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你怎麽可以這樣折磨我?

徐遠東自從打了個那個電話之後,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

按照周先生的習慣,不可能連著2天都不聯係自己,而且那天他說的事情也很重要,到了現在為止,都沒有接到任何的指示,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找一下周先生。

這段時間,周祁衍人基本就是在醫院,徐遠東把這些日子調查到的所有資料都整理了一下之後,直接去了醫院。

他停好了車子,就準備直接去住院部的,不過經過一樓走道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發現,周祁衍這會兒正推著桃之的輪椅,兩人站在醫院的花園裏。

徐遠東又折回來,隔著一段距離的時候,周祁衍就看到了他,見他對自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過去,徐遠東就站在了一旁,沒有再上前。

周祁衍伸手輕輕的捏了捏桃之的肩膀,然後微微俯身,問她:“怎麽樣?要不要現在送你回去?”

“我再待一會兒,你有事的話,先去忙好了。”

這兩天她總是這樣,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麽問題,可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卻總讓人覺得隔著一層什麽東西。周祁衍從來不覺得人心是多麽難以揣測的,也許他從來都不需要去揣摩一個人的人心,可現在,他第一次覺得,人心有時候真是最難掌控的東西,他總是想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和桃之說一說她姐姐的事,可是每一次,隻要是自己提到了這個話題,這個小丫頭就會找機會避開。

他不知道問題到底是出在哪裏,但是想著,大概也是因為最近的事太多,她還沒有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那乖乖在這裏曬會兒太陽,我馬上就回來,過去打個電話。”

桃之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聞言也沒有轉過臉去,隻是沉默的點點頭,周祁衍抿著薄唇,見她冷冷淡淡的樣子,這兩天,這個丫頭總是這樣。

他將輪椅上掛著的外套拿過來,披在了她的肩上,這才轉身離開。

桃之是等著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好半響過後都聽不到了,她這才轉過臉去,男人挺拔的背影已經側身越過了一旁的大樹,樹身就正好是擋住了他的臉,在她的視野裏,現在隻能夠看到男人身上那件淺灰色的針織衫,和黑色的褲腿,她伸手往自己的肩上輕輕的拉了拉,發現自己身上披著的外套是他的,一時,心尖如同是針在紮著一樣的難受。

其實不是她想要對他這樣冷淡,可有很多事,她很想要開口問問他,卻始終都沒有那份勇氣。

就像是到了現在,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姐姐當年發生的事,所以不敢問周祁衍,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代表了,自己姐姐的遭遇就是當年的周家所為,是他的父親周世豪做的,還是那個……看著自己笑的一臉慈祥的爺爺,周展旗?

…………

這樣的念頭如是跗骨之蛆,每天每天的折磨著她,欲罷不能。

她有了罪惡感。

罪惡感就是因為自己舍不得放手,卻又不敢去認證。

周祁衍抬起腕表看了看時間,問:“這個時間你怎麽過來了?是有了什麽線索?”

“周先生,之前我打電話給您的時候已經說了……”

“什麽時候打電話給我了?”

周祁衍和徐遠東兩人都是一愣,還是周祁衍最先反應過來,心中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麽,蹙眉問:“2天前的中午?”

徐遠東點頭,“當時我以為是周先生您接的電話,所以就把自己調查到的一些線索都告訴了您,但是那時候您也是突然就掛了電話,我還以為是您有什麽事,這兩天您一直都沒有聯係我,我才過來找您,那天……”

“那天不是我接的電話。”

周祁衍伸手捏了捏英挺的鼻梁,有些頭疼的皺著濃眉。

所以一切都好解釋了,那天的電話不是自己接到的,不過遠東卻以為是自己,結果所有的話都傳到了桃之的耳中,她這兩天對自己的怪異表現,就是因為這個!

不過周祁衍當初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桃之知道了所有的事,她會怎麽樣?那個小丫頭那樣柔柔軟軟的,他總覺得,自己需要每天每時每刻都撐著一把傘站在她的身邊,時時刻刻的為她遮風擋雨,她還太小,哪承受得住這樣翻天覆地一樣的事?

可真的,她突然聽到了什麽,竟然還可以做到不來問自己,什麽都不說,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了心裏,越發的沉默。

周祁衍忽然就覺得,其實自己一直以來,未必真的了解他的小丫頭,她或許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脆弱,可她或許是比自己預料之中的要來的執拗的多。

“周先生,真的非常抱歉,我那天可能是太著急了一些,都沒有確定接電話的人是誰,就把事情都給說了。”

徐遠東看著周祁衍這麽一臉頭疼的樣子,大概就知道了,自己肯定是闖禍了,能夠接周先生私人手機的,除了薑老師就不會再有別人了,可偏偏那天他說的事,都是關於薑婉之的。

“這不怪你。”

周祁衍擺擺手,沉聲問:“把那天你說的話,和我重複一遍。”

“是的,周先生。”

徐遠東把那天在手機裏說的話都說了一遍之後,就見周祁衍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也知道,那些話讓薑老師聽到了,都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這兩天我又讓我那個學弟翻了一下確定的檔案記錄,23年前,薑婉之是被路人發現了之後才報警的,但是那種事,她的處理方法和一般的女性一樣,選擇了沉默。但是確定了當時她的確是受到了重創,之後也一度精神有過很緊張的情況,不過這些年來,她是如何撐過來,這個就得是從她本人身上得到答案了,隻是周先生,我這邊還有一點線索。”

“說。”

“……那天唐抒丹女士見了薑婉之才會導致薑婉之被送進醫院,舊病複發倒也完全是因為唐抒丹,是因為當時有人來催著唐抒丹要債的。”

周祁衍動了動眼皮,沒有出聲,徐遠東繼續說:“不過我總覺得,所有的一切好像是有人故意要讓我調查到一樣,不管是23年前的事情,還是23年後的今天,包括那個找著唐抒丹要20w尾款的人,似乎都沒有做什麽隱瞞,我調查起來的,就是因為太過順暢,更覺得奇怪。”

徐遠東都能夠料想到的事,周祁衍這樣的人,怎麽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

之前他對周祁銘說的時候,就已經是預料到了,太多的事情,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突然被人給揭露出來,其實都是帶著一定的目的性的,至於是誰在操控著這一切,他心裏自然也是有數。

可他最擔心的,並不是因為有人在操控著什麽,而是因為,那所被操控的一切,都是事實。

就是因為是事實,所以人才會顯得渺小又無能為力。

他沉吟了片刻,隻是問:“確定了薑婉之的事,當年周家有參與?”

“……應該是和老爺有點關係,包括薑婉之和她現在正在談離婚的丈夫徐長風的婚姻,好像也是當年老爺私下安排的。”

周祁衍舔舐了一下唇角,突出口濁氣,他雙手捏緊著,片刻之後又鬆開,插.入了褲袋裏,嗓音透著些許黯啞,“把你手上的一些資料給我,然後聯係一下美國的那邊的醫院,不出意外的話,我打算年前就把薑婉之和我大哥一起送出a市,最近盯著一些江家那邊的動靜。還有……”

他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徐遠東見周祁衍沒有說下去,站在一旁沒有出聲,足足有1分鍾的樣子,才聽到了他繼續說:“找一個最可靠的醫生,我要做一份dna。”

…………

薑婉之最近在醫院,也談不上是治療,其實她神智還是很清楚的,隻要不是刻意的刺激到她什麽,她自然也不會有過激的反應。

不過見到了周祁銘,總是太容易讓她想到一些她最不願意去麵對的事。

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周祁銘,他的臉色比起之前憔悴了不少,下巴處也有青黑色的胡渣,眼圈都凹下去了一塊,薑婉之迷迷糊糊的看著這張臉,忽然就覺得,還是挺陌生的,原來時間不光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在他的臉上,亦是下了功夫。

她今天感覺自己的胸口沒有以往那樣的悶,動了動身體,周祁銘連忙俯身上前,他就一隻手,有些吃力的想要將她抱起來,薑婉之推開了他,輕聲說:“我自己可以坐起來。”

“婉之……”

“我在醫院多少天了?”

周祁銘現在多少是了解她的情況,薑婉之剛剛開始的前兩年一直都有吃藥,這種病症就是對於一些比較敏感的事,會有很過激的反應,看她現在這樣,是因為這些天,醫院這裏還是有給她用一些容易讓人情緒鎮定下來的藥物,醫生也是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再讓病人受到刺激。

“有幾天了,你感覺怎麽樣?”

薑婉之看了周祁銘一眼,不但反問:“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知道你在醫院,不放心你,這幾天我一直都在這裏。”

“桃子呢?”之前醫生也有說過,她心理上是很依賴某個人的,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桃之,甚至都可以猜到,這麽多年來,支撐著她可以這樣走下來的人,也必然是桃之,周祁銘心尖一片苦澀,也許很多年前,他選擇和唐抒丹結婚,為了一份所謂的責任,也算是為了報恩,可他心中明白,當時他的選擇都是薑婉之幫他做的。

如果她當年不是太生氣推開了自己,旁人如何說又能怎麽樣?

他從來不會為了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妥協。

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當年到底是做錯了什麽,自己不過就是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那個他最想守護好的女人,卻已經翻天覆地。

“她也在醫院。”

他咽下了喉頭的苦澀,自怨自艾又能如何?現在他隻想做到好好的照顧好她,他欠她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掉,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想要應該要陪在她的身邊,不管她說多少的狠話,他都不應該選擇轉身就走,“你想見見她麽?我去幫你叫過來……”

“不用了。”

薑婉之伸手摁了摁太陽穴,周祁銘以為她是頭疼,剛要伸手過去,她卻是忽然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他的手就下意識的僵住,“你不用一直陪著我,我死不掉,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麽情況。你回去吧,我不是太想見到你。”

周祁銘以為她清楚自己的情況,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婉之,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情況,為什麽這麽多年來都不好好的看醫生?我知道你受苦了,你現在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依靠,我以後都不會再離開你,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

“你放開我。”

“婉之……”

“周祁銘,你幹什麽?你以為我有神經病麽?你鬆手!我叫你鬆手!你幹什麽?放開我……別碰我,我讓你別碰我……我就算是有神經病那還不是你們周家的人害的?就是你害的,我正常的很,我很正常,我讓你放開我,我為什麽要住在這裏?我要回家!放手!”

周祁銘這才反應過來,薑婉之的情緒又開始不對勁了,他嚇了一跳,本是拽著她的手腕下意識的一鬆,正好薑婉之奮力的在拉扯著自己的手腕,一時,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就往*下跌去,他來不及去拉住她,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摁了護士鈴,很快就從外麵衝進來幾個護士,還有隨時待命的醫院主治醫生。

薑婉之的情緒又開始有了波動,周祁銘意識到這一次又是因為他,他心情惡劣,挫敗的感覺隨之而來,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也考慮到,祁衍說的,出國會不會好一些?

她看上去好像是和常人無異,但是幾句話上下,就容易有了情緒的波動,一波動就會激動,一激動就等於是嚴重的精神緊張障礙。

…………

薑堰銳是準備了一些吃的,提著一鍋湯過來的,一進病房就見眾人像打仗一樣,他的女兒在20幾年後的今天,又這樣了,他都這把年紀了,別提是有多麽的心痛,見周祁銘站在一旁,他想也不想,將手中的東西往一旁的櫃子上一丟,拽著他就往病房外走。

“薑叔叔……”

周祁銘被他拉的跌跌撞撞的,薑堰銳見這邊人來人往不方便說話,索性就把他拉進了電梯裏,“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正好周祁銘也有話想要和薑堰銳說,他點點頭,“薑叔叔,我和你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

薑堰銳哼了一聲,鬆開了他,直接將電梯摁了一層。

中午吃飯的時候,桃之胃口不是很好,隨便吃了一點,就推開了碗筷。

周祁衍剛剛接了個電話過來,見她吃了不到半碗飯,他上前,給她盛了一碗湯,又把米飯送過去,沉聲說:“喝點湯,把這碗飯吃掉。你最近胃口都不太好,人都瘦了一圈,就算是擔心你姐姐,也應該照顧好自己,知道麽?”

“我不是很想吃。”

“吃飯也不能這麽任性,不想吃就不吃,我喂你?”他坐下來,倒真是有模有樣的拿起碗筷,準備要喂她的架勢。

桃之秀眉一擰,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接過了碗筷,低聲說:“我自己會吃。”

周祁衍勾了勾唇,“乖乖把飯吃了,吃完了之後,我有事和你說。”

桃之似乎都沒有聽進去,隻是知道他的脾氣,自己不吃完,估計會和自己沒完沒了的,她硬是逼著自己把一碗飯給咽了下去,周祁衍就讓人過來收拾了一下,然後抱著她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桃之還在他的懷裏掙紮了兩下,嘀咕著說:“我的腳已經沒有那麽疼了,現在自己可以走了。”

周祁衍將她放在沙發上之後,順勢撐開了雙臂,一手壓在了沙發的扶手處,一手撐在了沙發的頂端,挺拔的身軀隨之微微傾斜著,正好就將桃之禁錮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他揚起一邊的眉毛,黑眸直直的凝視著她,“為什麽這兩天這麽避著我?有什麽事沒和我說,嗯?”

他的氣息,一如既往的霸道又灼熱,卻是少了那份讓她覺得很纏.綿的感覺。

桃之眉心跳了跳,仿佛是心髒也跟著跳了跳。

其實他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輕易的靠近,讓她亂了呼吸和心跳,不管兩人是有多麽親密的關係之後,他對於自己而言,還是那個最具有侵.略性的周叔叔。

桃之無法麵對他這樣的眼神,轉過臉想要避開,周祁衍索性就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

“桃桃,看著我來回答我,是不是有什麽事沒有和我說?”

“……沒有。”

桃之反手抓著男人的手腕,想要將他的手拉開,周祁衍不想放開,她在力道上自然不會是他的對手,拉扯了兩下,她有些氣急,因為心裏到底還是藏著一些事的,或許謊言可以欺騙很多人,可她知道,自己在周祁衍的麵前,無法麵對他這樣淩厲的視線,心裏自然就有了一種焦躁的感覺,拉扯不開他的手,有些惱羞成怒的往他的手筆上,重重拍了兩下,“你放開我啊,你……捏著我下巴做什麽?放開我,周祁衍!”

“桃桃,你生氣的時候會叫我周祁衍,撒嬌的時候也會叫我周祁衍,可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生氣,還是在撒嬌,你告訴我,你現在是真的生氣,還是撒嬌?”

“你……我沒有!”

“沒有生氣,還是沒有撒嬌?”

“我沒有撒嬌,我不喜歡你捏著我的下巴,我讓你鬆手。”

“那你就是生氣了。”

周祁衍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下巴處,就著這樣的姿勢,健壯的身軀慢慢的覆上去,壓在了她的身上,桃之感覺到那股滾燙的氣息伴隨著他的體重,盡數而來,忽然就有些心慌。

其實她那個走了有幾天了,兩人最近也沒有做過,他的身體她還是了解的,在做愛這方麵,根本就撩不得,他碰到了自己總是會失控,算上自己例假的那段時間……現在這麽一碰,她感覺他的身體特別的燙。

可越是這樣,桃之心裏就越是惱恨,雙手胡亂的往男人的臉上拍過去,“我沒有生氣,你不要壓著我,我透不過起來了,周祁衍!”

“我也透不過氣了。”

周祁衍反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她的兩隻手,高舉過頭頂,蹙眉盯著她的眼睛,“知不知道這兩天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在想什麽,你這個小丫頭,怎麽可以這樣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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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文,也不是代表是平淡如水,劇情是肯定要轉折有變化有起伏的,如果還是覺得接受無能那可以選擇不看或者養文都行,但是說實話,鴿子認為,現在真是沒有虐到誰吧?大家淡定點好嗎?每天喊著好虐大虐的,我感覺有點玻璃心呢!

好久木有推薦歌了,今天推薦一首最近炒雞喜歡的——【eternallove】是唱那個英文版吻別的組合唱的哈!大家緩解一下心情,快過年了,都開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