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禾卻從林風那裏聽到了我的情況。

事情是這樣子的,那天他坐在餐廳裏,等林風過來吃飯。他跟林風約好是十二點,十二點已經到了,可是林風還沒有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了看手中的手表,有點不耐煩。但是林風還是沒有來,就隻好喝著自己先點的飲料,一邊看著窗外默默發呆。

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外麵的行人很多,三三兩兩的走過去,或安靜或熱烈的說著話。

一個小女孩牽著媽媽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大概是為媽媽給她買的氣球而高興。小孩子真是容易滿足,他暗暗的想到。

又有一對小情侶出現在眼前,女孩拿著冰激淩喂給身旁的男孩子,看著就很美好,因此他的目光一直跟著他們兩,走到了街角。

“哎,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有人在他的對麵坐下。

許禾白了他一眼:“舍得來了啊,這都遲了多長時間了?”

對麵的林風跟他道歉:“實在對不住,中午堵車太厲害了,就遲了十分鍾。先點菜,點菜,這頓飯啊算我請。”

許禾帶著笑意點了點頭,於是毫不客氣的叫來了服務員,專門點了一堆最貴的東西。

林風也不介意,畢竟和許禾是好友,又是同窗,兩人經常在一起探討學術性的問題,也知道許禾這人口風緊,於是便向他透漏出我的狀況,原本是打算作為學術案例來探討。

“哦,還有這種事情?”許禾聽完後,放下自己手中的飲料,好奇的問他。

“可不是嘛,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選擇性失憶這種事情嗎?”

許禾想了想,沒有接他的話。他記起來,前一陣子林辰突然問他要失憶藥的事情。之前問他要幹什麽他又不說,隻說不是他自己用的,別人需要。當時還特地讓他送到了酒店,最後送到了也不讓他進去,藥到手就把他給攆走了。

現在,有個人得了選擇性失憶症,難道說林辰的失憶藥是用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他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大可能,也許隻是自己的想象罷了,說不定隻是那個女人受了什麽刺激,才得了這個病。

林風抬起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哎,想什麽呢?跟你說話呢?”

許禾回過神來,抱歉的笑笑:“沒什麽,就是想到了點事情。可能真的存在吧,不然那個女人為什麽會失憶呢?”

他把自己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重新回到林風的身上,跟林風一邊吃飯,一邊聊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等到吃完飯,林風離開,自己也重新回到車上,他才又想起了這件事情。

以前他把藥給林辰的時候,以為他有什麽重要的用途,再加上他催得緊,自己便給了他。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把這樣的藥用在一個普通女人的身上。

這個女人在用藥之前,自己知道嗎?她是否同意服用失憶藥?如果她同意這還好說,可是如果她不同意,或者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這麽給她服用藥,是不是對她也太不公平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解決這件事情,哪怕林辰是他最好的林風,他也覺得良心上過不去。現在要先找到那個女人問清楚,藥到底是不是她自願服的,再來看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可是他並沒有那個女人的電話。

剛剛林風提到了他,也許他會有呢。於是許禾掏出自己的電話打給了林風。

“怎麽了?”林風的聲音傳過來,“剛走就想我了呀。”

許禾沒有跟他廢話,徑直切入主題:“剛剛你提到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選擇性失憶,我很感興趣。你有沒有她的電話號碼?我想要跟她聯係一下。”

林風在那邊笑了:“哦,就這個呀。剛剛跟你聊的時候,看你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就跟沒聽進去我說的話似的,沒想到這會倒追著我要電話號碼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對這種案例感興趣,希望你能治好她。”

掛了電話,林風便把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發了過來。

許禾猶豫了一下,便把電話撥到了我這裏。

他覺得這是他的責任,他應該要了解清楚。如果我不是自願的,那麽他也有責任,去幫我恢複記憶。

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我接下了:“喂?”

許禾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告訴我自己是醫生,再接著問我:“聽說,你有選擇性失憶,我對這件事情倒是很感興趣。”

我知道他是醫生,也沒有隱瞞:“是的,其他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對自己結婚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都記不得了。”

從我嘴裏說出來的話,跟許禾從別人那裏聽到的,並沒有什麽異樣。他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須要了解的更多。

於是他又問道:“關小姐,你記不記得當天晚上是不是吃了什麽不應該吃的東西?”

他猶豫了一下,又問:“或者別人有沒有給你吃過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我仔細的想了想,在電話這邊搖了搖頭,也不管電話這頭的人根本看不見:“我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那天喝了酒,至於我自己,應該是沒亂吃東西的,畢竟那天我結婚,很多事情都很注意。”

他歎了口氣,試探著問我:“那你想要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嗎?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發生了什麽都無所謂?”

“不!”我很快回道。

怎麽可能,這麽久以來,我一直在努力回想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記憶就像是被人抹掉了一般,怎麽都想不起來。

“我想要知道。我一直在回憶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想到頭都要炸了,根本就想不起來。有解決的辦法嗎?如果有,無論如何我也要試一下,看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既然有失憶藥,自然有恢複記憶的藥。雖然我這麽問他,內心對他還是抱著很強的期待的。也許知道了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內心的心結也就解開了。

“有是有的,隻是需要些時間來研製。”許禾在那邊笑了笑,“如果關小姐你想要,我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