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軒宇,你在想什麽?”

藍月費力的睜著眼,望著他太過冷凝的側臉。

“我在想,那個盆栽很有可能就是出自襲擊你的人之手,如果他們那時一下子就砸中你的話,他們就會省事一點。”

靳軒宇推測道。

“我的確看到了一個黑影縮回了陽台,樓層不是很確定,不過不是四樓就是五樓。”

“小月,那條巷子是你在公司和公寓間來回的固定路線吧?”

靳軒宇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

“是啊,那條巷子是唯一的捷徑,如果不走的話就得多繞十幾分鍾的路,那次開你的車也是走的那條路。”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已經跟蹤你一段時間了,把你進出的路線全部摸熟了,不然也不會這麽準確瞄準的你踩腳踏車的點。”

“說的也是。不過,我最近上下班都是坐公交車或是地鐵,再就是踩腳踏車,連開車都少……”

藍月酸澀的眼皮無力的垂下,嘴裏喃喃道,說到一半時突然用驚訝的眼神看著靳軒宇。

“你……你的意思是,他們一直跟在我後麵,而我……卻不知道?”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冒出來,藍月的臉霎時變的蒼白,冷汗直冒。

“對,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在查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

靳軒宇冷凝的說,他現在心裏就有幾個名單,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李子玲那幫人,但是最近HY集團並沒有任何動靜,而且他還在查林紀洋的行蹤也了無音訊。

再就是維爾,上次離去前撂下的狠話他還記憶猶新,甚至連安美和傑克。布朗尼也在名單內。

最近他們都太容易樹敵了,一時之間要查的話,這幾個人都要查清楚才行。

“小月,你……”

靳軒宇話一頓,看著歪垂著頭的藍月,心裏一震,傾身靠近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喊道。

沒有反應?

“小月!”

他著急的大喊道。

“嗯?我沒事,隻是……眼睛有些酸澀,軒宇,我肚子好餓,我想吃東西!”

藍月低應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壓下心頭的寒意後,帶些撒嬌的口吻對他央求道。

“好,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靳軒宇雖憂心蹙眉,但還是一口答應了,畢竟現在都晚上十點多了,她早該餓了。

輕輕地將她放到**,然後按了一下呼叫鈴,不一會兒護士就過來了。

“我先出去會兒,你的針打完了就先休息會,等我回來了再叫醒你!”

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後,靳軒宇便離開了。

在門外的轉角處,目送靳軒宇離開後,靳明澤透過門上的透視窗看著裏麵的人,眼底裏浮現著一抹難以忽視的深情。

“剛才你都看到了,還想繼續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嗎?她雖然和軒宇離婚了,可她的心依舊在軒宇身上!”

藍啟生站在他身後不忍的勸道。

他聽說女兒醒了想過來看,可是才走到門口就見前麵站了一個人,藍啟生會心的往窗戶裏一看,果然裏麵的兩人緊抱在一起,那之間的默契和濃情連他都不忍去打斷。

隻是站在他前麵的這個家夥,外界傳他有一個深愛已久的女人,還在媒體前大方的承認了,難道……那個女人就是他的女兒-藍月?

“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藍啟生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伯父為何這麽篤定?”

靳明澤終於轉過身來。

“如果兩個不相愛的人,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動作的!”

藍啟生抬了抬下巴,暗示他看著裏麵。

靳明澤眉頭一緊,看著裏麵的男人正用溫柔的眼神眷念地看著哭泣的女人,男人輕輕拍拍女人的背脊,不停地安慰著,而女人也完全倚靠著男人的胸膛。

“他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夫妻,彼此單身,我要追求她沒人能夠阻止!”

靳明澤語氣無比的冷硬,心裏的那股酸澀味越來越嚴重,為什麽大家都這麽看好靳軒宇?

“小子你還年輕,別太執著,用錯心愛錯人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如果小月真不愛他,怎麽會為他生下司睿,一個女人若是真的死了心,是不會有那樣的眼神的!”

他是過來人,小月現在的模樣就和當初的儀琳一樣,滿眼底裏都裝滿所愛的人。

就連他和靳明澤站在門口好久了,裏麵的人都毫無察覺。

“伯父,可能你不知道,小月離開的這兩年裏,一直和我住在一起。比起他這個一天都沒有過完的臨時爸爸,我才是陪在她們母子身邊的男人!”

他豈會不知道藍月心裏裝的人是誰,但是他不甘心,這兩年來是他一直陪著藍月。

她努力修複心裏的傷口,新生後的每一個笑容,每一次流淚都是和他分享的。

雖然住在一起沒有發生過什麽情愫之事,但他願意為她等待,等待她能夠回頭看他一眼,他不願做她的朋友,他要的是被認可!

“你……說什麽?”

藍啟生好訝異。

“小月生產的那晚,我不在波士頓,雷格告訴我小月流了好多好多血,痛的暈死過去。我接到電話時正在演唱會後台,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嗎?我怕她出意外,怕她就這樣離開……所以我立馬拋下演出趕往醫院。等我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手術室的燈還亮著,那一刻……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她的朋友,我想做一個愛著她,保護她的男人!”

靳明澤苦澀的一笑,這些話藏在他心裏好久了,現在卻當著藍啟生的麵全部吐露了出來,不過心底確實輕鬆了不少。

“謝謝你對小月的嗬護和照顧,這感情的事……是沒辦法勉強的!”

藍啟生不忍再繼續打擊他,這小子也隻是用情太深,愛慘了啊!

“伯父,我先出去透會氣,失陪了!”

這裏太悶了令靳明澤渾身不舒服,他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舔舐一下傷口。

“嗯!”

唉!藍啟生看著他略顯失落的背影,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愛情啊……真參不透!

當靳明澤拉下頭上的帽子大喇喇地走在醫院的走廊時,路過的護士和醫生不約而同的停下來看著他。

“ZM,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一名女護士大膽的走上前,將手裏的病例薄遞給他,請求道。

“抱歉,我是來探望朋友的,今天的事希望你們能為我保密,簽名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們好嗎?”

靳明澤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一個動作竟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但他立馬恢複冷靜,擺出那招牌式的笑容,極具親和力的對著眾人說道。

“好,我們會保密的!”

女護士有些失望的收回病例薄,但一聽到他說明天還會來醫院,眼底裏的興奮又閃了出來。

“謝謝你!”

靳明澤禮貌的道謝,高大的身影轉身離開了醫院大廳。

“哇……太帥了,那說話的聲音我真想錄下來當鬧鈴。”

還沉浸在靳明澤的美色中的一大票女性紛紛不舍地望著他剛才離開的方向。

“明澤?”

提著食盒走到門口的靳軒宇恰巧碰到出來的靳明澤。

“哥!”

靳明澤冷冷地喊了一聲。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你現在要回去了嗎?”

靳軒宇不是沒察覺出靳明澤語氣裏的冷漠,但他仍保持著平和。

“嗯!”

靳明澤不耐地應了聲。

“我先上去了。”

見他不是很想搭理自己,靳軒宇也很識趣地結束話題。

“等一下!”

靳明澤喊住他。

“還有什麽事?”

靳軒宇側轉過身,並沒有看著他,隻是淡淡的問。

“我愛她!”

簡單的三個字落下,靳軒宇終於抬眼看向他,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你笑什麽?”

靳明澤皺眉。

“我知道,早在兩年前我就知道!”

靳軒宇眼波平靜,語氣十分平穩,對於他的宣誓一點也不意外。

在兩年前的那場慶功宴酒會上,那莫名離去的身影,那個被捏碎的紅酒杯,靳軒宇早就知道堂弟喜歡藍月。

“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再隱瞞。你和她隻做了大半年的夫妻,既然你們離婚了,那你就應該放她自由,我們公平競爭!”

“明澤,藍月一直是個自由體,沒人能夠拘束她!”

靳軒宇糾正他的話語。

“不管她是藍月還是後來的假司睿,這兩年的時間都是我陪著她熬過來的。你口口聲聲說她是自由體,可是你問問你自己,你真這樣想過嗎?”

靳明澤冷漠地看著他。

“我沒想過你用情這麽深,以前的靳明澤真的消失不見了!”

靳軒宇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低笑道。

“以前的靳明澤在遇上藍月後就變了。”

“謝謝你的坦白,讓我意識到了你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不過呢,以前的靳軒宇在遇到藍月後也消失不見了,我接受你的挑戰。她以前是我的妻子,現在是我孩子的母親,以後的身份……自然也是我的老婆和孩子的母親,所以你要和我搶老婆,我還真的不害怕。因為我相信最後的贏家一定是我!不說了,我老婆餓了,先走了!”

靳軒宇掂掂手裏的袋子,他無比傲嬌的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不過在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臉立馬黑了下去,該死的!這女人魅力怎麽這麽大?

先是一個寫情書的傑克。布朗尼,現在又冒出個最強勁的對手,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