擋,隻得我與小王爺聯手才行。我想雲初哥哥如果在這裏,定然是要攙和進來的,伯父伯母,我們不能讓他冒險,所以請務必讓他盡快離開。”

所以才有了江南店出了問題,所以才有了那麽急迫的離開。

手指劃過鳳凰血珠,花小倦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雲初,對不起了啊,這一次我又騙了你。

從你仙女開始,就一直一直在騙你,但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以後我想騙也沒有機會了呢。拿起羅刹弓,花小倦去馬棚牽了馬,策馬向著寧寧說的災難發生的地方而去。

寧寧看一眼她的背影,嘟著嘴搖頭:“唉唉,大姐也真是的,什麽都先想著家人朋友,總不為自己想想。”

看著對麵的將軍府,寧寧有些頭疼。花遠道可是原鎮國將軍啊,他這樣的小嘍嘍也不知道能不能對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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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倦一路策馬到了帝都南麵的朝露街,勒住馬,便看到一群人在嚷嚷。偶爾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聲。

“你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賤民!你這樣會害了大家的!必須把這個孩子燒死!”

“阿霞,你就放手吧,就算你不燒死,朝廷也不會放任瘟疫蔓延的,這孩子早晚是個死。”

“你們還是人嗎!他還是個孩子啊!隻因為這無妄之災,他就必須去死嗎?瘟疫也有治好的不是嗎!你們不能這麽殘忍啊!”

花小倦看著那群人,那群人看著被困在中央撕心裂肺的母親。

心,一陣陣的抽疼。

原來人性冷漠的劣根,一直都是這樣的深,不管曆史的潮流向前推動多少,不管是多少歲月的變遷與進化,人類的劣性都是這樣在危難中顯而易見的出現。所以人們需要英雄,他們不得不用英雄這種角色來告訴自己:人類不是無可救藥。看吧,超級英雄就是無私無畏的。

麵色鐵青的盯著那群吵鬧不休的人,還有那個囂張跋扈抓著那個母親不鬆手的惡人,花小倦大聲嗬斥:“都反了不成,光天化日的要殺人,朝廷還沒說話,人是你說殺就殺得了的嗎!還有沒有王法!”

在場的其他人全部愣住了,回過頭來看到花小倦。有幾個人蹙起了眉頭。這女子好生麵熟,似乎是小王妃……

但是不可能吧,這個時間,王爺與王妃應該還沒起才對。眾人低頭議論著,誰都沒敢坑聲。

抓住孩子母親的人並不認識花小倦,扯著嗓子大聲道:“這位小姐,大戶人家的小姐就不要來湊熱鬧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傳染上瘟疫,我們這些良民也會跟著倒黴的。”

那人說著還在地上砸了口痰。

花小倦的怒火頓時達到了頂峰。這種人,這種人為什麽要活在這個世上,這種人又是哪裏來的權利殺害無辜。

縱身從馬上飛了下來,花小倦在空中虛空踏步瞬息到了男人麵前,一掌狠狠的拍在了男人身上,那男人頓時倒退幾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男人愕然的看著地上的那幾滴鮮血,哆嗦的擦嘴。

“血、血……”

花小倦負手而立冷冷的掃過圍觀的人。

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抬頭看花小倦,驚訝的抱緊自己的孩子詢問:“你、你是王妃嗎?你是小王妃對不對。”

花小倦緩和了一下表情,俯身半蹲下來,輕聲道:“是,我是小王妃,已經沒事了。”

母親一聽花小倦真的是王妃,哭的更凶了,抽泣著哀求:“王妃,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求求你了,他還那麽小,還有很多日子,讓我替死也行,隻要他活著,不管怎麽樣都好。”

花小倦的心裏一陣陣的難受。

真的很想告訴這樣為兒子擔心的母親,你兒子不會死,一定不會死的,因為這場鬧劇,不過是我與某個人的戰爭而已。

可是花小倦什麽也不能說,如果說了,一切將會變得無法挽回。

拍拍那個母親的肩膀,花小倦安慰道:“放心,任何人都不會死的。你的兒子就交給我,給我點時間,我保證讓他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