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他想怎麽樣都行

上車後還是蕭邦先開的口,“前麵有一家醫院,去看看?”

他的語氣不冷不淡,沒多少關心的成分在裏麵。但相比傅伯勳,已經比上帝還仁慈。秦妤搖了搖頭,“沒事,不痛!”

秦家在京都有些勢力,但她秦妤隻是個庶出,從小也是跟著母親四處奔波,不是蜜罐子裏泡大的,這點疼算不了什麽,還在她承受範圍內。

她就是覺得狼狽,自尊心被這樣一群衣冠禽.獸隨意踐踏,當成笑話來看。可這地方就是被這樣一群人掌控著,他們的勢力太大了,她反抗不了。在夾縫中生存,必須謹小慎微,這點委屈算了什麽?

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身邊這個男人。

傅伯勳說得很明白,她就是一人肉貢品,想怎麽就怎麽玩,全憑蕭邦處置。縱然她不認為蕭邦和他們是同類人,可她對他了解多少?說不定表麵越平靜,背後越變.態。

剛逃出火坑,又掉進了狼窩,秦妤那顆小心髒七上八下的,手指緊緊抽在一起。

她看不懂蕭邦這個人,車裏沒開燈,外麵的光線也很暗淡,他的側影是模糊的。五官陷在黑暗裏,看上去更加嚴肅了,摸不清情緒。隻是很隨意地靠在後座上,雙腿舒展著,長臂搭在一旁,銀色袖口一閃一閃,晃亮她的眼睛。

“蕭爺……”秦妤謹慎地開口,“我們現在去哪?”

“送你回家!”

許是想讓她放鬆一些,蕭邦側頭看她的瞬間還笑了笑,很尋常的那種笑容,但在他那張一向緊繃的臉上顯得那麽不尋常,讓秦妤忍不住去探究。

“你家住哪?”

“清林山!”秦妤忙報了個地址,“我和家人住在一起!”

聽出她的話外音,蕭邦覺得這句話頗為有趣。這個女人不膽小,相反還有點兒小聰明,不會冒冒失失地強調自己不賣.身,隻是提醒她,她有家人在,不方便!

他也沒說什麽,散漫不羈地勾了勾嘴角。“哦!”

哦?“哦”是什麽意思?以他的頭腦,秦妤當然不擔心他會聽不懂她的話,所以她在等他的態度。但這算是怎麽個回答?她和家人住也沒關係,照樣把她辦了?

他看著不像那麽野蠻,可是混軍隊的男人,幾個不是威武霸氣、剛愎自用的那種?更何況軍隊沒有女人,保不齊他積壓時間一長獸.性大發……

現在,她就是他砧板上的魚肉,他想怎麽樣都行!

秦妤被時間煎熬著,但不敢問他的意思。驚弓之鳥一般挨著車門,好像為了防止他突然撲過來,隨時準備跳車。

車子拐進了她回家的路,行駛了大概有十來分鍾,停了車。

蕭邦見她不動,看了眼窗外同時提醒她。“到了!”

秦妤偷偷調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去推門。

“等等!”

她心頭一凜。果然,他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忐忑地回頭,擠出笑容時一邊臉肉緊繃在一起。“還有事嗎?”

“回家拿冰敷臉,鎮痛,消腫!”

秦妤等了一會兒,他沒再交代其他的,看樣子是要放她走。她心裏著急逃跑,但動作不敢快得太明顯,還是放緩了速度,下了車。

外頭冰天雪地,寒風徹骨,吹得她腦袋都疼,但臉上火辣辣的痛疼倒是減緩了一些,心裏也沒那麽緊張了。

她看著車裏的蕭邦,路燈投映出他高大的身影,那樣高不可攀。五官幹淨漂亮,一時間變得正氣凜然起來。腦袋此刻還有些恍惚,他就這麽輕易放過她?

“那麽……再見!”

“再見!”他的意思是讓她先走,秦妤也就沒磨蹭,小跑著走。

等她進了鐵門,駕駛座才傳來秦硯的聲音。“傅伯勳真不是人,對一個女人也能下狠手!”

跟在蕭晉德身邊這麽多年,和傅伯勳明爭暗鬥了多少次,這種“不是人”的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可再怎麽卑鄙齷齪,也是男人之間的較量,動手打女人,誰都看不過眼。

蕭邦沉沉地笑了笑,“和豺狼野獸為敵,就得先成為他們的朋友,熟悉這個圈子的遊戲法則!”

“那你會繼續見秦小姐?”

“為什麽不?”笑意還掛在蕭邦嘴角,“她可是傅伯勳精心準備的禮物。”

“如果是這樣,今晚為什麽放她走?如果傅伯勳知道你沒碰她……”

蕭邦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那一抹幽深。“放心,她比我更擔心傅伯勳知道我沒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