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來到三樓,找到她曾住過的那間房,用力的拉開窗戶。

她就知道,杜爸爸根本就沒察覺到這間房的窗戶鎖壞了,哈哈!

跳進房裏,她粗略的看了一下房間的布置,這裏麵的都蓋上了白布,相信其他房間也是一樣的陳設。

緊接著藍月來到一樓,卻看到到處散亂的桌椅,還有那未來得及收拾的碗筷。

“這是怎麽回事?”

客廳的地板上都是玻璃碎片,杜媽媽的魚缸也被打碎了,小金魚早就臭死在地上,還有櫃子和家電全都被砸了。

難道……藍月臉色立馬變了,她打開杜爸杜媽的臥房,裏麵的情況比外麵的客廳好不到哪裏去,看到床邊的行李箱時,藍月急忙打給在屋外的靳軒宇。

“快,在這裏!”

藍月打開廚房的後門,喚著他。

“發現了什麽嗎?”

靳軒宇走過來問。

“你先進來,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藍月領著他看屋內的情況。

“看來是有人將杜氏夫婦帶走了,我們來晚了。”

淩亂的地麵和亂倒的家具,靳軒宇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可是……杜雲安還在你公司上班,這就說明……杜爸爸他們沒和她聯係過。”

天啦!到底是誰這麽做,把杜爸杜媽帶走了?

“現在周圍的戶主都搬走了,我們也沒法找人問,看來……隻有報警了!”

靳軒宇將現場拍了照片,然後拉著藍月退到一邊,開始撥打號碼。

“等等……先別報警!”

不知道為什麽,藍月覺得這事情不像綁架這麽簡單!

“這個項目已經拖了一個月了,杜氏夫婦再聯係不上,這個上億的項目就全毀了。你若是拿藍氏集團的未來開玩笑,那我這一個多星期的努力就白費了。”

靳軒宇諷刺道。

“萬一,杜媽媽他們安好無事,你報警了也找不到怎麽辦?”

藍月急急地說。

“你什麽意思?”

“剛剛我和你想的一樣,也以為杜媽媽他們是被帶走了。可是,我仔細想了想,我在三樓的二樓的房間看過,全都是整齊的,而且所有的家具也蓋上了白布,但隻有一樓沒有。”

“也有可能是杜氏夫婦不經營民宿了,先將客房收拾,一樓是自己用的,沒收拾很正常!”

靳軒宇不認為這是關鍵點。

“好,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看看這裏……”

藍月拉著他來到臥房。

“沒來及拿的行李箱,有問題嗎?”

“問題在於這裏麵的衣服隻有幾件換洗的,而他們的衣櫃裏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空****的衣櫃和根本就沒裝滿的行李箱說明了,這一切都隻是杜爸杜媽故意製造的假象。

“你是指他們夫妻兩是故意這樣做的?”

靳軒宇有些震驚地問。

“嗯!你現在打電話問問馬修,看杜雲安在不在上班!若是在上班,就證明我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

靳軒宇細細地思考著她的話,覺得她的猜測也不無道理,他馬上聯係在公司的馬修,通話結束後他沉思地盯著藍月。

“杜雲安在公司上班!”

馬修跟他說,杜經理最近都是滿勤,而且工作和平常一樣努力。

“你不覺得奇怪嗎?杜爸杜媽那麽疼愛女兒,賣農場這麽大的事肯定會找她商量,而且看這現場應該發生好幾天了,如果有人綁架了他們,綁匪也會通知杜雲安吧!可是,她卻和平常一樣認真上班,這不正常!”

藍月在這裏住了好幾個月,杜爸杜媽的性格她大致了解一些,隔幾天就和女兒聯係一次的父母怎麽會失蹤了,女兒都不知道呢?

“過兩天就會有消息了。”

靳軒宇拾起地上掉落的書,將它放到櫃子上。杜氏夫婦的這一係列舉動還是令他覺得奇怪。

“你找人跟蹤杜雲安了?”

“不是跟蹤,是調查!”

靳軒宇給她一個很無語的眼神。

“好好好,調查!這裏還有什麽可以找的嗎?人都不在家,東西也毀的差不多了!”

藍月擠開站在房門口的他,往客廳走去。

這些金魚死的還真無辜呢!還有這些玩偶掛件都是杜媽媽親手做的,現在也變的髒髒的了。

“哎哎哎哎……救命!”

藍月想拉下架子上的玩偶掛件,可卻沒注意到地上的水,當她用力的拽下時,人卻沒站穩的往前一滑。

‘撲’的一聲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正在房裏翻弄的靳軒宇聽到聲響後立馬跑出來,看到地上的人後,也忍不住重歎了口氣。

“救……命!”

頭還冒著金星,藍月睜大了眼微弱地喊著。

“你這女人就不能看著點走路嗎?明知道地上有積水,還有那麽多玻璃碎片,真愛拖後腿!”

看她難受的躺在地上,靳軒宇忍不住生氣的訓斥她,但是扶她起來的力度卻放的很輕,生怕碰痛她。

還好她沒有撞上那些玻璃碎片,他暗自的在心裏慶幸著。

“能走嗎?”

見她半天沒說話,靳軒宇也軟下心來。

“痛……”

他正扶著藍月起來時,馬上就聽到她喊痛。

“很痛嗎?哪裏痛?”

靳軒宇小心的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詢問。

“腰痛,還有……屁股也痛!”

藍月一直浮在眼眶的眼淚,終於順著蒼白的臉流了下來。

她想應該是腰扭到了,至於……屁股那,應該是撞疼了。

“你……你還真是可憐!快告訴我怎麽出這個農場大門。”

看她一臉委屈的模樣,靳軒宇也不忍心罵她,看樣子要先送她去醫院才行!

“如果沒記錯的話,廚房的儲物櫃裏應該有儲備鑰匙。”

弱弱地聲音從他懷裏傳來。

“那你先靠著這裏,我去拿鑰匙!”

靳軒宇小心地讓她移動靠在沙發背後麵,自己則去廚房找鑰匙。

“還真有,是他們走的時候忘記拿了嗎?”

翻到櫃子裏麵,靳軒宇真找到了一串鑰匙。

“不知道,那把係著綠色繩子的就是大門鑰匙。”

“找到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把門打開再來找你!”

靳軒宇說完就從廚房後門出去。

幾分鍾後他回到屋,但此時藍月已經痛的臉更白了。

“你還好嗎?再堅持一下,我馬上送你去附近的醫院!”

靳軒宇彎下腰把橫抱起來,快步的往屋外走去,等他把藍月放到車上的時候,她已經痛的全身冒汗了。

“你趴著可能會好點,再忍耐一會兒,我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送你去醫院。”

“謝謝!”

藍月小聲地說著。

謝謝你沒有丟下我……

將近午夜時分,躺在醫院頭等病房的藍月悠悠轉醒,一眼就看到坐在床畔的靳軒宇。

整個病房裏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小燈,背光而坐的他,讓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她迷惑的眨眼:“我在醫院?”

“你差點就要去見閻王爺了知不知道?”

他壓抑地怒斥她。

“啊?我……我是不是……”

被他充滿責備的目光緊盯著,她越說越小聲,她就知道傷很嚴重,難怪她現在還不能動。

“你是不是想問我,你是不是殘廢了?快死了?”

他憤怒的接下她的話。

“你……你怎麽會知道?”

她好心虛,好小心地問著。

她又不是故意讓自己摔倒的,總之她很倒黴就是了……

“我怎麽會不知道?”

他直直地問到她臉上。

“我哪知道自己會摔倒,而且我穿的是帆布鞋,以為踩水不會有事的,誰知道還是摔了。”

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解釋,這人還不跟她說實話。

“托你的福,今天的暗訪到一半就結束了,說要做我專職司機的人卻先受傷,你說接下來該怎麽辦?”

他冷漠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你……你怎麽這樣?我受傷是意外,你這時候竟然還擔心沒了司機怎麽辦?”

她一麵說,一麵著急的想下床。

“夠了!你夠了吧你!”

靳軒宇緊緊抓住她的柔肩,力道之強,好像要把她揉碎似的。

“什麽?你什麽意思?什麽我夠了?”

藍月突然心慌地看著他,他說的話她一點都聽不懂。

“不要再這樣對我!我承受不起!也……不想再承受!”

他沙啞地嘶吼。

“我做錯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含淚問。

“你是做錯了!你不該出現在我的麵前還擺出一張無懈可擊的笑臉!你不該接受我的故意刁難當我的司機!你更不應該陪我來這裏尋找杜氏夫婦!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不需要!”

“我隻是想替爸爸和你……分擔一些責任!”

她垂下頭低落的說道,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被子上。

“你連自己都顧不好,還想幫我和伯父?你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靳軒宇暴戾地問。

“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因為爸爸選擇了你,也……因為我信任你!”

能幫藍氏的人隻有他,這是爸爸說的!

“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嗎?”

他驚怒交織地問。

“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因為她說的是心裏話!

“不,你根本不知道……”

一個報複性地吻印了上去,靳軒宇強勢地將她擁在懷裏……

一吻結束後,藍月腦子還有些空白,她無助地望著他。

“醫生說你是腰骨骨折,需要靜臥休養,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回去。”

放開她後,靳軒宇冷靜地說道。

“不要太信任我,為了你自己!”

靳軒宇慢慢地鬆開她,起身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