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兩麵夾擊
(各位大大,由於今天要出差到河南,故先進行更新。在後幾天,東方也會努力進行更新)旁邊羅綸見狀,說道:督軍,你看減息運動就搞得這樣風風雨雨,這次我回家,沿途看到,各縣都有批鬥地主鄉紳現象,各縣都有將地主鄉紳拉出來遊街。一個減息運動尚且如此,若是推行起減租運動,那矛盾隻能是更加激化了啊。
楊興雙手叉腰,看著羅綸,突然顯得非常悲憤,說道:梓卿先生,不要因為有矛盾,我們就停止我們腳步。我們要深深認識到減租減息運動利國利民,社會改良,國家實業發展,舍棄減租減息運動外別無它途,隻要我們認清了這一點,為了人民富裕、社會和諧,國家崛起,我們就應該勇敢的麵對這一切啊。
羅綸眼睛幾乎要睜爆,幾次要發作,終於忍了下來,看著楊興道:督軍,減息運動你發動就發動了,你看減租運動能否不發動?
楊興深吸一口氣,用手撐著桌子,良久笑道:梓卿先生,別的東西我可以聽你的,這次不行。減息運動已經全麵推廣,減租運動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若是我在這個時候退縮的話,普通民眾就有權利將我,將四川省政府推翻。
羅綸顯得非常希望,看著楊興道:督軍,你怎麽這麽固執呢?我不論怎麽說,比你年長20多歲,也一直為你好啊。你這次,怎麽要如此固執呢?怎麽不聽別人勸呢?俗話說,聽人勸,得一半啊。
迎著羅綸的目光,楊興堅決的搖搖頭,說道:梓卿先生,即使我不做這個督軍,即使身邊隻有一個人支持,我還是會堅持推行減租減息運動的。
梓卿先生,你們現在反對減租減息運動,是不知道推行減租減息運動的重大好處,你們現在有疑慮,我理解,我隻是希望大家多給我一段時間,3年,5年,當大家看到減租減息運動的好處後,當大家都從減租減息運動中獲得巨大的利益回報後,我相信,到最後你們會支持我的。
梓卿先生,我希望大家,理解這一點。
羅綸搖搖頭,也顯得無比固執,看著楊興道:楊督軍,減租減息運動,對地主財主,有什麽好處?對這,大家是比較懷疑的。
即便如此,我在過去也是毫無保留的支持督軍你,支持減息運動。
但是,督軍,那個但懋辛,過去就是一個狂熱的革命者,毫無行政經驗。這次讓他主導減息運動,他將事情搞得一團糟。
督軍,若在未來要推行減租運動,那麽請換人來搞。督軍,請你撤掉但懋辛省農會主席的職務,對省農會進行改組。
在各地農會中,可以讓一些地主鄉紳參加啊,減租減息雖然損害到地主鄉紳的利益,但並不是所有的地主鄉紳都反對啊,到時候可以讓地主鄉紳參加農會啊。
一聽這個,楊興陷入一片沉思。
在曆史上,老毛推行減租減息運動,老毛的《湖南農村運動報告》,在讀書的時候,不是沒有看。
在老毛報告中,寫一些地主為了削弱農會的作用,聲言農會不是不能搞,而是搞的人不對。
現在,羅綸他們竟然也因此攻擊自己,攻擊但懋辛啊。
想了想,沉思片刻,攤開雙手,對眾人說道:梓卿,王議員,你們的意見都很重要,特別是王議員父親遭遇到意外
。
這樣吧,你們先回去,茲事體大,我先考慮考慮。
王議員突然顯得異常悲憤,看著楊興,語氣堅定的說道:督軍,鑒於各地農會有失控之勢。老夫雖然不是省議會議員,但也已經邀集了20多名省議員,三天開會討論目前已經失控的農會,目前已經失控的減息運動。
當然督軍大人,你有軍隊,你有武力,你可以向袁世凱威逼國會那樣威逼國會,你也可以直接將老夫抓起來。
但是作為國會議員,在下根據民國臨時約法,有權利號召與一幹省議會議員召開省議會,討論失控的農會,討論失控的減息運動,以及即將推行的減租運動。
楊興大驚,自從成為督軍以來,從來還沒有那個敢這麽對自己說話,想不到今天一個小小的議員,竟然對自己如此說話。
雙手按著腰際手槍,良久,停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到王議員前麵,幾乎是吼道:來吧,你們放馬過來吧。隻要你們不害怕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你們就放馬過來吧。
當即一揮手,讓這些人全部退出去。
羅綸見狀不妙,在最後退出的時候,幾乎是聲嘶力竭道:督軍,王議員聯絡在蓉議員,召開什麽省議會,我是不知道的,真的我事先一點消息也不知道。
我與他,僅僅是在國會的時候有過交往啊。
督軍,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是,剛易折,何必與他們對抗,稍稍做一點讓步即可。
那個王老三龜兒子,將老子拖進來。督軍,你也理解理解下他,畢竟殺父之仇不戴共天啊,他為了報父仇,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
楊興顯得非常悲憤,用力的再羅綸肩膀上一拍道:羅梓卿,在中國最困難的是什麽?是改革,是明明知道自己道路正確,還要受到這樣多羈絆。
你,還有那個王議員,今晚考慮仔細點,若是想永久的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你們可以大規模的反對我啊,對這個,我是不怕的
。
當即不顧,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看到楊興這個表情,羅綸終於沒有說什麽,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個秘書匆匆趕來,聲言政治部副主任盧師諦、農業廳副廳長顏德基前來求見。
一聽這個,楊興更是感到一股暖流穿過心間,須知盧師諦、顏德基都為革命黨人,在楊庶堪被派往廣州向孫文匯報四川革命形勢後,以楊庶堪為首的實業團,現在當家的就是盧師諦、顏德基了。
在二次革命失敗逃亡日本後,由於分別支持孫文、黃興,川省革命黨人發生分裂,楊庶堪、謝持等人組成了實業團,熊克武、但懋辛等人組成了9人團。
這幾年,雖然在軍隊中,楊興大量起用軍校畢業生(四川武備學堂(以劉存厚、周道剛、鍾體道、王陵基等人為代表,一般為後麵四個學堂學生的老師)兵目學堂,速成學堂、陸軍小學,陸軍軍官),起用教導部隊軍官,革命黨人在軍隊一般負責政治工作。
在政府,主要起用立憲派中開明人士,革命黨人,軍校畢業生,如此雖然被一些孫記革命黨人批評為保守,但毫無疑問更能代表四川民眾意誌。熊克武的九人團、楊庶堪的實業團在川省影響,遠未達到曆史上那種高度。
他們這種小組織、小派係,讓楊興頗為頭痛,對此也一直無能為力。
不過現在在土地改革,減租減息進入關鍵時刻,在遭到保守人士全力反撲的時候,這些革命黨人,在楊興內心中,那是不同含義的,他們這些人,毫無疑問隻能成為自己政策的堅定支持者,堅定執行者。
想到這裏,楊興內心一喜,連忙吩咐身邊幹事,有請盧師諦、顏德基。
片刻,盧師諦、顏德基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來到辦公室,楊興熱情的迎上去,連連握住二人手,笑道:錫卿、應純,兩位仁兄來得正好。工作中出了什麽問題?
讓人吃驚的是盧師諦等人一上來沒有談什麽減租減息運動,一上來竟然要求楊興出師東征湖北。
盧師諦筆直的站在楊興前麵,敬了一個禮,答道:督軍,三角帶戰爭已經結束半年多,川軍在經過休整、整編後,現在已經兵強馬壯,是難得的雄師,而北洋軍閥主力正進入湘省,與桂軍鏖戰
。
督軍乃護國四傑之一,川省人口超過全國1/10,督軍手握五個師的雄兵。可趁南北二軍鏖戰於湖南,率軍沿江而下,擊敗吳光新的長江上遊司令部下轄2個師,王占元鄂軍3個師,占領武昌,一舉恢複辛亥革命南北分治之態勢啊。
楊興大驚,建設川省,在建設有成後在舉師出征,這是楊興的戰略計劃,想不到今日竟然被盧師諦等人質疑。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保守派正全力反補,正全力攻擊自己的減租減息政策,在這關鍵的時刻,孫記革命派應該全力支持自己。
怎麽在這個時候,竟然談論什麽東征。
當即顯得頗為尷尬,強忍著內心的不滿,解釋道:錫卿兄,說句實話,吳光新長江上遊司令部所轄的北洋軍2個師,王占元鄂軍3個師,我還沒有放在眼裏。但是難就難在我們若是兵進三峽,占領武昌,必然導致整個北洋軍閥的反撲啊。
錫卿兄,北洋軍閥控製全國十幾個省啊,有十五六個正規師啊,除此之外,再加上各省軍隊,起碼達30個師之數啊。
若是這樣,我們東征軍雖然可以取得最初的勝利,但到最後必然遭到北洋軍閥全線反擊,如此我們必敗無疑啊。
盧師諦眼睛一亮,聽楊興口氣,至少沒有將吳光新的兩個北洋師,王占元的3個鄂軍師放在眼裏,隻是擔心北洋軍閥反擊而已。
這麽說來,楊興還是讚成革命的,而不是一些人說想呆在四川,做土皇帝。
想到這裏,顯得頗為激動道:督軍,若真是這樣,南方護法軍必然起而相應。督軍請看,隻要我們殲滅吳光新長江上遊司令部兩個師,王占元鄂軍3個師,占領武昌後,進入湖南的北洋軍5個師雖然可以向江西、安徽方向撤退,再加上桂軍在後麵牢牢拖住他們,如此可以無憂啊。
督軍,若真是這樣,隻要我們川軍占領武昌,到時候孫大元帥必然令海軍進入長江,防止北洋軍過江,如此即使有30個師的北洋軍,也無憂亦。
如此恢複辛亥革命態勢,指日可待啊
。到那時,督軍對革命的功績,猶在黃克強之上亦。
楊興掃了一眼地圖,笑道:錫卿,雖然我沒有加入孫先生的護法軍政府,雖然對川滇黔戰爭中護法軍政府一些做法頗為惱火,但是對孫先生的革命事業,從總體上來說我是支持的。
錫卿兄,如果桂軍能夠與我們同心協力,如果滇黔的那個唐繼堯不抄襲我們後路,也能夠與我們同心協力的話,你們不勸,我也會力主施行這個計劃。
但是,說句不客氣的話,桂軍、滇黔二軍根本不可靠,他們表麵上支持孫先生的護法,隻是形勢使然,隻是為了擴張自己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明知道有這樣那樣的危險,而置幾萬川軍將士生命而不顧啊,而置川軍於險地啊。
所以,現在我要做的,就是加強川軍力量,就是改革落後的體製,就是發展實業。
就是告訴大家,我們革命黨人,不僅僅有一腔報國熱情,也能建設好我們的新家園啊。
一聽楊興如此說,盧師諦暗叫不好,不好。由於川滇黔三角帶戰爭,楊興對唐繼堯、陸榮廷根本不信任,楊興現在所做的,就是采取保守的立場。
在這種情況下,要勸說楊興率軍出川,那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裏,盧師諦拿出過去革命黨人常用的架勢,拍胸脯,擔保道:督軍,你想想,陸榮廷、唐繼堯都是護法軍政府元帥,若是我們川軍主動出擊,攻擊鄂省北洋軍,他們焉有不盡力而為之理。
督軍,若真是你有意,我可馬上向孫先生報告,督促他們二人馬上調轉槍口,立即對北洋軍發動猛攻。
楊興暗自搖頭,革命黨人勸說的時候,都是這種天下都在掌握的架勢,但若你真的行動後,又什麽都不能負責,對這個,作為穿越者,還是心知肚明的。
想不到在減租減息正進入關鍵時刻,那些所謂的革命黨人進行對自己進行要挾,讓自己陷入革命黨人,保守人士的兩麵夾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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