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藍月頂著兩隻沒睡好的熊貓眼準時來到希爾頓酒店門口等候靳軒宇。

“哈~”藍月下車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

這人真是的,不是說好八點來接他嗎?她八點準時到了這裏,可是現在都已經八點半了,還沒有個人影。

思忖後,藍月要司機再多等會兒。她拿著那張名片,快速的上樓去逮人。看看這男人昨晚還一副威脅自己的模樣,哼,自己肯定還在賴床……

來到靳軒宇的房門口,藍月不停地敲打著門,故意把聲音弄得很大。

“沒反應嗎?我都這麽大的動靜了。”藍月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著裏麵的聲音,然而什麽也沒聽到。

“喂,靳軒宇……聽到我的聲音了嗎?”藍月試著叫喚他的名字,這下應該起來了吧。

“還沒有聲音?電話也不接,奇怪了,一大早的這男人在做什麽啊?” 看著屏幕上一直未接通的電話,藍月攏眉感到十分的疑惑。

突然電話那裏傳來微弱的聲音,藍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帶著沙啞的音調說著:“門沒鎖,自己進來。”

放下手機後,藍月扭開門把,這男人睡覺不鎖門膽子也真夠大的,雖然住的是五星級豪華酒店,但最起碼的安全意識還是要有的吧。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拉開,所以藍月走進來的時候室內是昏暗的,順手摸到牆上的開關,藍月‘啪’地打開開關,這才看清室內的模樣。

那個命令自己來酒店接他的男人此刻正麵色蒼白的躺在**,剛剛和她通話的手機也被丟在了地上,床頭櫃上還散亂著一些藥包。

“你……怎麽了?”藍月上前問。

靳軒宇覺得頭頂上壓著千斤頂,頭昏眼花他全身也使不上力氣,剛剛接電話都是好不容易撐起身子找手機的。

“你額頭怎麽這麽燙啊。”伸手摸上他的額頭,藍月手心被那過高的溫度燙的收回,這男人高燒這麽厲害。

“你……聲音小點。”本來就頭痛,再加上她那略高的分貝,更加讓他覺得心煩。

“好好好,我小點聲。但是你不能這樣躺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藍月說完就要扶起他的身子,反正司機就在樓下。

“不……要,不要……”聽到去醫院,靳軒宇下意識的阻止。他隻是得了個感冒,沒必要去醫院躺在那冷死人的**讓人紮來紮去吧。

“不要去醫院嗎?你別耍性子好嘛,你高燒不退引起肺炎的話可是很嚴重的。”藍月抬眼瞪了他幾下,開玩笑,都發燒到沒辦法下床了還這麽愛逞強。

“你幫我叫醫生來這裏,反正我不要去醫院。”靳軒宇說罷使出餘力掙開藍月的手,又躺回**。

“你別跟小孩子一樣好不好?拜托,哪有人生病了不去醫院的。”才不管他的呢,既然碰上了她,說什麽也要送他去醫院。

“不要,我已經吃了退燒藥了,睡一覺就好了。”靳軒宇搶過被子蓋在身材說什麽也不讓藍月碰到他。

“你確定?”藍月冷冷地睇著他。

“確定。”靳軒宇立馬點頭。

“好,既然你自己有辦法讓感冒好起來,那我也不管你了。”藍月服了他,既然有人不把身體當回事,那她也不再多管閑事了。

“喂……你……”靳軒宇驚訝地看著前一秒還拖著自己去醫院,後一秒就拍拍手走人的女人。

“真是的,也不聽我把話說完。”喃喃地低語,靳軒宇蓋緊棉被,由於發燒的緣故,身體慢慢地放鬆,他也漸漸地陷入了昏睡。

不知道多了多久,睡夢中的他依稀聽到門被再次打開的聲音,然後還有腳步聲走進來。

應該是客房人員吧,他猜想……

突然一股熱氣朝他臉上撲來,然後接著被子被拉開,一個冰冷的東西貼在他的胸口,失去棉被的依護,靳軒宇頓時覺得冷的打寒顫。

過後不久,被子再度蓋上他的胸口,重回溫暖的他滿意地囈語了幾聲。

再過一會兒,自己的左手臂被拉出了被窩,然後一個很緊的東西套上自己的手腕,圈緊後突然手上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似的疼。

睡夢中的靳軒宇眉頭不滿的皺了一下,因為睡覺身上已經開始流汗了,額頭上也冒著細汗。

汗涔涔的身體黏糊糊地讓他極為不舒服,身體很自然開始甩被子扭動,突然一條溫熱的毛巾敷上他的額頭,慢慢地,輕輕地擦拭著那細微的汗珠。

他舒服的哼了出來,但是隨著那毛巾越來越往下,靳軒宇的頭腦也開始漸漸恢複清醒。

“你……在做什麽?”靳軒宇倏地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返回來的女人正拿著毛巾解著自己胸口的扣子。

“幫你擦汗啊。”藍月淡淡地說道,手裏也不停的解著扣子,然後拿著熱毛巾給他擦汗。

“停……你給我停下。”靳軒宇嘶啞地聲音喚著她,但似乎沒有什麽作用,那女人依然拿著毛巾侵犯著他的身軀。

他還不至於虛弱到這種地步吧?什麽時候他得躺在**任由這女人擺布了。

他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一直在注意他的藍月趕緊地壓下他的身體並且警告他:“你別亂動,你的右手正在打點滴。”

“什麽?”靳軒宇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另外的兩人。

一個穿著白袍的男醫生,還有一個穿著護士服地護士。此刻他的右手正被護士握著,那尖尖的枕頭正插在他的皮膚裏,護士綁好膠帶後才放下他的手。

醫生將配好的藥放在桌上,並對藍月交代好服用方法和注意的事項。

藍月仔細地記下醫生的交代,還要注意靳軒宇的手有沒有亂動。

“好的,醫生。你說的,我都記清楚了,謝謝你專程過來一趟。”

“不用客氣,這是醫生的本職,你的未婚夫有你這麽愛他的未婚妻一定很幸福吧,好好的照顧他吧,我們就先走了。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問我。”醫生拿好藥箱告別著。

“喂,你幹嘛這麽雞婆真的找醫生過來啊。”待醫生護士一走,靳軒宇就開是不滿的發牢騷。

“雞婆?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啊?”藍月忍下怒氣,這男人還真是冷血,她好心好意地找醫生過來醫治他,竟然被他說雞婆。

“你才腦子壞掉了。我能不能隻吃那些藥就好了,你快點拔掉我手上的枕頭。”靳軒宇和她打著商量。

“不行,你沒聽到醫生的囑咐嗎?你高燒到四十度,如果不打針的話會更嚴重,到時候就真的會燒壞腦子。先打完針,然後再吃藥。”

就知道這男人愛逞能,不過現在看來,這男人應該是怕打針才故意激怒她的。

“誒,你該不會是怕打針吧?”藍月故意哂笑他。

“咳……你……我才……不怕。”果然夠狠,一針見血比醫生紮的還要準。這女人就不能學著笨點嗎?靳軒宇懊惱極了。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怕打針又沒什麽。再說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沒什麽大不了的啊。”藍月細聲的安慰著他。

不過此刻她的心裏卻笑開了花,沒想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然會怕那小小的針頭,這男人怎麽這麽可愛啊。雖然外表成熟,但有時候卻和小孩子沒兩樣,真好玩。

“你別在心裏笑我。你把醫生叫走了,等下點滴打完了誰來幫我抽針啊?”靳軒宇可不認為這女人有這本事,這麽早把醫生送走,等下他怎麽辦?

“不用擔心,這裏除了你和我,你覺得還有誰呢?你生病了,我這個照顧你的人當然要負起全責,所以抽針的事包在我身上。”

藍月沒告訴他的是,她在高中每年暑假都會參加醫療誌願隊伍。當時隨著醫療隊伍進入非洲的一些貧困地區,條件苛刻的情況下,她也要跟著協助醫生的醫療程序,所以對於病人的那些護理她都能信手拈來。

“你……行不行啊?”靳軒宇將她從頭看到腳,他可不敢相信她,這女人哪裏都不像是會抽針的人。

“行不行你等下不就知道了。”這男人反正就是橫豎看不起自己就是了,等下點滴打完了她保證會讓他對自己刮目相看。

“你可別想趁機陷害我,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恨。”他怕針,當然不可能有膽子去抽掉針頭,從針插上他的手臂後他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的右手臂。

“陷害你?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的患有被害妄想症吧?”虧他敢說出來,她是那麽狠心的人嗎?雖然有時候她恨不得割了他的肉,但要趁機害他,她……會舍不得……

“沒有最好,我想睡覺了。”應該是藥效發作了,靳軒宇此刻好想睡覺。

“好好的睡吧,醒了後再吃藥,這樣就能健康的回美國了。”藍月幫他調整好右手臂的位置,然後蓋好被子。

“是,管家婆。”靳軒宇覺得此刻的她還真的像日式漫畫裏嚴謹的管家。

“別說笑了,趕緊睡。。”捂上他的眼睛,藍月低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