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除夕之夜
顧子溪一臉的糾結，自己也很苦悶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回事？總是會想到陳承岩，明明她很討厭陳承岩，不想和他有糾葛，也知道陳承岩不是自己所陪伴在身邊的另一半，但是，每晚腦海裏都會出現他的麵容，或笑或在皺著眉頭。
她前世高考還沒來就死了，活了統共不過十八歲，年少的她，也不過是青春的悸動，喜歡愛不愛的，她真的不清楚，而且，因為自己的心髒病，她接觸那些同學要比其他同學的時間都要少，她就算對一個男生有好感，那也僅僅是心裏的一種歡喜，關於男女之情那些，她不確定那算不算。
來到這裏，可是說是陳承岩和自己接觸的最為親密的男人，也是自己相處的最為多的男人。
她在陳承岩的身上，看到很多喜怒哀樂，看到他的好，也看到他的壞。
所以，她很糾結，究竟這是怎麽回事？也是青春的悸動，還是她真的喜歡陳承岩，又或者，不過是因為這個男人和自己接觸的比較多，所以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可能無關男女。
她不知道，她很亂，整個心髒都慌亂的跳動了。
陳蘇看她實在糾結的厲害，忍不住的問道：“那你說說，你現在是個什麽樣的心情？你對陳承岩，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挺好的，有時候，會想到他，覺得，有他在，挺好的。”顧子溪說完，見身旁陳蘇有些異樣，又連忙補充說道：“可是有時候，我也很煩他的，他就像蒼蠅一樣，整天圍著我轉，嗡嗡的響，我不喜歡。”
顧子溪描述的雖然不是太好，但是陳蘇也算聽明白顧子溪的感受了。
看來，子溪真的有些喜歡陳承岩了。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他了，但是就是有時候吧，遇到點什麽事情，很想找他分享，但是他卻有時候又很氣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顧子溪很苦惱，這種苦惱折磨了她好多天了。
“子溪，其實，你應該是喜歡陳承岩的，這個我必須要告訴你。”
顧子溪怔愣的看著陳蘇，也沒接話，隻是表情變的很驚訝。
“隻是……”陳蘇說著，又停頓了一下，“隻是，你和他，隻是剛開始的喜歡而已，並不是男女深層次的喜歡，或者是愛。你的心裏，現在隻是有些喜歡，對陳承岩有些好感。”
“哦。”顧子溪半懂，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
“子溪，既然你對陳承岩隻是很簡單的好感喜歡，那麽我必須告訴你的一點是，你和他，不適合，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不要深入發展下去，也許，這樣做，對你，對他，都好。”
“啊？為什麽啊？”顧子溪臉上露出了些許失望，雖然她口口聲聲說了不會再和陳承岩有所交集，準備這次皇宮晚宴過後，就和他說清楚，兩人是該別走那麽近了。
隻是這些事情，自己想著倒沒什麽，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不是滋味呢？
“我知道這樣說有點殘忍，但是，子溪，陳承岩的身份太過複雜了，如果你繼續和他相處下去，到時候害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他。”
“複雜？”顧子溪不解，“我記得他是西玥國的人，而且，他說他無父無母，從語氣中得知，他童年乃至現在，好像都過的不幸福。”
“你知道這些就好，他還不僅僅是這樣，他是西玥國的異姓王爺，人稱戰神王爺，當然，很多人都喜歡稱呼他為閻王，他沙發果斷，嗜血成性，他的身份在西玥國很特殊，樹敵無數，現在西玥國國君年邁，儲君人選一直在挑，人人都想當儲君，不管是他站在誰那邊，都不會是好事，如果他有異心的話，就更不是好事。”
陳蘇觀察著顧子溪的臉，見她的連一寸寸的沉了下去，卻還是繼續說。
“還有，陳承岩已經娶過八個王妃了，每個王妃都不會在他的王府待到第二晚，不是死了就是瘋了，反正沒有一個好下場。”
“怎麽會這樣？”顧子溪的臉完全的嚇黑了，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陳蘇。
陳蘇能做的，隻有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者說，並沒有人知道，也許陳承岩會知道，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陳承岩這人很危險，你和他待多了，我怕你出事，子溪，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現代朋友，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把你當成親生姐妹看待，我不希望你因為陳承岩而出事，所以，我希望你如果有可能的話，盡量遠離了陳承岩。”
“我……”顧子溪懵了，她是想好要遠離陳承岩的，可是聽完大蘇說的，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這些話，我隻想讓你明白，決定，在你手裏，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尊重你的，隻是，我要把這裏頭的利弊關係，給你講清楚，讓你知道。”
“大蘇，我懂，你都是為了我好。”
顧子溪低著頭，點了點頭，卻不敢抬起頭來看陳蘇。
她自己明明決定好，但是在聽完陳蘇所說的，自己卻猶豫不決了，不知道是怕說了之後，結果自己做不到食言了對不起陳蘇，還是怕自己再也見不到陳承岩了。
“我隻是告訴你一些實情，剩下的決定，你自己做，不管是什麽，都是對的。”
陳蘇看她猶豫不決，心裏頭倒有些擔心了。
子溪一根筋的，想一就是一，她今晚說了那麽多，雖然沒有強迫她和陳承岩不要再見麵，可是意思也差不多，也不知道子溪會不會因為這樣而矛盾傷心。
“子溪，其實，這件事也不急，也許你對陳承岩隻是一種好感，就像朋友之間的好感，並沒有男女之情，你想清楚了，以後再做決定也可以的。”陳蘇不想逼她太緊，怕效果適得其反，也還了顧子溪。
顧子溪猶豫著，最後還是點點頭，表示答應了。
“時候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這事情還是想清楚了的好，你心裏也別有太大壓力就行了，沒事的。”
“嗯，好。”
等陳蘇從顧子溪的房間裏出來，顧子溪才癱軟的坐在椅子上，還能感覺到心髒噗通噗通的亂跳。
“我這是怎麽了？我應該是不喜歡陳承岩的。”顧子溪捂著胸口，眉頭微蹙的說道。
可是，為什麽腦海裏總是會想到陳承岩的臉，難道，真如大蘇說的，她喜歡上了陳承岩？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顧子溪連忙搖頭，燭火搖曳的窗口，可以看見裏頭的人的身影倒影在窗上，不停的搖頭。
陳蘇回去的時候，沈衍已經從大門往回走。
兩人相遇，互相對視一眼，沈衍快步走了上前，牽住陳蘇的手。
“送回去了吧？”陳蘇問道沈衍。
沈衍點點頭，“嗯，他有人來接，送到門口。”
“和他說了什麽嗎？”陳蘇再次問道，心裏頭關心的，還是顧子溪的事情。
“也並沒有說什麽話，就是問問關於西玥那邊的情況。”
“嗯。”
陳蘇低聲應了一聲，也知道沈衍這麽問的目的是為了什麽？想要打探關於陳承岩對西玥國眾位皇子爭儲君一事罷了。
陳承岩自然也不蠢笨，也會知道沈衍這麽問是為了什麽，所以陳承岩倒是沒怎麽隱瞞，西玥國誰的勢力相對強點他都知道，就連自己的處境，他也是知道的。
臨走的時候，沈衍站在馬車麵前，看著陳承岩上了車，在車夫還沒驅動的時候，沈衍突然開了口。
“王爺在戰場殺敵多年，也該知道，什麽事情該作為，什麽事情不該作為？”
沈衍的話說完，馬車內的人身體微微一僵，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隨後，嘴角末梢微勾，馬車內卻傳來了聲音：“沈將軍放心吧，本王自然知道，本王從來都不打無準備之仗，不管任何事。”
陳承岩的話說完，馬車驅動離開，沈衍看著那馬車的身影，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唯有這麽多。
現在，沈衍把這些話都轉給媳婦聽，隻見陳蘇聽了，眉頭更是蹙的緊了。
“這陳承岩不會是真的看上子溪了吧？而且，他說的那番話，真的有那麽確定肯定嗎？不會對子溪造成威脅嗎？”
沈衍牽著她的手走入房間，聲音輕柔說道：“別想太多了，以陳承岩的智謀來說，他向來是不做無準備之仗，他既然會這麽說，一定是有萬全的對策的。”
“可還是危險了……”
“危險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強扭的瓜不甜，強拆的情也不幸福，蘇兒，我們能幫的，隻是在一旁提點，剩下的，隻能靠他們自己，我們不該插手的。”
沈衍一副吃醋的模樣，隻有他知道，兩個人的感情事，真的不是外人能插手的，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雖然他們還不到那種地步，但是，不管如何，這些都不是他們管的。
“如果，換過來，我身邊充滿了危險，子溪讓你離開我，你可願意？”沈衍問道她，卻見陳蘇眼神忽的一閃。
“那可不同，我們和他們不同。”陳蘇解釋道，“至少他們還沒到那種地步。”
“既然你也知道沒到那種地步，又何必去擔心以後的事情？路，是自己走的，跟著心走，就行了。”
陳蘇糾結了一會，覺得相公說的也有道理，也不再去理會了，反正，隻要在子溪有困難的時候她會伸出手幫助她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她自己可以做主的。
“好了，不早了，先歇息吧，明日我們還要進宮赴宴。”
“好。”
第二天一大早，陳蘇就起身了，除夕之夜，大家都連忙忙起手中的活兒，準備迎接新年。
因為皇宮的宴會要早早去，先去看太常寺卿給準備的舞蹈宴會，等中午還要舉行祭祀大殿，到了晚上，可能才會坐下來，挺累人的。
陳蘇覺得，能選擇的話，還不如在家呆著，在宮裏很累人。
“如果今天不想去赴宴，我可以向皇上說，你身子不爽，在家休息好了。”沈衍關心的拉著媳婦的手說道，看著媳婦一個嗬欠接著一個嗬欠的打。
陳蘇連忙擺手，“我又不是不舒服，隻是起的早，有點困，再說了，這可是皇家宴會，能說不去就不去嗎？皇宮又不是我們家開的，就算是皇後，也不能缺席吧！”
沈衍看媳婦那麽體貼的樣子，給她揉揉太陽穴，讓她舒緩一下身體。
“誰讓你昨晚半夜都不睡覺，整天想著別人的事情，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熬壞了，苦的人累的人是誰？”
陳蘇聽他嘮嘮叨叨說了好一會話，這才把沈衍的手從太陽穴拿了下來。
“好啦，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趕緊讓人準備，我們要出發了。”
“還早，吃點早飯再去吧，不然一整天都可能沒的吃東西了。”
“那我藏點在袖袋上。”陳蘇調皮的說道，卻還是連忙先去吃早飯。
桌子上隻有陳蘇和沈衍，顧子溪昨晚睡的晚，琴兒來說，到現在還沒起身呢。
“讓她再睡會吧，皇宮赴宴她還是別去了，不然肯定惹人非議。”主要陳蘇是怕陳承岩會在，到時候兩人又碰上了，而且皇宮那裏人多眼雜，他們向來看不順她和沈衍這農民出身的身份，指不定會背後說那些難聽的話。
陳蘇自己覺得沒什麽，但是顧子溪這人單純無害，最容易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