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跑進教室,到第二排的位子上摸尋自己的飯卡。

他一邊找這一邊嘟囔:“怎麽回事啊,我記得明明在這裏的啊……”

教室外麵,烈陽燒天。

站在外頭等Beta的同學明顯不耐煩了,他往裏麵吼道:“張栩你快點啊!找張卡要這麽久的嗎!”

“唉唉唉馬上馬上!”張栩回複道。

這時,後麵的桌子突然一響。

張栩猛地抬起頭來,卻發現教室裏並沒有人。

他撓了一下頭發,以為是窗外鳥的聲音。

然而,此刻宋易澤正半抱著寧奚,一隻手扣在他的肩膀上,躲在課桌的後麵,心跳加速。

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聽到有人來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拉著當事人藏起來,以免被發現。

這是……做賊心虛嗎?

宋易澤感受到自己心髒跳動地越來越劇烈。

應該是出於緊張,他有點害怕被人看見,這樣真的很難解釋。

寧奚微蜷著身子,剛剛舒緩開的眉毛又皺了點回去,他明顯感受到了姿勢的變化,這麽扭著的抱法真的有些難受。

但人的身體是很誠實的,寧奚喜歡宋易澤的味道,因為距離很近,他不自覺得去靠近宋易澤,額前的發絲輕掃過他的脖頸。

宋易澤一怔,一低頭就看見寧奚泛著緋紅的眼角和雙頰。

心跳又加速了點。

“哎不是,你磨蹭什麽啊,外麵很熱的好不好,還要不要吃飯了!”

外麵的人兒繼續急促地催道。

寧奚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時候,他艱難地睜開眼,發現他和宋易澤兩個人正坐在地上。

他稍微動了一下,看宋易澤表情有些微妙,於是問:“你怎麽……”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簡直要把宋易澤的心髒給嚇出來了。

宋易澤幾乎是沒有思考,直接伸手捂住了寧奚的嘴。

“噓。”他近乎是貼在寧奚耳邊,緊張地小聲吹氣。

掌心與唇相觸,極其柔軟。

每一寸觸碰到的地方,血脈都像是在燃燒,邊界感模糊下來,綿柔的熾熱在不斷升溫。

宋易澤的手蓋住了寧奚大半張臉,隻露出他那一雙帶著些許迷惑的好看的眼,亮閃閃的,襯著那冷白的肌膚,總帶著絲勾人的意味。

“哎呀急什麽呀!急了飯卡就能出來的嗎!”張栩翻著背包,快速回答。

好不容易找到了飯卡,張栩抬起頭來,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很濃烈的信息素的味道。

“大哥,你好了沒啊,你再找不到都要沒飯了!”

“哎……”張栩摸了一下腦袋,“不是,我好像聞到了信息素的味道……”

宋易澤慌了一下,搭在寧奚身上的手又緊了些。

“什麽信息素啊,你個Beta也要**嘛!”外麵的同學實在是煩了,“快點啊兒子,爸爸我都要餓死了!”

“你叫誰兒子啊!”張栩聽到這句話,都不管信息素不信息素了。

他拿著飯卡跑出門去,還不忘大喊一句:“老子我才是你爸爸!”

教室裏又重回寂靜。

偌大的教室裏,空調製冷和風扇的攪動空氣的聲音占據上頭,課桌歪斜擺放著,兩個少年並肩坐在桌後的地上。

宋易澤這才慢慢放開呼吸。

但當他看到自己用極致曖昧的姿勢摟著一個Omega,而且手還放在人家的唇上,宋易澤下一秒就想原地去世。

他整個人如觸電了一般彈起,迅速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耳朵紅得如火燒。

空氣裏還漫著烏木柑橘和薄荷白茶相撞的甜膩味道。

寧奚完全不在狀態,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看宋易澤一副“慷慨赴死”般的模樣,想問問到底怎麽了。

可宋易澤耳朵已經紅得不像話,他渾身緊繃著,離開寧奚好遠。

最後甚至是僵硬地說了一句“我走了”,然後幾乎是逃跑一般走了。

寧奚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他好像從之前那種無法動彈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他揉了一下眼睛,站起身子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向宋易澤遠去的方向,說:“他這是幹啥了?”

宋易澤跑出了好幾步才慢慢變成了走。

明明什麽也沒有幹,但他卻喘的厲害,心髒也“砰砰砰”直跳。

他抬起頭來,看著走廊天花板,努力平靜下來。

啊,剛剛真的。

真的越界了。

夏天的風吹動的時間好像是看心情的,比如早上無風,而偏偏這時,溫熱的風從外麵綠葉間隙間吹來,輕拂少年的短發。

宋易澤煩躁地撓了撓頭發,用手冰了一下發燙的耳朵。

衝動了,其實應該帶他去醫務室的。

普通AO之間,怎麽能這麽親密的事情。

宋易澤皺起眉頭,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微發的痛感使宋易澤清醒了些許,他重新平靜下來,努力在於自己原則相撞的事態上找尋平衡點。

是該好好冷靜,好好反省一下了。

下午一點半,二模如期而至。

已經考過兩天考試的同學們神經有些疲憊,但這也不阻礙他們對二模的緊張情緒。

雖然這次二模是學校的不是全市的模擬,但大家還是極其重視,因為這也算場小型期末,考完後,就開始放暑假了。

而且老師也說了,學校會用這次排名來分學習小組。

不管怎樣,都要努力考出好看的成績。

寧奚長這麽大,大大小小的考試參加的不要太多,而且作為過來人,他對考試的抗壓能力還是比一般學生強大太多了。

一鈴打響,大家陸陸續續出了教室,前往各自的考場。

二模的考場是隨機打亂,不是按照成績排的。

寧奚入考場的時候驚奇地發現他居然和宋易澤一個考場。

而且他還正巧坐在了他的前麵。

寧奚來到位子上,轉過身對宋易澤開心地說:“易澤,我們是一個考場哎!”

宋易澤並沒有什麽反應,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寧奚,淺色的眸子淡漠疏遠。

寧奚感覺到了莫名的距離感,於是有些局促的轉移換話題:“那個……我發現我橡皮忘記帶了,我看你有兩塊,能不能借我一塊。”

“塗卡筆後麵自帶橡皮,你別和我說你連塗卡筆都沒帶。”宋易澤動也不動,隻是寒聲道,“還有,我看到你筆袋裏有橡皮了。”

寧奚:“……”

哈,被發現了。

“考試上禁止交頭接耳。”宋易澤麵容冰冷,不苟言笑,淡漠地對寧奚說,“轉回去。”

寧奚:“…………”

搞什麽啊。

為什麽突然這麽凶。

寧奚委屈地轉了回去。

算了,畢竟是考試,還是不要鬧他了。

等考完試再稍微去問問他中午為什麽突然走掉了吧。

“叮鈴鈴———”

“請監考老師發放答題卷。”

語文考試開始了。

寧奚拿到試題卷,往後麵傳給了宋易澤。

其實寧奚對待考試還是很認真的,雖然他要控分來維持人設,但他在沒事幹的時候還是會把考試試卷上的題一道一道做過去。

隻是在心裏做,不把答案往上寫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過去,寧奚寫下作文最後一行的標點符號,放下手中的筆。

他看了一下時間,離考試結束還有半個小時。

寧奚想著這段時間要不睡會兒吧,中午都沒有睡好。

正當他要趴下睡覺時,後麵一陣風吹過。

宋易澤拿著試卷大步走向講台,把它交給了監考老師。

宋易澤居然提前交卷。

寧奚剛想站起身來把卷子交了跟上宋易澤,就聽見站在講台上的老師說:“離考試結束還有30分鍾,本次考試禁止提前交卷,請大家認真仔細答題。”

寧奚看著已經走出教室門回去了的宋易澤,問:“為什麽他可以提前交啊?”

監考老師扶了扶眼鏡:“如果你也可以像他一樣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我也允許你提前交卷。”

寧奚:“……”

這個他以前可以,但現在還真不行。

寧奚無奈地歎了口氣,現在也隻能睡到考完了。

語文考完後,是大家的晚飯時間。

晚飯過後,同學們回到各自的教室,在裏麵自主複習明天的考試內容。

天蒙蒙暗下來,黃昏還沒有完全散開,昏昏亮亮的天幹淨透明,幾縷如絲的雲纏在天邊,也被漸漸鋪上夜的影子。

寧奚來到實驗班的門口,隨手叫住了一個出門的同學,說:“能幫我叫一下宋易澤嗎?”

“哦,好。”同學記得這個Omega,是那個上次來還校服的,“你等會哈。”

他走到正在做題的宋易澤身邊,說:“澤哥,有人找你。”

宋易澤抬起頭往門外看去,發現寧奚站乖巧地站在門口那,眼睛東瞟西瞟,不知道在看什麽。

又是他。

宋易澤需要好好冷靜冷靜,他現在並不想看到寧奚。

於是他轉回頭,繼續寫起了題,語氣沒有起伏,冷漠冰涼:“和他說我不在。”

“啊?”同學都愣了一下。

前麵的章奇昂聽到宋易澤這句話,看了一眼大門外找他的人是寧奚,於是說:“澤哥,是奚兒來找你唉,你說你不在啊。”

宋易澤沒有抬頭,嗓音裏卻多了份煩躁:“不想見。”

章奇昂和傳話的同學對視一眼。

章奇昂用無聲的口型表示道:“他倆鬧別扭了?”

同學搖了搖頭,同樣無聲地說:“不知道啊。”

“沒鬧別扭,就是沒必要見。”宋易澤不知道哪來的第三隻眼睛看到了他們的悄悄對話。

他態度很是堅定,嗓音低沉,不慍不火:“和他說我不在。”

章奇昂和傳話的同學又對視一眼。

嗐,這不就是鬧別扭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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