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財之農家小媳婦 114.沈衍學抱孩子

傍晚時分,村長突然急急忙忙來了家裏。

陳蘇正在屋裏頭,林桃花帶著瑤姐兒在院子裏,正弄著陳蘇不知道哪裏弄回來的白花花的奇怪的花,準備水洗幹淨然後曬幹。

桃花姐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陳蘇從她自己弄的木頭上麵割下來的銀耳,別看樣子一般般,價格可不低。

陳蘇本來準備自己清洗,桃花姐看到,想著自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連忙搶了過來幹。

陳蘇不好拒絕,怕讓林桃花覺得自己沒用,就把清洗銀耳晾曬的任務交給了她。

林桃花坐在矮凳子上洗銀耳,瑤姐兒一旁看著。

看見村長,林桃花連忙喊道:“村長,你來了?”

村長看見林桃花也是一愣,後來想起之前村裏頭那些人說的話,也知道是陳蘇家好心收留了林桃花。

隻是很快,他眉頭又微微蹙了起來,他不明白沈衍和陳蘇為什麽這麽做,畢竟是個孕婦,還帶著個女娃,得讓家裏負擔更重呢?

不過村長轉念又想,沈衍家買山的錢都有,養活幾個人應該也不難,隻是不知道他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村長知道自己畢竟是外人,不好多管,心裏頭想著就好。

他笑了笑,朝林桃花打招呼,問道:“阿衍和阿衍媳婦在家嗎?”

“在呢,在裏頭呢。”說著,林桃花朝著裏頭喊了句:“蘇妹,阿衍,村長來了。”

瑤姐兒跟著喊了聲:“來了……”糯糯的聲音軟到心裏去了。

“村長來了?”陳蘇跑了出來,剛好看見村長進來,笑著說道:“村長,你來了,裏麵坐,裏麵坐。”

進了屋,村長沒多說什麽,直接進入主題。

“你們讓我去和井坡村談的事情,我差不多談好了,今天來問問你們的意見。”

“好,村長,你說吧。”陳蘇說道,把沈衍一起叫了過來聽聽,拿拿主意。

“是這樣的,井坡村的村長說了,他家那兩麵山,至少要這個數!”村長比劃了個掌,意思是五,後麵又加了三個手指。

“八百兩?”沈衍問道。

“對,他們那邊占的山頭比較寬,足足是我們占的兩倍,我粗算了下來我們這邊,最低,你們也得拿出這個數。”村長說著,比劃了四個手指。

“四百兩嗎?”陳蘇不解。

村長看了眼陳蘇,回答道:“嗯,四百兩,這是我們兩村商量過之後,給你的價格,兩個山合算起來,平均一個是六百兩,如果你們真的拿的出一千二百兩的話,這兩個山頭就是你們的了。”

陳蘇心裏暗暗的算了一下,這兩個山都特別大,一千二百兩也不算太貴,之前的三麵山是不完整的,而且是對於村民來說比較無用的,所以比較便宜。

而這兩個山是整個山的買,占地麵積不小,是之前那三麵山的幾倍,統共下來的畝數平均價格反而是差不多的,想來,村長也是替他們壓低了不少價格了。

“隻是……”村長突然看著兩人,欲言又止。

“村長,隻是什麽?”陳蘇問道。

“隻是這不是小數目啊,一千二百兩啊,你們兩個要是有那麽多錢,怎麽不買幾塊田地,非要去買我覺得不實用的山呢?這麽多錢,你們可以買十幾畝的上等好田啊,怎麽會……”

村長話沒說完,可是後麵未說完的話也飽含了他各種不理解。

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他們這麽做的原因,更加沒想到這兩人那麽有錢,一千多兩啊,就算是他這個村長窮極一生,也存不到那麽多錢,怎麽這小兩口,才過了半年不到,就突然暴富了呢?

沈衍隻回答道:“買山也是經過我們慎重考慮之後,才決定的,不過我們不傻,不會亂花的,這些錢,都是落到了實處,我知道村長你現在還不能理解,不過往後就知道了。”

陳蘇非常讚同的點點頭,表示沈衍說的太對了。

有些人不能理解他們的,但是她會用時間去證明她是對的。

每個時期的稅收不同,這個時代的田地稅收重,農民不好混,山地多是荒,也不用繳稅,反而更好,雖然說是重農輕商,但是農民的日子還是不好過,反而商人更有利可圖。

見他們這麽說,村長也不好多說什麽,隻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那好,如果你們真的想要這兩個山的話,明天我去把那兩座山的山契拿過來,我們過一下戶。”

沈衍陳蘇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算是目標達成一致。

隨後,陳蘇朝著村長笑著感謝道:“好,那我們就謝謝村長了,這兩天還得麻煩你走動。”

村長失笑,“能給你們多走動才好呢,要是我們沈家灣多出幾戶人家像你們那樣,我們沈家灣可就要富了,這些錢,除去了給官府那邊的,過陣子,我會分發到各家的手中去,雖然不多,倒也算是給沈家灣造福了。”

陳蘇笑著說道:“村長說的是呢。”

等送村長離開了,陳蘇才想起來,自己可以找村長號召村子裏的人來幫忙啊,到時候工錢由村長分發下去,而且由村長出麵,一些人想胡攪蠻纏怕也不容易吧?

陳蘇想到那些胡攪蠻纏的人,那些貪小便宜的人,沈家灣除了顧氏,還出了不少那樣的人,好吃懶做,貪小便宜,以為有點工做,就積極要來參加,結果光拿錢不做事情的,還說不得。

陳蘇把這件事和沈衍商量了一下,沈衍也讚同,兩人還把沈家灣那些光胡鬧好吃懶做的人列了出來,表示是完全不能征用的人。

……

過了兩天,村長帶著井坡村的井村長一起把兩座山的山契都拿了來過戶。

完成了儀式,陳蘇又請了兩位村長吃了一頓好的,這才送他們出門。

井坡村的村長臨出門的時候,還豎著大拇指誇讚村長,誇讚他沈家灣真是厲害,出了這樣年紀輕輕卻有能力有錢財的人家。

井坡村雖然和沈家灣是鄰村,但是因為隔著的山遠,兩村之間又被高大連綿起伏的山給阻隔了,所以兩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交流。甚至,比陳蘇娘家陳家村和林桃花娘家的林村還要少交流,這井坡村的村長自然是不知道陳蘇家之前是個什麽樣的情況了。

村長隻是嗬嗬的笑著,也不做多解釋,怕讓外人知道他沈家灣的情況,畢竟他是一村之長,村子的情況很多時候和村長有關的。

隨後,這井村長又朝沈衍陳蘇笑嗬嗬道:“小夥子小姑娘,往後有空,多來我們井坡村走動,我們歡迎你們。”

沈衍朝著井村長禮貌的笑著,說道:“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常去的,到時候還希望井村長不嫌棄我們。”

井村長哈哈笑道:“怎麽會?哈哈哈……記得來啊!”

陳蘇也點頭說了聲,“會的,往後有的是時間。”

“好。”

井村長不再多說,兩人把兩個村長送到了門口,又由村長送著井坡村村長出去。

村長和井村長走了兩步,兩人寒暄了幾句,這才親眼看著井村長上了自家的馬車離去。

村長看著那輛好馬車,心裏頭感慨萬千。

井坡村風氣好,出了兩個當官的,一個在縣衙當縣太爺,一個在京城當官。

雖然這兩戶人家祖輩都離村好多年了,但是還是井坡村出來的人,即便離鄉多年也不忘給井坡村帶了不少財富。

井坡村的情況好了,這樣一來,井坡村的村長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馬車什麽的,都有,就連那伺候人的丫鬟奴才村長家也有。

想到這裏,村長就羨慕這井村長,同樣是村長,區別怎麽就那麽大?

他恨不得自己哪天也能富足起來,有人伺候,有馬車出行,可惜,沒有!

看著遠處的藍天白雲,村長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村長希望,怕是要寄托在沈衍陳蘇小兩口的身上去了,親眼看著他們半年的時間,家裏的情況一天天的好起來,村長覺得,唯有他們能有機會讓他揚眉吐氣了。

……

日子一天天的過,陳蘇隻要在沈家灣沒出去,每天都會去二誠哥家看看的小寶寶。

小孩子頭幾天長的特別快,明明看著還皺巴巴的小人兒,不過幾天,已經長的粉粉嫩嫩的,眼睛睜的不大,手腳動的緩慢,很萌,很萌,萌的陳蘇恨不得每天都駐紮在二誠哥家。

沈衍偶爾會跟著一起去,但是都是在屋外等著陳蘇,等她過足了癮,才陪著陳蘇離開。

也隻有那麽一兩次,是二誠嫂邀請他進去的,他才進去看過小女娃。

這天,陳蘇又拿了點好吃到隔壁給二誠嫂嚐嚐,他們兩個準備晚點去江城逛逛,所以順道過去問問二誠哥家要買點什麽?到時候一道帶回來。

看見兩人來,二誠哥也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不過這一次,他看他們卻還駕了馬車出來。

二誠哥見狀,問道:“怎麽,你們這是要出去嗎?”

陳蘇點點頭,“嗯,出去轉轉,這陣子大家都忙著農忙,我和阿衍沒事情做,打算出去轉轉,看看能找點什麽事情做?”

“哦,外頭能找到什麽事情做。”

陳蘇搖頭,“也不知道,就出去轉轉吧,有馬車,方便。”

說著,陳蘇將用布包裹著的飯碗遞了上去,“呐,這是我給嫂子蒸的兩個雞蛋羹,給嫂子補補。”

二誠哥不好接,這陣子陳蘇天天送吃的來,他家都收的有點不好意思了,也隻是鄰居,不應該送那麽多吃的。

他臉色有些難看,推搡著陳蘇手上的東西,說道:“這不好吧,你們怎麽能此次來都給帶東西呢?你讓我怎麽過意的去?”

“這有什麽的?”陳蘇又推了給他,讓二誠哥拿緊,“我很是喜歡小妞,給她嫂子一些好吃的,讓嫂子這個當娘的奶水足,這樣才能讓小妞養的白白胖胖的好看。”

二誠哥推拒不開,隻能接住,嘴上卻還是說道:“家裏都有吃的,我今天還剛燉了個雞給阿靜補呢,你們也就不要破費了。”

“沒事的,就兩個雞蛋,我和阿衍也不大喜歡吃雞蛋,所以才故意給你們吃的。”

陳蘇顯示一副算計人的樣子,好像自己和沈衍真的不喜歡吃雞蛋,故意讓二誠嫂代勞的。

但是二誠哥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是故意這麽說的,誰家會不喜歡吃雞蛋?

二誠哥也不好不收下,連忙請兩人進屋,“來來,進來坐坐吧,小蘇今天還要看小妞吧。”

陳蘇調皮笑了笑,“二誠哥知道就好,我有兩天沒看見小妞了,都有些想她了,順便看看她長大了沒?”

“嗯,小妞是一天一個樣,好看多了,你們進去看吧,我去看看廚房的雞湯燉好了沒?”

“嗯,好,二誠哥,你忙你的。”說著,陳蘇把沈衍一起拉進屋裏去看。

前一次二誠嫂已經跟陳蘇說了,讓沈衍過來的時候也看看小妞,讓他從小就耳濡目染女人帶孩子的艱辛,這樣沈衍才會疼她。

陳蘇當時聽了那番話,耳根子都紅了,心道她才不需要沈衍心疼她,他們兩個往後是怎麽樣的,可沒人知道。

不過,最後她還是應承下了二誠嫂的話,所以這次來,直接把沈衍拉進屋。

屋裏的二誠嫂躺在**有些時日了,平日都是二誠哥伺候著。

孩子放在距離床不遠處的小搖籃上,小搖籃還是二誠哥那雙巧手做的。

沈衍不敢往裏走,隻遠遠的看著陳蘇走去搖籃邊上。

陳蘇小心的把孩子抱了起來,笑著走到沈衍麵前,把小妞遞過去給他看,“給,你看看,小妞是不是又長大了不少?”

沈衍隻是看了一眼,連忙點頭說道:“嗯,是長大不少了。”

他來的次數沒陳蘇多,看的小妞也沒陳蘇勤快,畢竟他是個男人,不能輕易去產婦的房間。距離二誠嫂生孩子也半個多月過去了,沈衍在小妞十來天的時候看過,現在再看,真的發現長了不少。

陳蘇發現他的閃躲,好像怕這繈褓小姑娘似得,“你看的那麽快,都沒看清楚呢,再看。”

沈衍聽話的點頭,又認真的看了看。

這次沈衍是細看了些,見小妞的變化真的很大,有些不解道:“怎麽孩子長的那麽快?”

他印象中,像宇哥兒這些孩子,一年下來,也長不了太多,怎麽這小小的孩子反而是一天一個樣的?

陳蘇失笑,“聽你的話就知道你沒見識。”

“?”沈衍不解,他從來沒有細看過出生的孩子,怎麽知道孩子怎麽長才正常?他問陳蘇,“難道你知道?”

陳蘇得意的笑了笑,逗著小妞,說道:“我當然知道,小孩子在出生那幾個月長的很快的,特別是出生的那陣子,簡直一天一個樣,高的特別快。

等孩子長到了滿周歲左右,就慢慢長了,等到她和我現在這些年紀的時候,就會開始抽條,長的特別快,像男孩子,就會緩兩年再抽條,你看看你,是不是這幾年抽條的特別快?”

沈衍心裏算了算,好像真是這麽回事,好像人長到十幾歲都會長的特別快的,他腦海裏就像早就知道一樣,就覺得不稀奇,但是小孩子,他並不清楚,所以覺得長的太快了,就有些稀奇了。

“來,你要不要抱抱她?”陳蘇問道。

不等沈衍答應,繈褓包裹著的小妞已經遞到他手中,讓他不得不接住。

沈衍生怕把小妞摔了,小心又小心,臉上緊繃著神色,手顫抖著,卻又不敢鬆手,隻能緊緊的抱著。

“蘇兒,我抱不牢她,你抱吧。”沈衍著急說道,臉上全是痛苦狀。

陳蘇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覺得更加好笑,“你不是抱的很好嗎?”

其實他的動作還算標準,畢竟沈衍也是第一次抱孩子,能抱那麽好算不錯了。

隨後陳蘇又大概的糾正了一番,讓他一手在背拖著,一手在上繞過攬住小小嬰兒的屁股,讓他抱的更緊。

“嗯,就這麽抱著,孩子就不容易摔的了。”陳蘇非常滿意自己**的沈衍。

反觀沈衍,顫顫巍巍的抱著,眼睛緊張的看著陳蘇,好像手上抱了塊燙手山芋,“我不會抱,蘇兒,給回你抱吧。”

他的語氣帶著祈求,讓陳蘇覺得好笑,可她又不去接回孩子,就這麽逗著沈衍。

她說道:“你就嚐試著抱孩子吧,其實這一點都不難的,一下子就能學會,而且小妞那麽可愛,你舍得不抱她嗎?”

陳蘇這麽說,讓沈衍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最後隻能硬著頭皮小心的抱著。

二誠哥剛好端著產婦吃的東西進來,看見沈衍抱著小妞,笑著說道:“我以前剛開始也不會抱宇哥兒,學了好久呢,阿衍你抱的比我好多了。”

有了二誠哥的鼓勵,沈衍信心也足多了,對上陳蘇看過來的笑眯眯眼眸,也扯著僵住的笑容在回笑。

也許,他抱的多了,以後自己的孩子也容易帶著些了。

很多年後沈衍發現,當初抱孩子的技能真的學早的好,孩子照顧起來,得心應手。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躺著的二誠嫂,看著小兩口認真的抱著小妞,笑著說道:“阿衍啊,你現在多抱抱小孩子也是有好處的。”

沈衍有些不解,看著二誠嫂,等著她解釋。

隻聽二誠嫂說道:“你現在學會了照顧小娃娃,等你和小蘇生了孩子,你就不會手忙腳亂了,畢竟,你和阿誠一樣,爹娘都不在了,往後小蘇生了孩子,家裏沒個老人,可都要你來照顧,早學了好,想當初宇哥兒的時候,阿誠不會照顧宇哥兒,小的時候宇哥兒可是經常生病啊!”

沈衍仔細聽完,雖然沒回話,但是也是把二誠嫂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一旁的陳蘇,聽到那一句“等你和小蘇生了孩子”的話,心頭突然一熱,更也不知道怎麽答話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沈衍,見他眼睛晦暗不明,心裏頭亂糟糟的。

她把他懷裏的小妞突然接走,“好了,你抱過了,我們還要去江城一趟,等下次過來,我們再抱小妞。”

沈衍剛上手,正抱習慣了孩子,突然被抱走,手裏感覺一空,最後也隻是點頭,“嗯,好的。”

二誠嫂從陳蘇手上接過小妞,問道:“怎麽,你們要出去?”

“嗯,出去轉轉,我們田地沒耕種,總得找點其他事情做吧?”

等農忙過了,她才能找村民動土種果樹,現在趁著剛過年,去江城轉轉,沒準還能找到鋪子,順便,把幾次摘下來的銀耳都拿出去如意閣看看收不收?等回來,這村裏的人的農活也忙完了,到時候就有的他們忙的了。

二誠嫂讓二誠哥出去送送兩人,被陳蘇連忙拒絕,“二誠哥你有那個時間就照顧嫂子吧,這路我們熟,不會迷路的。”

兩人被陳蘇的話逗樂了,也不再堅持送,隻讓沈衍好好照顧陳蘇。

……

兩人出了門,便往江城去。

兩個時辰後,兩人菜吃飽喝足,把馬車停在了如意閣的門口,準備找白承風,畢竟這江城就和他熟悉,而且銀耳還要賣給他家才行。

何掌櫃看見陳蘇的時候,一下子沒認出來,忙問著兩人:“兩位是要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白公子今天在這裏嗎?”陳蘇問道。

這話一出,剛才還低著頭做事的何掌櫃這才正視著陳蘇。

何掌櫃起身疑惑看了兩眼,突然驚訝的指著陳蘇問道:“你……你是那次來賣銀耳的那個小姑娘?”

陳蘇失笑,問道何掌櫃,“難道掌櫃的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

像何掌櫃這樣天天來往那麽多人的忙人來,不認識陳蘇這來過一次的人本來也不奇怪,而且這半年來,陳蘇吃的好了,穿的暖了,幹活也少了很多,自然整個人都白胖起來,變的不同了,現在又穿上了好看的衣服,看不出來更加很正常。

要不是陳蘇突然提到白公子,何掌櫃是不會把眼前的陳蘇和之前那個穿著簡簡單單,甚至可以說穿的有些破爛的小姑娘聯係一起。

剛過年沒多久,何掌櫃就收到主人家那邊的吩咐,說是如果有人來找他,那麽那個人就是賣銀耳的小姑娘了。

所以這般一聯想,何掌櫃就大概猜出了眼前的陳蘇是何人了?

“小姑娘不過半年沒見,變化的太大,我根本就認不出來啊!”

“掌櫃認不出來也不奇怪,你人忙事兒多,而且我變化的確有點大。”陳蘇一邊回答,一邊朝著其他地方看去,打量著如意閣販賣的產品稀貴。

何掌櫃見狀,問道:“姑娘是找我們家少主子吧?”

“是白承風嗎?”陳蘇不確定道。

何掌櫃點點頭,“是是,就是他。”

“那他現在在……”

“姑娘,你們先等等,我讓阿福帶你們去找少主子。”

隨後,何掌櫃讓一個少年下了樓,指著沈衍陳蘇兩人,對著他說道:“阿福,你帶著這兩位客人去找少主子。”

阿福點點頭,朝著兩人走來,作了個請的動作,“兩位請跟我來。”

出了如意閣,阿福指著一個方向,“這邊去少主子的府上還有些距離,可能辛苦兩位的馬車要搭上我一程吧。”

沈衍點頭禮貌道:“沒關係的,還請小哥帶路。”

車子在道路上大概行走了兩盞茶的功夫,最後停在一家大宅子門前,光一個大門就氣派的讓人呼吸不順暢了。

陳蘇由沈衍扶著下了馬車,看著恢弘大氣的院落,門口上頭兩個“白府”大字特別的顯眼,這種高級場所,光氣勢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陳蘇忍不住激動的拉著沈衍的手,也不顧什麽鄉巴佬沒見識了,“阿衍,好氣派的房子啊!”

這是她來這個世界半年多,第一次看見那麽奢華的宅院,和前世在電視劇中看見的有錢人家的宅子一樣的氣派,不過這一次,是她真真實實看見的。

沈衍不可置否的點頭,“是很氣派,不過,我們以後一樣能看見那麽氣派的房子,而且,以你的智慧,我們一定能住進這麽氣派的房子的。”

陳蘇表示沈衍說的這句話,是認識他那麽久以來,說的最好聽的一句了。

她無形的小尾巴差點翹到天上去了,嘻嘻笑著:“那是,我們以後要住的屋子,得比這房子還氣派才行。”

阿福站在一旁,良好的禮儀讓他並沒有拿不好聽的話來噎他們,隻對著兩人說道:“兩位,請跟我來吧。”

門口沒有人站著看守,阿福上前敲了敲兩個叩門環。

不一會,裏頭有人打開了門,看見阿福,問道:“怎麽了?”

阿福回頭看著沈衍陳蘇兩人,示意道:“有人要見少主子。”

對方見狀,才把門打開。

阿福回來,朝著兩人示意,“公子姑娘,請隨我來。”

兩人的馬車由著剛才出來的人照顧,兩人直接拿這包袱的東西,一同走了進去。

穿過院子,經過照壁,兩人到了所謂的前廳。

阿福指著前廳的座位,說道:“公子姑娘,你們先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叫少主子。”

“好。”

陳蘇再次劉姥姥進大觀園,小心的觀察的著四周的擺設,因為怕被人感覺她是個鄉巴佬,又盡量擺出一副欣賞的表情看著。

沈衍在一旁笑看著陳蘇那好笑的模樣,眼底裏全是溫柔。

有丫鬟前來上茶,遠遠聞著那茶香,陳蘇就知道這大戶人家的氣派奢侈。

小丫鬟很有禮貌的將茶水放好,麵容恭敬的朝著兩人說道:“兩位,請用茶。”

頭一遭被人以主子的方式伺候,陳蘇得意的很,得意之餘又打量著退下的丫鬟,光一個小丫鬟都比她好太多,這白承風可真不簡單啊,這就是所謂的大戶人家吧。

沈衍坐的筆直,麵上已經收了剛才的溫柔表情,一臉恭敬的看著周圍的人事物。

他問道一直在偷偷打量人的陳蘇,“你在看什麽?”

做賊的容易心虛,陳蘇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就是覺得白公子家真是豪華氣派,我想著自己什麽時候能住上那麽豪華氣派的房子呢。”

陳蘇心裏頭暗暗的算了一下,自己從進門到所在的位置一共需要的錢,恐怕沒個萬兒八千兩,是建不好這樣氣派的房子的了,加上那些她沒看見的地方,還有奴仆需要的家用,還有這地皮需要的價格,隨隨便便,都是十幾萬甚至幾十萬兩才建的好的房子。

沈衍暗暗把陳蘇的話記了下來,心道,會的,很快他們都能住上那麽豪華氣派的房子,甚至,比這還要氣派多的房子。

想到前世的房子,沈衍覺得要是拿到這和白府一比,這白府根本就不算什麽,隻是,那都是前世舊事,比起住好房子,他更希望有個簡單幸福的家。

兩人淺嚐了一會清茶,這邊阿福已經把少主子白承風請了過來。

人未到聲先到,隻聽爽朗的笑聲響起,“嗬嗬嗬……阿衍,阿蘇你們終於來了,我可等你們好久了。”

兩人聽見聲音,側頭看去,隻見白承風一襲白衣,儒雅溫潤的走了過來,隻是那笑容笑的過於燦爛,顯得與身份格格不入,多了幾分健朗。

兩方也不算認識很久很熟悉的故人,本以為見麵的時候多少會有些尷尬,可見到人了,還是親切的感覺多一些。

陳蘇站起身,朝著白承風笑著說道:“白公子還是那麽好看。”

沈衍起身禮貌的朝著對方問了聲好。

白承風表示很高興,指著陳蘇,笑著道:“還是阿蘇姑娘你的嘴甜啊,要是紫煙那家夥,肯定是說我不好看的了。”

“紫煙姐姐說笑的呢。”

白承風點點頭,一副“我知道”的樣子。

他坐了下來,朝著外頭的人喊道:“翠花,給我泡上一壺上好的龍井茶招待我的貴客,把這些茶水撤下去。”

陳蘇連忙阻止,“別啊,這茶水挺好喝的啊,白公子別那麽浪費。”

白承風投了一個嫌棄的白眼給陳蘇,看著沈衍,說道:“你看看你,怎麽年紀輕輕就找了個那麽好的媳婦呢?我都比你年長個幾歲,到現在還沒看到媳婦的影子,我家的茶水她都要替我省著,這樣的媳婦哪裏找啊?”

沈衍一愣,還沒回答,讓陳蘇搶先說道:“是白公子你眼光抬高了,你條件好,肯定門檻都讓人踏平了,然後自己一個都沒看上。”

“怎麽可能,是這些姑娘都看不起我這一身銅臭味的,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又跑了,怕我把人吃了一樣,我想問問你們,我很嚇人嗎?”

陳蘇捂嘴偷笑,“不嚇人,就是話太多,人家正經家的姑娘覺得你不夠正經吧。”

陳蘇也是見白子風開的起玩笑,忍不住揶揄道。

白承風也不生氣,笑過之後,歎了口氣,“我這都十九了,明年弱冠,再沒姑娘要,就要成老男人了,阿衍弟倒是好啊,年紀輕輕都抱的阿蘇姑娘歸了,什麽時候介紹一個給我可好?”

沈衍也讓他這話逗樂了,“白公子說笑了,你要是想娶妻,多的是姑娘想要嫁給你吧?農村人家的姑娘,你又怎麽看的上眼?”

他們隻當白承風不過是在活躍氣氛,也沒多想。

白承風自己也不懂自己為什麽那麽多年也沒找到個滿意的。

見沈衍這麽說,白承風反而反駁說道:“雖說農村姑娘不如城裏閨閣姑娘識大體,但是細心**的話,農村姑娘性情更真,我其實更加喜歡,就好像阿蘇姑娘一樣,要讓我和別人換,我肯定要阿蘇姑娘這樣的農村姑娘,而不是那些養在閨閣裏隻顧著女紅彈奏的姑娘。”

“……”

“……”

聽完白承風這番“出自肺腑”般的話,陳蘇沈衍兩人突然不知道說什麽才比較好,畢竟這白承風畫風轉變的太快了,居然扯到媳婦上來了,還是陳蘇這個幹巴巴的小媳婦上。

陳蘇被噎的不知道該說什麽話才好?她絕對把白承風這番話當作笑話來聽。

以白承風的身世,什麽好姑娘沒有?他拿她取笑呢。換做她是白承風這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也會找個白富美娶了,而不是找鄉村的矮窮挫的農村媳婦。

反觀沈衍,心裏頭莫名咯噔一聲,居然莫名有些不好受、害怕了,他感覺白承風那番話看似無意,卻是有意。

不等兩人回話,白承風率先笑著說道:“我說笑的,怎麽,你們擔心了?”

陳蘇嘴角僵住,張張口,卻沒找好說辭來表示自己從來沒擔心過。

白承風也不好再揶揄說笑,側臉問道沈衍,“不說笑了,你們這次來江城找我,可是有事?”

陳蘇這才想起身旁放著的包袱。

她連忙拿了起來,“這裏是我們最近摘下來的銀耳,有二十多朵,比較細碎的我留在家裏用,這裏如果你都要,就便宜點給你也行的。”

說著,陳蘇打開包袱遞了上去,白白的銀耳煞是喜人。

白承風看了眼布袋裏麵的銀耳,又抬頭看了一眼陳蘇,歎道:“沒想到,這腐朽的木頭居然能長出那麽多的銀耳……”

“本來銀耳就是木頭裏長出來的,和黑色的木耳是一樣的道理,隻是銀耳屬於稀少樹種種出來的,不像黑的木耳,就像普通燕窩和血燕,一樣的道理。”

“看來阿蘇姑娘你懂的很多,如果你不說你是清風鎮一個小村莊的姑娘,我還以為你是走南闖北多年的商人,懂的東西太多了。”

白承風說話的時候,看著沈衍,“看來阿衍弟,你真的是撿到寶了,多了個阿蘇姑娘,你的生活真是如虎添翼。”

沈衍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雖然別人都誇的是他幸運得到了陳蘇的話,感覺像他在承陳蘇的福一樣,他曾經也沮喪過,不過想的深遠了,現在白承風再說,他已經沒那麽抵觸這些話了。

他相信,再過不久,他會給陳蘇撐起所有的一切,不用再讓陳蘇出去忙亂,他要她在家享受,所以別人的話,對他來說,隻是一種鼓勵,鼓勵他趕緊強大起來,而不再是在諷刺他。

陳蘇將銀耳小心的放在白承風身側的桌上,裏頭的銀耳可都是上好的家夥,示意白承風可以點數算算。

白承風沒有細看裏頭的銀耳,而是說道:“這些全部要下來,能得兩千多兩銀子呢。”

“是的,二十多朵,銀耳現在還貴著,自然得不少錢的。”

“嗯。”白承風點點頭,讚同,同時麵上也露出了狐疑,問道:“阿蘇姑娘,我看你們還在村子裏,按照你們賣銀耳的速度,就是大宅,你們也買的起,何必拘限在農村呢?”

陳蘇當然知道這些錢能讓她一夜暴富,甚至可以說下半生都不用愁苦,但是人永遠是不知足的,她能擁有的更多,不違背天理,不破壞倫常,又為什麽不去得到更多呢?

陳蘇笑道:“銀耳又不是天天有,我也是好運,剛好讓我碰上了,本來就不確定自己砍的樹就能長出銀耳的,隻是剛巧老天開眼,讓我找對了而已,至於住不住農村,也沒多大差別,開心就好。”

說完,陳蘇看著四周,笑著說道:“就白公子這宅子,沒個十幾萬兩,恐怕買不下來吧?江城寸土寸金,公子的家那麽大,就是我再換個千兒八百朵的,也難擁有這麽一座宅子,所以農村住著也方便,何必一定要在鬧街住呢。”

光是下人的開銷,陳蘇都負擔不起來了。

白承風也知道她說的道理,點點頭,“嗯,你說的也對,不過以你們的本事,其實就算不能有那麽大的宅子,小宅子光兩位住著也是能的,難道你們就真的沒想在這裏買個宅子鋪子?”

“說到鋪子,我們倒也想過,想著在江城買一所鋪子。”陳蘇說道。

一旁的沈衍也點頭,說道,“是的。”

他起了身,看著外頭的風和日麗,“江城人傑地靈,我們想在這裏買一個房子,不過不是用來住的,主要用來開店做生意的。”

“開店?要開什麽店?”白承風問道。

沈衍點頭,“對,就是開店,我們準備在江城買一所房子然後開店。”

“我能問問是什麽店嗎?這江城雖說人傑地靈,但是也不是誰想開店就能賺錢的,每年不知道多少商人在虧本,也許我能幫你們看看,能不能賺錢。”

“一個簡單的小飯館之類的,賣點拿手的小菜,有活路嗎?”陳蘇問道,麵容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思,很是嚴肅,在告訴白承風,他們沒說笑。

“你們要做吃的生意?”白承風顯然有些震驚。

陳蘇反問:“怎麽,難道不行嗎?”

她覺得做吃的挺好的,而且她做的吃的,也許都是別人沒吃過的。

之前和一品齋合作的那些小吃,也隻是因為兩人想找尋多幾個路子賺錢,雖然有信心做好,可畢竟她從來沒有自己開過店,自然還有些忐忑。

而且招人看店需要錢,買鋪子需要錢,什麽都需要錢,她也不確定自己一定能做好,所以想買個小鋪子開著,到時候就算虧本,其他方麵有賺錢,也不會虧的太厲害。

白承風聽她這麽問,也是搖頭,“也不是不行,隻是這江城做吃的多了去了,光是像盛東酒家這樣的大酒樓就有不下十家,那些大大小小的酒樓食肆作坊,更是遍布整個江城,你要想在這裏立一足之地,你得有過人的本領。”

陳蘇當然知道這些,所以也做好了剛開始虧本的準備。

她說道,“我知道做什麽都難,但是不試試怎麽知道?而且我有自己的獨家秘方,也許可以的,就是江城那麽大,想找到一家適合我的鋪子有些難,我們對江城都不熟悉,倒是白公子你,對江城熟悉,所以來順道問問你。”

白承風沉吟了一會,隨後才說道:“要說鋪子,前兩天何掌櫃剛跟我說,就在我們對麵有一家鋪子要賣,說的生意慘淡,做不下去了,是賣的胭脂水粉的,前兩年胭脂水粉的生意在江城異常的好,後來,西域來的商人多了,那邊的胭脂水粉比本地的好多了,漸漸這些店鋪就做不下去了,也許,你們可以去看看,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真的嗎?”陳蘇猶如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的眼神看著白承風。

她想著自己錢也不多,就算找,也隻能找到像如意閣差不多大小的鋪子,而且,還是按照鎮上的地價算的錢,至於江城,隻貴不便宜。

白承風被她逗樂了,“我也隻是隨口一說,至於賣出去了沒有,我並不清楚,如果你真的想買鋪子,可以去問問何掌櫃,他應該比我知道的多。”

“那也好,我們等一會出去去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

“既然你們都來江城了,就在江城多呆幾天,找鋪子的事情,也不差那點時間,剛好,我府上沒什麽人,你們在這裏住幾天,我也好解悶解悶,順便盡一盡地主之誼。”

“這不大好吧?”陳蘇是想在江城多呆幾天,但是和白承風隻是生意上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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