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發生大事了
還在半路的林子裏,天就已經黑了,沈衍連忙加緊了行程,趕到了清風鎮去歇息。
賣菜的市場早已經收攤了,不能買菜做飯,陳蘇隻好帶著人去一品齋吃飯。
因為陳蘇想來想去,就一品齋的飯菜最合她的胃口。
因為她的建議,好幾個菜品加了辣椒,辣椒還是她家的辣椒樹上摘的,不過魏掌櫃打算最近些日子遣人去山裏采摘些辣椒回來,不知道找到了沒?
剛踏進門,熱情的小二就迎了出來。
見了幾次麵雙方也算熟悉了,隻見小二笑著說道:“沈公子,蘇姑娘,你們來了,我們掌櫃都念叨你們好久了。”
“勞魏掌櫃念叨了,最近事兒多,倒是沒空來看他了,真是慚愧啊!”陳蘇笑著答道,滿臉的柔和,讓人也忍不住的想親近幾分。
小二是個機靈的,忙說道:“你這是哪裏的話,你能惦記著我家掌櫃的,他就很高興了,他知道你也是大忙人,哪裏敢讓你們天天來看他啊?”
小二說著,又看了一眼外頭的天,才說道:“欸,隻是,今日怎麽晚上才來,看你們都坐著馬車來的,難不成趕夜路了?”
陳蘇點頭,說道:“是啊,麻煩小二哥幫我們把馬車放好,我們要間雅間吃飯。”
“好勒。”
進了一品齋,平時在掌櫃的位置上的魏掌櫃今天倒是出氣不在。
沈衍好奇的朝著小二問了一句,“你們掌櫃今天不在?”
小二隻是搖頭道:“不是,主子來了,在屋裏呢。”
“哦。”
陳蘇餓的緊,也沒去理會,忙帶著人進了雅間,讓小二點了好幾個菜。
菜剛送進來沒多久,雅間的門就讓人給打開,走進來的居然是歐陽清風和魏掌櫃。
陳蘇忙放下筷子,笑著看著門口進來的兩人,“歐陽公子,魏掌櫃?你們怎麽來了?”
魏掌櫃和陳蘇算是舊相識了,好歹也見了好幾次麵,相談甚歡,現在見麵也不陌生。
隻聽魏掌櫃笑嗬嗬的說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會在這個時候來了,要不是小胡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們來。”
“我們隻是過來吃頓飯,這有什麽好告訴的?”陳蘇表示看見歐陽清風還是忍不住的心裏愧疚,總能透過他想到死去的楊越,那個已經在現代死去的男生。
反觀歐陽清風,臉上隻是掛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他們幾個,“今日剛好出來,既然碰上了,就讓我盡一盡當主人的本份吧!”
“這恐怕不妥。”沈衍回答道,眼睛從陳蘇身上移到歐陽清風的身上,“我們不能每次來都要你們破費的。”
上次他們來,魏掌櫃也是收少了他們不少錢,這次總不能也讓他們破費了。
隻聽歐陽清風豁達的說道:“沒關係,不過幾個簡單的小菜,等會我讓魏掌櫃把你們這幾個月的分成結算一下,你們一直沒來,我們也不好去找你們,就耽擱了,今天你們在,剛好。”
沈衍見狀,也隻好答應,他們的確好久沒來了,算是壓了不少提成的錢在這裏。
屋子裏很快加了位置,一張桌上坐了七個人。
除了沈衍比較淡定的吃飯,陳蘇連帶著其他幾個人都隻是小口慢吃,似乎有些不自在。
陳蘇總能透過歐陽清風看到現代的楊越,所以心裏頭有種莫名的錯覺,讓她歉疚,不敢多看他。
反觀歐陽清風,隻是溫潤的朝著眾人笑了笑,說道:“趕緊吃飯吧,別餓著了。”
他的話,惹的陳蘇身邊坐著的兩位姑娘連忙低下頭去,也許她們從沒想過,自己能和主子一起同桌吃飯,甚至能看見這樣好的公子吧?
一頓飯陳蘇吃的戰戰兢兢,因為歐陽清風還有別的事情,途中急匆匆離開,這陳蘇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了。
隻是,歐陽清風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她一眼,兩人就這命突然四目相對了。
不過一瞬間,歐陽清風的眼睛就移開了,雖然是這樣,陳蘇心裏頭也咯噔一聲,有些心虛的忙收回了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麽?
沈衍很是關注陳蘇的目光的,所以當她看著歐陽清風的時候,沈衍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他心裏有些不舒服,每次總有這種怪異的感覺,說不上來,卻又能清楚感覺到。
等眾人吃飽,魏掌櫃給陳蘇算了這幾個月以來賺的分成,雖然不多,但是一個月也有差不多一百兩,如今已經四月了,能拿三個月的錢,過年的時候生意好,人也多,總的來說,也有四百多兩。
一行人在鎮上的鋪子住了一晚上,屋子被褥不多,幸好氣溫不算很冷,大家擠擠也就夠了。
第二天,時間還早,陳蘇讓沈衍別再繞著那經常走的路子,順著路邊的人介紹的路子,從別的地方繞著回沈家灣。
這也正好,讓陳蘇看見了郊外的一座小村莊,旁邊還有好幾座的大戶別莊,估計是江城清風鎮附近比較有錢的人家的別莊,夏季熱的時候,正好過來這邊避暑的。
陳蘇忙叫沈衍停下馬車,想下去看看。
遠遠的看見不少農戶在田埂裏工作,一片片綠幽幽的禾苗剛種下不久,水稻沾水,沒兩天就能長勢喜人,這一眼望過去,綠色的一片,半山腰上,能看見還有好幾戶人家的房子,周遭山清水秀,美不勝收。
左邊,都基本是農居,可是右邊,卻有好幾座別莊。
陳蘇附近的走了走,發現這裏的交通也算便利,田埂的人看見了陳蘇等人,忙上前問道:“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啊?”
好客的村民笑嗬嗬的看著眾人,還有那兩輛大戶人家才有馬車,也想的到這些人非富即貴,這村子每年夏季來往不少的大戶人家,村民看了倒也不覺得稀奇了。
陳蘇讓阿丹去問問這裏的村民,能不能買地蓋房子之類的事情,又細問了這邊的交通。
不一會,阿丹就回來,連忙跟他們說道,“主子,這裏的大叔說,這村子通往沈家灣那邊的路子有些遠了,不過去江城的路比去清風鎮還要近。”
聞聲,陳蘇心裏頭便就有了個主意,想要把木頭運到這邊,蓋個別莊,然後養銀耳,人她都想好了,就留劉根在這邊,他精明能幹,應該能勝任的。
中午幾人還沒趕回沈家灣,而是在村莊河邊度過,車上買了些吃的,大家填了肚子也不會感覺太餓。
陳蘇在這個叫東河村的地方大致的逛了好幾遍,找尋了好幾個地方,這才看著天色不早,催促著一行人連忙回沈家灣了。
剛到村口,就有人認出了前頭那輛是他們家的馬車。
突然,有人衝到馬車前,大聲喊道:“阿衍,阿衍媳婦,不好了,不好了。”
陳蘇還沒見到人,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隻見來人的是梅嫂子和阿月嬸,正往沈衍駕著的馬車而來,又不敢靠太近,怕讓馬傷了。
陳蘇聞聲,忙的掀開車簾問道:“梅嬸,阿月嬸,怎麽了?”
“你家出事兒了!”阿月嬸急忙說道,手指著沈衍家裏的方向,隻說著:“你家出事兒了。”
“出什麽事情了,你慢慢說。”陳蘇忙說道,臉色凝重起來。
“我也不知道,那懶手明在你家門砸門,說要進去打殺你家的狗呢,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什麽?”陳蘇想到那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男人,心裏頭震驚,“他去我家幹什麽?打殺我家的狗?我家的狗什麽時候惹他了?”
這三隻狗走之前她讓二誠哥每天弄點飯菜過去,因為它們三隻食量不小,陳蘇給了些銀子,讓二誠哥盡量弄好吃點,因為狗畢竟隻認識他們,所以她不會讓狗出門的,這會打殺她的狗?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想幹什麽?
她都要好好對待的小狗,這懶手明憑什麽打她的狗?
阿月嬸也不清楚,眼睛看著梅嫂子,忙說道:“嫂子,你知道的清楚,你說吧。”
梅嫂子被問道,慌忙說道:“說是你家的狗咬了他了,你們趕緊回去看看吧。”
陳蘇連忙讓沈衍趕車回去,還沒到家門口就看見屋門前聚了好多人,陳蘇能聽見院子裏頭的三條狗在拚命的嘶吼,似乎在驅趕外頭的人。
人群不敢圍的太近,生怕裏頭的猛獸撲出來撕咬他們。
而那個肇事者懶手明,已經打開他們家的門,走了進去。
他的嘴裏念叨叨著,“我非得把這些瘋狗給打死不可了,居然敢咬人?”
他的身邊跟著幾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人手一鋤頭或者扁擔,神情凶惡,誰也不敢靠近去問究竟怎麽一回事?
隻聽裏頭的狗嘶吼的更凶,陳蘇生怕自己家的愛狗被人打死,慌忙喊道:“阿衍……”
剛喊完,沈衍就跳下馬車,連同後麵車上的寒策和劉根也跳了下車,趕忙跟上。
阿丹和小冬走了上前來,小聲的喊道:“夫人?”
她們還不知道夫人這邊是怎麽回事?都是陌生的環境,不禁心裏疑惑起來。
陳蘇看了兩人一眼,隻沉聲說道:“走,我們回家去看看!”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想幹什麽?
這剛衝進屋裏頭的懶手明還有三個男子,正拿著鋤頭扁擔朝著院子裏頭的三隻狗進行毆打。
這狗狗也不笨,見人來了,在偌大的院子四處奔,一邊奔一邊吼著,試圖把人給吼走。
大白腳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躲起來也迅速的很,隻是比起溜溜和灰灰,還是沒它們躲藏的快。
眼看著懶手明手上的扁擔就要招呼來了,大白眼睛看著那扁擔,它也忘記了掙紮,眼睜睜的看著扁擔朝著自己砸來。
“砰!”
一扁擔砸了下來,懶手明以為能把眼前的白色狗砸死,誰都以為大白是必死無疑了。
可是,懶手明再看,才發現自己砸偏了,而這偏的原因,他卻沒找出來,隻覺得自己是對準了的,怎麽會突然偏了?
還沒找到原因,這大白得了機會,連忙逃脫。
懶手明還想再砸,那扁擔被前來的沈衍一腳踢了過去,硬實的扁擔瞬間斷成兩截。
沈衍快速的上前,將懶手明一腳踢倒在地上,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瞬間就讓他不能動彈了,懶手明還想再動,卻怎麽也動不了,隻疑惑的看著沈衍。
而沈衍接下來也很快的解決了一個正想打溜溜的男子,一掌打在他的胸口,等對方跌倒,腳踩在了他手腕上,疼的對方隻能哀嚎大叫!
沈衍眸子裏露出一絲狠戾,他想一手掐在對方的脖子上,以此結束了對方的生命。
可是轉念想到,這並非前世的京城,不是他要殺的敵人,這些都是一些沈家灣一些做些小偷小摸的村民,手無縛雞之力,罪不至死。
想到這,他的手漸漸放輕了,最後饒過了對方的性命。
也僅僅是這樣,也把懶手明和他現在控製住的男子嚇的厲害。
其他兩人,也很快被寒策和劉根給控製住了。
等陳蘇進來,看見的是四人躺在地上,她家的三隻狗狗對著地上的人狂吠!
大白凶狠的看著懶手明,齜牙咧嘴,似乎想要去咬他。
它低吼著,看準了時機,準備給敵人沉痛的一咬。
正當它準備發起攻擊撕咬懶手明的時候,陳蘇連忙喝住:“大白,不許咬!”
陳蘇想,這真要把人咬死了,他們可就犯大罪了。
聽見主子的聲音,大白連忙頓住,疑惑的看著進門來的陳蘇,隨後走了過去。
懶手明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沒想到居然讓陳蘇喝住了那隻白狗。
四人哀嚎著,驚恐的看著來人。
這陳蘇別看年紀不大,這脾氣倒是不小,不少人也領略過她的本事,所以這會看見回來的主人家,頓時也心虛了。
懶手明昨晚帶著兩個兄弟來這沈衍家裏偷偷摸摸轉轉,打算看看能不能順點什麽好東西,畢竟沈衍家可不比以前了。
可是人剛翻進了圍牆裏頭,就被三條狗追著咬了,這懶手明被咬了膝蓋窩,有一個兄弟咬的一隻腳都不能動了,隻好躺地上休息。
因為怕做賊的事情讓人發現,畢竟這沈二誠家就在隔壁不遠處,驚動了他們,那就是說明了他們幾個做賊的了。
所以想了想,三人隻好趕緊離開。
隻是,他們幾個人好不容易翻了進去,什麽都沒偷到,還讓這死狗咬了,頓時氣不過,於是今天懶手明乘著陳蘇沈衍沒回家,帶著另一個昨晚沒被咬傷的兄弟,還有兩個玩的好的兄弟前來打死這狗。
而懶手明對兩位兄弟撒謊了,他稱的是,他們那躺**的兄弟不過是從附近走過,被屋裏出來的狗給咬傷了,躺**起不來,這陳蘇沈衍在外頭好幾天沒回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這狗咬傷了人,得賠償,於是就被唆使了過來打狗了,沒想到狗沒打到,讓人打了。
“你們在幹什麽?”陳蘇喝道。
那些本來還站在屋外頭遠遠看著的人,見主人家的進去了,也連忙走近了些,因為擔心屋裏的三隻大狗咬傷了自己,隻能站在門外看著。
地上的人沒有回答陳蘇的話,她又問了一句,聲音比之前的又高了幾分,“我問你們,來我家裏幹什麽?”
三隻狗乖順的來到她身後,像在熱烈的迎接主人。
懶手明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這陳蘇即便聲音高了些來說,可是也嚇不住懶手明的。
隻看他哀嚎著起身,指著陳蘇身後的三隻狗,說道:“你們家的狗,咬傷了我和柱子,你們沒人在家,我就自個來討債來了,怎麽,你們家的狗咬人了難道不用賠錢嗎?”
“要傷了你?”陳蘇語氣帶著疑問,“我家的狗什麽時候咬傷你了?”
“昨晚!”說完,懶手明就後悔了,連忙解釋道:“我和柱子強子三人昨晚喝多了兩杯,從你家經過,沒想到你家的死狗居然衝出來咬人了,柱子被咬的都起不來床,你們說,這是不是你們家狗的責任?”
陳蘇聽完冷哼,“我家的狗跑出來咬傷的?”
懶手明高傲的抬高了頭,說道:“怎麽,難不成還是我自己的咬的?你們看看,看看……”
說著,他掀開自己的褲腿,露出了幾個咬痕,乍然看上去,還真像狗咬的。
陳蘇看了一眼,“是不是狗咬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有幾隻狗來我家亂吠呢。”
“你……你什麽意思?”懶手明怒瞪著陳蘇,別以為他聽不出這是什麽意思?
陳蘇不怒反笑,“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比我清楚的。”
“你……”懶手明那個氣憤,想著上前教訓陳蘇,卻被沈衍上前攔住。
沈衍一雙厲眸看著他,讓他無處遁形,他嚇的連忙退了回去。
沈衍知道,這村子裏有一群賴皮,為首的就是懶手明,好吃懶做,就喜歡做偷雞摸狗的蠢事。
他眼睛盯著這四人看,問道:“我家的狗一直在院子裏的,這大門緊閉著,它們怎麽出去的?”
說著,沈衍看著那差不多兩米高的圍牆,說道:“難不成,我家的狗是從這圍牆跳出去咬傷你們的?別說是狗,就是人也不好爬過去吧!”
門口的人聽著沈衍的這番話,也算是明白過來了,這那麽高的圍牆,狗怎麽跳過去咬人呢?如果說,懶手明說的狗咬傷的事情是真的,還是沈衍家的狗咬傷的,那麽很顯然,是他們自己爬進圍牆來咬的,否則狗怎麽出去呢?
這樣的認知,讓村民忍不住的竊竊私語,聲音有些大,院子裏頭的懶手明等人也聽的一清二楚。
懶手明臉色一變,慌忙說道:“我怎麽知道它們是怎麽跳出來的,反正,反正昨晚我們喝了點酒,從這裏經過,就讓狗咬了,強子,你說,是不是這麽回事?昨晚強子也在,你們可以問他。”
陳蘇笑道:“他都是你的同夥,說的話誰能信啊?”
“怎麽不能信?”
“如果能信,那你去問問別人吧,你們讓狗咬了,應該有人能看見的,就算不能看見,大家想想,我家的屋子是鎖著鎖的,這鑰匙隻有我們有,還有二誠哥家有,沒鑰匙,這狗是不可能從大門出來的,圍牆如果你們能跳過去的話,我也承認我家的狗能跳過去,難不成你們還想誣賴二誠哥開門放狗咬你不成?”
陳蘇還真想放狗咬這些雜碎,一聽就知道是這些人在打她家的主意,隻是沒想到他們家有狗,讓狗咬了個正著罷了。
而且他們還想著沒人在家,沒得申辯的機會,就算打死了,也隻說是這狗害人咬了他們,所以要打死。
到時候,他們就算回來了,想找人算賬了,也一切塵埃落定了。
甚至,要是他們還沒回家,這些雜碎想著沒人在家,進來偷東西都不一定呢,到時候家裏少了什麽沒人看見,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這些人倒想的周到啊!
陳蘇想到家裏的確放了些錢,雖然隱秘,但是難免會被人翻出來,想到那些錢要是讓這些人找到,她就虧大發了。
所以這會,看著這些人,陳蘇恨不得亂棍打死才好。
懶手明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可謂是熟練的很,那些台詞都想了很多應對了,即便陳蘇咄咄逼人,他也可以淡定的說道:“誰知道沈二誠昨晚有沒有鎖門?要是沒鎖門,我們被咬不是很正常嗎?”
“我鎖門了!”二誠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一臉的不悅。
他剛才在家裏,聽了這邊的事情,因為忙著媳婦的事情,趕不過來,這會,倒讓人賴上了。
懶手明還是不甘心,說道:“沒準你忘了。”
“我鎖沒鎖門,我心裏清楚的很,我就說昨晚的狗怎麽叫的那麽厲害,原來是你們偷偷進了阿衍家的院子,還倒打一耙了。”
“什麽叫倒打一耙?”懶手明也怒道,“我們沒進來,我們隻是在外頭走,這些死狗出去咬我們的,鎖沒鎖門,你心裏清楚!”
懶手明死也不會承認自己進了別人院子裏偷雞摸狗讓狗咬了的,這話說出去,得去見官了都。
他自然清楚這些,所以能賴則賴,絕對不會把禍惹上身了。
二誠哥是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人了,聽的他這麽詆毀,想到昨天看見的人,忙說道:“昨天下午我給狗弄了吃的,這鎖門的時候,村長還看見了,這事情不信的話,你可以把村長找來,看我有沒有鎖門?”
“我……”懶手明無話可說了都。
陳蘇笑著問他:“怎麽樣,現在還有什麽話說,你這翻牆進來我家,讓我家的狗咬傷了,還想倒打一耙了?進我家,想偷東西,這罪,該怎麽算?是不是應該把村長裏正叫來,然後送衙門去定罪啊?”
“我……”懶手明一聽,臉色都變了。
一旁的另外兩個讓寒策和劉根控製住的人忙喊冤,“阿衍啊,我們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昨晚我們都沒過來的,剛巧明子說他和柱子讓你家的狗跑出去咬了,我們就真的以為是這樣,打算過來討說法,沒想到,明子說的原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另一個人也連忙附和著說道:“是啊,光哥說的對啊,我們都不清楚的,都是去明子說的,他說昨晚和柱子強子在你家外頭,讓你家狗咬了,我們都不在的。”
說著,對方狠狠的瞪著懶手明,說道:“明子,原來你是騙我們的,我們還真以為是這樣!”
懶手明一聽,更加慌了,害怕了,忙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當時天太黑了,也看不清是沈衍家的狗,反正在這附近被咬的,我們都以為是那三隻狗,誰知道是不是啊?也許我們看錯了。”
懶手明心虛,但是想著這樣說也是有道理的,畢竟村子裏不隻是沈衍家的養狗,這就算別人知道是假的,找不到證據,也沒法說他們進屋偷盜不是?
可他沒有想到,屋外突然有人聲音響起,“這沈家灣統共在幾家人有狗啊,這都拴著,誰家的狗能把你們咬傷?”
陳蘇讚同的看著外頭的阿月嬸,“是啊,沈家灣人雖然不少,但是養狗的極少,都是一家養這一條,可都是拴著的,不能出來亂跑的,你說你在這裏讓狗咬了,請問昨晚誰家的狗那麽厲害逃出來,一隻狗咬了三個人啊?難道你們三個人還打不過一條狗,你們騙誰呢?”
“我……我……”
“好了,你們也別廢話了,去請村長來,先來斷罪吧,這進人屋裏偷盜,不管有沒有偷到東西,可都是有罪的,這最少,要押到縣衙去吧?這罪定下來,可就是坐牢的了。”
那同夥的強子一聽見要去縣衙坐牢,驚慌失色,連忙說道:“饒命啊,饒命啊,這不關我的事的,都是懶手明,是他,是他……”
強子指著懶手明,一個勁的喊道。
懶手明一聽,這是要被兄弟出賣了,忙用眼色看著強子,低喝道:“強子,你說什麽呢,關我什麽事情?”
“懶手明,就是你幹的,是你自己說看著沈衍家有錢,說偷偷摸進來看看能順點什麽的,我和柱子本來還不同意,村長說過,不能隨便進人屋子,要坐牢的,你說沒關係,反正每個他們也不會馬上回來,結果呢,柱子讓狗咬了沒法走路,你又設計讓我和光哥他們過來打狗,算著沈衍家的狗死了,他們要是沒回來,還能晚上順點東西,就算回來,也一口咬定是他們狗出去咬傷了人的。”
“才不是這樣!”懶手明忙說道,看著外頭的眾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強子是瘋了。”
“你才瘋了,懶手明,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要不是你叫我和柱子來,柱子今天就不會躺在**的。”說著,強子看著陳蘇沈衍說道:“就是懶手明讓我們做的,你們應該抓他。”
“強子,你是不是瘋了?你說什麽呢?”懶手明整張臉都不好,看那樣子,慌張的很,顯然是謊言兜不住了。
陳蘇看著兩人狗咬狗,互相的推卸責任和否認責任。
等兩人吵的差不多了,一旁的沈衍才說道:“你們也不用多少什麽了,你們做了什麽都去縣衙裏說去吧,我家要是沒丟什麽東西還好,要是丟了東西的話……”
剩下的話,沈衍沒往下說,但是大家也都心裏清楚了,要是丟了什麽的話,這懶手明和柱子強子等人可就要蹲大牢了。
村民們現在才明白過來,他們都在打著沈衍家的主意,卻不知道人家現在家裏可不是那麽好打主意的,你要想打主意,得有點頭腦,否則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偷盜的事情,就更不要去做了。
很快,村長就聞聲而來了,見到地上的人,趕忙找了村子裏的大汗把幾人綁了起來。
到現在,懶手明才開始求饒了,“饒命啊,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是鬼迷心竅才跑你們家來犯渾了,可是什麽都沒偷到啊,柱子讓狗咬了,我們隻是來討個說法的,饒命啊!”
可惜,他求饒的太遲了,如果在陳蘇捅破這一切的時候他能勇於承擔,那陳蘇想,自己應該會從輕處理的,可惜了,基本上犯了錯的人都是倔強到底,以為這樣就能獲得勝利,卻沒有想到,自己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沒有翻身的餘地。
陳蘇冷笑道:“哼,好一個討個說法啊,要真的是討個說法,你就不會帶著人來砸我們家的門跑進來了,而是等我們回來再商量,你這明顯就是帶著目的來的,我們要是饒了你,下次還不定沈家灣哪家要遭你們偷竊呢。”
沈衍看了他一眼,對著村長道:“村長,這些人就交給你處置了,他們做了什麽,想必村長帶去一問就清楚了。”
村長也沒想到這懶手明那麽有膽子,居然跑來這裏偷別人的東西來了,他一向要求村民和睦,不要去幹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否則是會見官的,可是這些人就是不放在心上,現在倒好了,出了事,也就隻會求饒,未免太遲了。
村長有些愧疚的朝著沈衍說道:“唉,是我這個村長管的不好,才讓沈家灣出了這樣的人,這回,我一定帶他們去見官,讓他們下次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沈衍點點頭,算是應承下了村長的話。
一旁的陳蘇還忍不住寬慰道:“村長別自責了,一種米百種人,那麽大的村子,不是你一個村長就能管的來的,他們心壞你是阻止不了的,唯有見官了他們才會知曉怎麽改好。”
“對對對。”村長忙點頭道,麵容有些尷尬。
他就是喜歡這阿衍媳婦,特別會說話,句句說人心坎裏去了。
天色也不早了,村長先將幾人帶走,村民們也漸漸的散了去,院子裏恢複了平靜,出去從清風鎮回來的六人,就二誠哥一個人留在那。
二誠哥見事情也解決了,忙說道:“阿衍,阿蘇,你們總算回來了,幸好回來的及時,這仨狗啊,才保住了性命啊,要是你們不在,肯定讓懶手明他們打死了。”
陳蘇也知道是這麽個情況,想著真是回的早不如回的巧,恐怕再遲一點,家裏的狗就要死了,甚至還要進人肚子裏去,到時候這懶手明倒打一耙不說,她還要自己去再找狗呢。
“二誠哥,這幾天也謝謝你幫我們照顧三隻狗了,要不是你,大白它們也不能吃飽的。”
二誠哥剛才和人對峙的凶惡已經沒有了,又恢複了憨憨的樣子,笑著說道:“是我要謝謝你們才是真的,我和阿靜有今天,也多虧了你們了,現在你們還要我一年都有工錢領,多好啊!”
“都是你應得的。”
二誠哥還是沒好意思,撓撓頭,看著沈衍身後的兩個陌生少年,還有站不遠處兩個膽小的小姑娘。
他不解指著他們問道:“他們是?”
“哦,他們是我買來的幫手。”
陳蘇沒有說是下人奴才,這讓咱一旁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的對這個主子刮目相看。
對於他們說,他們早就認定了自己奴才的命,哪裏還有與平常平等的可能啊?可是他們在現在的主子眼裏,還真的不是奴才了,而是幫手。
陳蘇這舉動,讓院子裏的四人都忍不住的感激,眼前的主子讓他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還是人,而不是別人的奴隸。
二誠哥聽到“買”字,忍不住的問道:“就是像城裏官家大戶那樣買來伺候的人嗎?”
二誠哥以前經常去鎮上城裏幹活,那些大戶人家家裏都有買來的下人,男人女人都有,聽說還有一些是一家人都在主子家為奴為婢的。
當時看到這些,二誠哥還是挺羨慕的,至少有人伺候著,家裏也輕鬆些,可是他隻是個莊稼漢,可沒那麽多錢去買這些奴才奴婢的,隻能偶爾羨慕羨慕人家。
陳蘇笑了笑,看著沈衍身後的寒策等著,說道:“二誠哥也可以這麽說,但是我希望他們並不隻是像大戶人家的下人一樣聽命行事,我希望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在這個程度上幫助我,與我一起創造更多的財富,這才是我最想要的。”
二誠哥雖然不能把陳蘇每一句一字都弄懂,但也知道她大概的意思,就是說把這些人當作成普通幫助她的人,而不是使喚的奴才。
“好了,既然你們都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阿靜一個人在家帶著兩個孩子,我怕她累著了。”
“好,那你趕緊回去,順便代我向嫂子說聲好。”
“好,我會的,會的。”
說著,二誠哥連忙回去,看著那著急的模樣,陳蘇都忍不住發笑。
這二誠嫂能遇到像二誠哥那麽好的丈夫,也是她的福氣,這輩子就算是簡單沒有錢銀的度過,估計二誠嫂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畢竟有個那麽疼愛她的丈夫在照顧著她,心疼著她。
陳蘇歎聲說道:“二誠嫂有二誠哥也是知足了。”
沈衍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沒說話。
他讓人把馬車牽了進來,一家人忙碌著飯菜,吃飽了飯,陳蘇又收拾了兩間房間給他們休息,因為新屋裏隻有兩間房間,都供給了陳蘇沈衍睡覺,所以陳蘇也隻能安排四人去了老屋裏睡,兩個姑娘睡在以前桃花姐那一間,其他兩人則睡在另一間。
不過幾天,很快,陳蘇家買了下人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沈家灣,那些人或驚愕或好奇或妒忌,可這都和陳蘇沒什麽關係,她隻關心自己家的事情。
已經在江城呆了幾天沒有去摘銀耳了,所以陳蘇一大早帶著小冬去了種銀耳的地方。
小冬並不認識銀耳,隻是看著這東西奇怪,居然長在了木頭上,不免好奇。
她摘下了一朵來聞聞,本以為能從這奇怪的白花裏聞到香味,可放到鼻子跟前,隻能聞到一陣木頭散發出來開始腐的味道。
她忍不住的眉頭一蹙,問道:“蘇姐姐,這是什麽呀?看著倒還漂亮,但是不香。”
因為小冬是這幾個人中最小的,要小陳蘇一個多月,所以就叫了陳蘇一聲姐姐,陳蘇也沒介意,就這麽叫著,反正夫人叫著也覺得奇怪。
“這是銀耳,以後你就知道了,這東西吃了對人有好處的,我在這裏弄的,可不能讓人知道,不然人家要來偷搶的。”
小冬雖然不知道銀耳怎麽好,但是聽著蘇姐姐說的話,她也連忙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反正她也不認識這村子裏的人,她是蘇姐姐的人,自然不能出賣她的。
這邊等陳蘇將長出來的銀耳摘完了,遠遠就看見三個身影上山。
陳蘇能一眼認出沈衍的背影,緊隨著就能猜到他身旁的人是寒策和劉根。
她忙喊住三人,“阿衍,你們去哪裏?”
沈衍被喊住,連忙回頭。
他今天身上沒背背簍,讓劉根背著,手裏拿著一把小短的鋤頭。
“我上山轉轉。”沈衍說道。
這一聽,陳蘇心裏頭不免擔心山中野獸多。
還沒準備說話呢,這沈衍搶先說道:“有寒策和劉根陪著,沒事的,寒策身上有些手腳功夫,劉根也是,所以你別擔心。”
最主要他現在武功已經很強了,自己也能保護自己,帶著劉根和寒策上山,也隻是讓媳婦放心而已。
昨天懶手明要打大白的時候,是沈衍趁人不注意,直接丟了一個石子過去,才讓他扁擔打偏,大白才能幸免於難。
對於沈衍來說,現在普通的毛賊都不是他的對手,別說懶手明這些就會遊手好閑光有一點力氣的人了。
陳蘇聽他這麽說了,也不好意思再禁著他不讓她出去,她可不想沈衍變成妻管嚴,什麽都要聽她的才行,也不想自己整天對沈衍管東管西的,不然就有駁她的初衷了。
他應該是需要自由的吧,要是管的太多,怕沈衍反感呢。
這樣想著,陳蘇隻好點頭,“那你們早去早回,要是遇到什麽猛獸,可不要硬來,繞著走就是了,知道了嗎?”
“好。”
話是這麽答應著,可沈衍卻沒有聽從陳蘇的話,進了山裏,就是撲著猛獸去的,他身子好的很,現在正好拿幾個獵物練練手。
山林的猛獸已經熬過了冬,迎來了萬物複蘇的春,現在已經進入夏季了,一切動物都出來了,沒準能碰上一兩隻獵物,他也想讓陳蘇好好補一頓,靠著自己的雙手。
心裏頭在想著,沈衍眼前就看見了一隻黑毛獵物,高大的身子,看是山豬,在林子裏麵轉來轉去,好不愉快。
劉根激動而又有些害怕的看著這龐大的山豬,山豬雖然不如老虎熊那樣凶猛,卻也不好對付,看著這高大的身軀,可以看出來這豬很雄壯,平時的吃食也很好,顯然力氣也很足的,這樣要是一下子沒抓住,讓它有反撲的機會,他們就要死路一條了。
他剛想張口喊著一旁的主子沈衍,隻見對方朝他做了個噓的動作,隻好閉口了。
一胖寒策一雙眼睛也緊緊盯著那隻野山豬,隨後又用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沈衍,等著他的指示。
寒策雖然不知道沈衍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是那天那隻是投一個石子砸向那個男人的扁擔的時候,他看的一清二楚。
寒策雖然本事也不多,但是眼力極好,能一眼看出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問道沈衍,“它要來了,動手嗎?”
沈衍做了個抬手的動作,示意準備發起進攻,他們人手一隻叉子,如果迅速的話,能直接用叉子穿破山豬的肚皮,將它擒住,就算不能,也能刺殺山豬。
看準了時機,沈衍手一擺,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那隻完全沒有防備的山豬麵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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