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寶平就此停住了腳步,注視著電線杆線上的一則廣告。同宿舍的幾位舍友見他那麽入神的看那則廣告,都紛紛圍觀來看。原來,這是一則招聘家教的廣告。大家才恍然大悟,魏寶平說:“誰有紙和筆。”
王天帥說:“你老鄉我這裏有。”說罷從懷裏掏出紙和筆遞給了魏寶平,魏寶平則認真的記下了地址和電話。
鄭飛說:“老兄,想勤工儉學呢?”
魏寶平說:“沒有辦法,像我能上起大學就不錯了。”幾個人聽後俱是無言,這正應了那麽一句話:“幸福的家庭大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這就是命運,誰也擺脫不掉的。回到宿舍後的魏寶平思索著什麽時候打那個求職的電話,他想最好就明天,要不然被人家搶走了,自己掙錢的門路也就斷了。
正當魏寶平在宿舍裏思考著如何掙錢的時候,勞累了一天的魏靜安此時就在燈下寫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
菊梅:
來了好幾天了,一直想給你寫信,但總是忙忙碌碌的抽不出時間了。
今天是我上班時候的第一天,也是我今生今世的第一次下井,在井下工作真的好累呀。可是我哥告訴我不要怕累,雖然在家我沒有幹過多少農活,但是在井下的辛苦,比起幹農活來要辛苦多少倍。
我當然不怕苦不怕累,我哥上大學每個月的生活費全指望著我呢,在困難麵前我決不能退縮。
今天俺
班長還在井下表揚我了呢,他說我幹活勤快,說班裏的人如果都像我這樣就好了。他又說,不要那麽拚命,一個班八個小時,哪能一下子把勁都使完了。到後來怎麽辦!
另外還要一件事要托於你,現在天氣冷了,不知道能否從我家找些我秋季穿的衣服呢,給我寄來好嗎?
魏靜安
9.1日晚
魏寶平反複看了幾次信後,確信沒有問題後,就折疊好,想著到明天下了班好寄去。
躺在**,覺得腹中又有些餓了。想著再去大食堂要一碗麵條吧,感覺這食堂的飯菜挺便宜的,也好吃。於是就下了三樓,穿過一樓大廳時,見到一位漂亮的女孩子走進辦公室,從背後看那瘦瘦的身材好菊梅一樣,便心生一種悵然。
在大食堂裏要了碗麵條,坐等半天。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鍾,吃飯的人是絕少。在十來分鍾後,那飯就好了。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麵條,看著裏麵的漂著的雞蛋碎子,心生一種孤獨感,他想要是菊梅和自己一起吃多好呀。
飯吃了,那身上也就熱了,少了幾份清冷。他不想馬上就睡,看著被白色熒光燈籠罩下的亮如白晝的礦區,覺得是冰涼的。他一邊走,一邊看著那黑漆漆的建築,樹影婆娑,他的身影也被拉的細長。在外麵轉了一圈,有時候會碰見三三兩兩歸家的人,但都不認識。想著還是在老家好呀,一個村的哪能會這麽陌生呢!
回去了,當他再次進
入旅舍化宿舍樓時,卻又看到那麽個長發的女孩,當時不知道來的哪一股子勇氣。就問:“你好,想問你一個事情。”
那女孩似乎吃了一驚,麵露驚疑之色,但隨即就鎮定下來,問:“你好,請講。”她說話的時候,魏靜安就聽出來了她是用的在老家很少人講的普通話,從口音上就可以判斷出來她應該是一位城市的女孩子。
“我想問一下,去郵局怎麽走。”明天我想寄封信。
女孩子笑了,她說:“就順著礦院大院走一直往北走,然後再往東走二裏地,路北便是。”
女孩子麵露微笑,麵目唇紅齒白,魏靜安感覺她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謝過了女孩子,就又上了三樓,開開燈,同宿舍的人好像是上四點班,另外還空著一張床,暫時還沒有人住。
魏靜安關上了房門,打開從家裏帶的紅燈牌收音機。正放著一首關於愛情的歌曲。他不禁又想起了菊梅,她現在正做些什麽呢!
此時的菊梅坐在自己的小屋內打著一件火紅的毛衣,秋天的涼意已經讓他意識到,魏靜安需要一件毛抵禦這陣陣襲來的涼意。小村莊的格外的靜,有時候還會遠遠的傳來幾聲狗吠,還有讓人思鄉的蛐蛐的叫聲。她邊打毛衣邊想,不知道魏靜安在那裏怎麽樣,都好幾天了,說準的一早來信,也沒有見來信。
她是準備打毛衣十點鍾準時入睡的,一到晚上村莊就格外的黑,像女孩子更是絕少出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