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的小駱駝,是真的不喜歡他。
“你是不是讓人打了蘇誌豪還讓他在宛城待不下去了”
湘莞這話一出口,立時空氣都凝固了一樣,靜的攝人。
席佑晨不說話,隻是原本溫熱的手指卻一點點從她臉上滑下來鋒。
湘莞看到他眼底的笑漸漸不見,她心裏有些後悔起來,或許自己不該問這樣的問題瘕。
席佑晨是個男人,還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打小被人捧著長大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更是要麵子,重自尊。
她其實也早該知道,上次蘇誌豪的事,他不會真的就息事寧人。
隻是她這般問出來,就像是,就像是她在為蘇誌豪鳴不平一樣。
他會生氣,一點也不奇怪。
湘莞咬了咬嘴唇,眸子裏有了一些不安:“席佑晨”
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而他的眸光已經全然冷了下來:“你想說什麽”
湘莞沉默不語。
“心疼了為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席佑晨冷笑,聲音裏含著濃濃的譏諷:“我記得我早和你說過,這個狗東西對你虛情假意,怎麽,被他甩了卻還護著他,你就這麽犯賤”
他實在是氣的狠了,唇角譏誚的上揚著:“駱湘莞,我是打他了,我留他這條命已經算便宜他”
“我不是護著他,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是沒有必要還是你舍不得”
席佑晨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向外走。
湘莞下意識的站起來,“席佑晨”
他沒有回頭,腳步都未曾停,湘莞終是沒有追出去,席佑晨走下台階,不由得自嘲一笑,他知道的,駱湘莞的心,從來都沒有在他的身上。
她在他身邊溫順,乖巧,不喜不悲,也從來沒什麽要求,那是因為她根本不在意他而已。
湘莞看著他開車出去,一直到車子消失無蹤了,她方才怔怔的坐下來。
他大約是真的惱了,也好,他那樣驕傲的人,或許就該提出分手了吧。
湘莞想,早一點結束總是好的,總好過,再繼續的沉淪下去。
席佑晨一直到晚上都沒有回來。
湘莞吃了晚飯上樓去,洗漱之後就躺在**看書。
手機在響,是蘇誌豪發來的簡訊,提醒她明天天氣變冷,要穿厚一點。
湘莞拿著手機,不知怎麽了,曾經的她會因為這樣小小的一條簡訊欣喜若狂,可是如今,她看著那些關心的字眼,心卻平靜的沒有一絲絲的漣漪。
隔了許久,她方才回複了一句:謝謝。
蘇誌豪沒有再回複,湘莞把手機丟在了一邊。
書卻再也看不進去了,書本上的字眼好像都變的模糊了一樣。
要不要給他打一個電話
她雖然住在他的房子裏,可他們一直到現在,都是分房間睡的,湘莞性子保守,席佑晨也肯縱容她。
雖然她隱隱也察覺到,有時候兩個人親熱的時候,他其實也是很煎熬的。
湘莞想,他若是和別人交往,是一定不會受這樣的委屈的。
看看,終究還是她和他不適合。
想了許久,他的號碼,到底還是沒有撥出去。
或者現在他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若是打過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湘莞把書放在一邊,床頭的燈光調的暗了一些,她躺在鬆軟的被窩裏,閉上眼,卻許久都睡不著。
耳朵邊一直回響著的,似乎還是他質問的那一句:是沒必要還是你舍不得
是舍不得嗎
湘莞自己都搖頭了。
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朦朦朧朧睡著的,一夜胡亂的做著夢,夢裏卻一直有個模糊的影子,仿佛全是他。
席佑晨和寧淳喝了酒之後找地方去打牌,從前這樣的場合必定有陸錦川的,可如今他回去陪自己的心尖子,就剩下他和寧淳兩個。
“你不回去”寧淳是有些吃驚的,席佑晨和駱湘莞在一起之後,每天晚上都早早回去了,很少出去應酬。
席佑晨咬了一支煙,搓著手裏的牌,眉都沒抬一下:“不想回去。”
寧淳笑:“喲,今兒可真是怪了,怎麽了,你和那小駱駝吵架了”
席佑晨平日裏掛在嘴邊上的都是:我家小駱駝,我家湘莞的,寧淳他們早已見怪不怪了。
“別提她,煩”
席佑晨摔下牌,起身走到陽台上去抽煙。
“怎麽了真吵架了你不是說你們家小駱駝最乖巧聽話的嗎”
“說了別提她,煩不煩”
席佑晨橫了寧淳一眼,寧淳縮縮脖子:“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席佑晨卻沒了任何玩鬧的興致,他到現在不回去,駱湘莞不要說打電話了,連個簡訊都沒有發過來。
她,大約是正樂得他不在的吧。
席佑晨如今一個人冷靜下來,再回想他和駱湘莞相處的細節,卻是越想越覺得心冷。
她不喜歡和他親熱,也不喜歡他送她禮物,她不喜歡和他一起出去應酬,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她也不願意和他一起回去席家吃飯。
她不接受他要給她一份安穩工作的好意,執意一個人去打拚,也不在公司裏公開他們的關係,好讓自己更輕鬆一些,她仿佛,在有意無意的和自己劃清界限
如果不是因為她爸爸的病她實在沒辦法了,或許,她根本就不會和他在一起
席佑晨夾著的煙的手指,似乎凝固了:“寧淳,你說一個女人若是喜歡男人,會是怎麽樣的”
寧淳蹙了蹙眉:“大約男人女人都一樣吧,應該是時時處處都想在一起,想關心對方,信任對方,依賴對方”
席佑晨低頭微微的笑了,他的小駱駝,是真的不喜歡他。
湘莞開始一點一點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畢業之後,席佑晨就執意讓她搬了過來。
家裏的房子不大,住了繼母和弟弟,就沒有了她的位置,湘莞高中就開始住校。
工作之後,公司也不提供住的地方,湘莞最初想租房子的,可席佑晨直接把她的行李全拉了回來。
他知道她的顧慮,就向她保證了,如果她不願意,他是不會做壞事的。
話都說到這樣的份上,湘莞隻得答應了下來。
他確實沒有食言,湘莞心裏,其實是很感激的。
她的行李不多,收拾出來,也不過一隻大箱子和幾個小包,湘莞把席佑晨送她的所有首飾和禮物,都專門收拾出來放在了一邊。
隻是,她遲疑了很久,還是把那一枚胸針拿了出來。
席佑晨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天色暗黑了,他喝了酒,醉醺醺的,傭人幫他摘掉大衣,他卻揮手讓傭人出去,口中叫著湘莞的名字。
湘莞匆匆的從樓上下來,見到他走路跌跌撞撞,卻還不肯讓人去扶,趕緊上前扶住他,又對束手無策的傭人道:“我來吧,你們讓廚房煮點解酒的湯來。”
傭人應聲去了,湘莞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不由得蹙眉:“怎麽喝了這麽多酒”
席佑晨醉的有些人事不知,努力辨認著,確定麵前的人是她了,方才伸手把她撈到了懷裏,把她臉頰兩邊有些淩亂的發直接拂開在一邊,在她香軟的唇上吻了下去。
湘莞怔了一下,想要推開,可不知自己又想到了什麽,她推他的手,就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她柔順的回應著他的親吻,一張臉,卻是一點點的燙了起來。
席佑晨甚少得到她的回應,此時她軟軟的靠在他懷中,任他有些粗魯的親著,甚至,甚至還微微的啟了唇,要他的舌和她的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