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少年歡快地從宮殿裏跑了出來。
“祁碩。”一個身穿明黃色蛟龍跑的少年寵溺地揉了揉他柔軟的發,“今天的書可是讀完了?”
“嗯!”小少年點點頭,“先生還誇獎了我呢!”
“太子殿下,三皇弟。”不遠處走來一個穿黑袍的男人,嘴上雖是有禮,眼裏卻充滿了不善。
“二皇兄……”小少年麵露懼怕之色,連忙躲在了少年身後。
“皇兄。”司空祁若看著眼前的男人深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沉。
“大皇兄!你為什麽要讓二皇兄去辰灃國當質子!?”小少年氣憤地來到大殿前。
“今日你倒是有膽子與我說話了?平時不是見到我就躲嗎?”坐在殿上的男人嘲笑地揚了揚嘴角,“看來你與那小子感情還真是好啊!”
“父皇在哪裏!?”他看著男人怒目問道,“我要見父皇!父皇一定不會讓二皇兄去辰灃國的!”
“父皇暫時見不了你,有什麽話與我說也是一樣的。”男人看著他笑了笑,“我現在是薊北國的太子,父皇如今生病了,薊北國的一切自然由我來掌管。”
“你!”小少年憤憤地瞪向他,卻又毫無辦法,於是氣急地衝出大殿。
“太子殿下……”站在男人身旁的太監看著跑出大殿的人微微歎氣,“看來三殿下對您很是不滿啊……”
“不滿?”男人皺起眉,“一個小孩子而已,何必在意!”
“話可不是這麽說。”太監扯起蒼白的臉皮笑了笑,“太子殿下如今已除去一個二殿下,現在唯一有資格與您奪王位的就隻剩下這個三殿下了。”
男人愣了愣,“你是說……”想了想,他點點頭道,“就依你吧。”
“二皇兄,你別怕,祁碩來救你了……”小少年一邊收拾著包袱,一邊喃喃自語。
是夜。
“回稟太子殿下,三殿下不在宮中!”一名黑衣蒙麵人在殿下抱拳道。
“什麽!?”難道祁碩事先知道了消息?“眼眸一沉,他應該還未走遠,快去追!”他不能讓那小子威脅他既得的地位!
小少年抱著包袱在荒郊奔跑著,忽然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抬起頭剛準備爬起身,卻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自己麵前。“你們是什麽人……”他顫抖著聲音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說話,反而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他不斷向後挪著身體,他不能死……他抓緊了懷裏的包袱,如果他死了,二皇兄怎麽辦……腳下一蹬,將手裏的包袱扔向黑衣人,然後連忙向反方向跑去。
擋開包袱,黑衣人不禁惱羞成怒,立即跟著他追了過去。
腳下一滑,他不禁停下腳步,看著下方湍急的河水,心不禁涼到了底。
“你跑不掉了,三殿下。”黑衣人看著他冷冷道。
“……”看著黑衣人的一步步逼近,看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大刀。他眼眸一沉,“誰說我跑不掉?”說完就從陡坡上跳了下去,“撲通”一聲,落入了湍急的河水。
黑衣人大驚,來到陡坡前向下看去,隻見漆黑一片的河水湍急地吞噬了一切。
“解決了嗎?”殿上一身明黃的男人睨向殿下的黑衣人。
“屬下無能,讓三殿下跳入了河中。”黑衣人抱拳道,“隻是那河水湍急,且沿岸險灘眾多,想三殿下一個小孩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活下來。”
“嗯。”男人點了點頭,祁碩不會水,落進河裏隻能是凶多吉少吧。“你下去吧。”
“是。”
“你看,這裏有個孩子!”來河邊取水的女人朝不遠處的男人道。
“孩子?”男人皺眉來到河邊,見河岸邊確實躺著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快看看他還有沒有氣!”
女人於是走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呢!”
“相公,這樣真的好嗎……”女人看著篝火旁旁邊昏睡的男孩,一臉憂鬱。
男人歎了口氣,“隻有這樣我們燕兒才有錢醫治啊……”目光落在身旁熟睡著的麵色蒼白的小女孩身上。
葉相府外,男人握緊錢袋裏的錢,看向緊閉著的大門,“孩子,對不起了……”
十年後。
“你們知道嗎!小姐回來了!”幾個家丁坐在一旁閑聊,話語裏滿是興奮。
小姐?不遠處的路邊修剪著花木的男人好奇地聽著他們說的話。他雖來了相府十年,但卻從未見過小姐,不過聽二狗說,小姐長得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
“快看!是小姐!”剛才還談論的興高采烈的幾個家丁連忙在路邊站好,迎接著不遠處快要走來的人。
忽然聞到一陣芳香,他愣了愣,抬起頭朝路邊望去,一個美得如花般嬌豔的女子歡快地從他身旁走過。那個就是小姐嗎?他愣愣地看著手裏的鮮花,卻忽然發現原本美麗的花兒早已沒了原來的色澤。
“這幾年小姐出落得越發美麗動人了!”等到小姐遠去,那幾個家丁又開始談論起來。“也隻有這天仙般的人物配得上陛下!我聽說啊,再過幾日小姐就要成為辰灃國的皇後了!”
“……”小姐……要成為皇後了嗎……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裏卻泛出從未有過的酸楚。輕輕笑了笑,他難過什麽,自己隻是相府裏的一個花匠……拿起一旁的修剪刀,又開始細心修剪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麵前美麗的人兒笑看著自己道。他呆愣愣的,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小姐怎會在這裏?“阿碩。”從那一刻起,她微笑著的美眸便印入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