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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預料不到,在這裏,會遇見葉文遠。請使用訪問本站。郝妙以為,自己躲在這間小小的咖啡館裏,終日與蛋糕咖啡為伴,不可能會見到這個大人物了。

眼前的男人,還是那麽好看。頭發長了,去到耳畔,五觀還是那樣突出。隻是,如果他的雙眼,不要那麽冷漠,那該多好。

“老板?”瞪了她片刻,葉文遠才冷笑一聲:“蛋糕是不是賣的?”他指了指她手上的蛋糕,不再多看她一眼。

郝妙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幹嘛定定地看著人家?忙把蛋糕放櫃麵上,故作輕鬆地問:“當然賣的,要多少塊?”

“整個包起來!還有能不能加個生日快樂的牌子?”

郝妙的手藝好,有些顧客會提前預訂生日蛋糕,對於這種要求駕輕就熟。“可以的,需要寫上名字嗎?”

“要!”葉文遠思索片刻:“Simon,S——I——M——O——N。”

他的聲音平板,沒透露出任何情緒,郝妙匆匆記下,才發現是經理人的英文名字。今天,是經理人的生日?

她若有所思地抬頭,瞥見他毫無表情的臉,慌張的垂下眼簾。遇見前度,真的很尷尬。好吧求神保佑她要鎮靜,別要在人前出現差錯。

轉身走到工作台,拿出巧古力片。感覺到身後灼灼的目光,她幾乎就寫不下去,手抖得極厲害,字體歪歪斜斜的很是難看。

好不容易穩下心來,寫好,她輕吐口氣,轉身拿出去插在蛋糕上。心儀見著,馬上捧起蛋糕走到一邊去,用盒子包裝好。

“多少錢?”他掏出錢夾,睨著她問。

“郭先生過生日,這就當我送他的吧,不用付錢了。”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直直的望向他。

“哈!”葉文遠誇張的笑了下,然後隔著展示櫃,俯身挨向她,語氣甚是輕挑:“小姐,你誰呀?我的朋友過生日,關你什麽事?”

郝妙的臉倏的變白,是料不到他的態度會如此囂張與無情。不遠處的心儀滿臉驚訝,更令她難堪得無地自容。

他討厭她!甚至可以說,他恨她!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緊緊一揪。是他提的分手,是他把她做的食物棄之如敝履。事隔大半年,再見麵形同陌路人。好吧,的確是她一廂情願了。

垂下頭自嘲地笑了笑,她輕輕地說:“對不起,蛋糕158元。”

葉文遠的嘴角依然勾起,看著既忍殘又寡情。不理她,從錢包裏抽出三張紅色大鈔,一把扔在台麵上,很有財大氣粗的氣勢:“不用找!”隨後接過心儀遞過來的蛋糕,跨步走出店外。

透過玻璃窗,郝妙看見他走到路邊停著的一輛跑車,利落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幾乎馬上,車子沒作任何停留,“唰”聲飛馳而去。

他換車了。以前的四驅車顯得他很沉穩,現在這輛紅色的流線型跑車,雖然很拉風,卻輕浮了許多。

最重要的是,他已裝作不認識她了!

呆呆的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神有點飄遠。分開後以為自己過得很好,原來——她一直放不下過去。

“妙姐?妙姐?”心儀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焦急的在她臉前擺手。

“啊?”郝妙嚇了一跳,伸手撫著胸口問:“什麽事?”

“妙姐,你沒事吧?看你呆著?剛才那男人,你認識?”

眼前這個老板,年齡隻比她大一兩歲,氣質卻與自己大不相同。她的脾氣極好,對誰都笑眯眯。平時相處,知道她肯定不是花癡。即使有個顧客每天為了接近她來午餐,她也不為所動。何以現在見了這帥哥,會神不守舍?帥哥雖然頂級,也不至於這樣吧。初次見麵就說要送人家蛋糕?不覺唐突?

“哦,我認錯人了,以為他是我認識的朋友。”郝妙企圖為剛才的事解釋,然後這借口太蒼白,心儀一臉不信的表情,她決定放棄了。

輕鬆的心情已不再,留下的是莫名的惆悵。她不會承認自己對這個男人還有感覺,隻是覺得原來要做到好合好散也很難。以這種方式分手,得到現在的結局,多少有些傷感。

人真的,不能往回看,放下吧。

紅色的跑車一路風馳電掣,以極流暢的姿勢駛進別墅小區。葉文遠死死地盯著副駕駛座上寫有“一縷陽光”的包裝盒,想起她剛才的反應,恨不得一手朝蛋糕上拍去。

深呼吸了幾口氣,才把情緒控製好,擰起盒子推門而出。進入花園,吃貨郭健行早就在客廳外的樓梯張望,見他出現,興奮地跑過來。

“怎樣怎樣?有見到不?”

葉文遠臭著臉把蛋糕盒子摔在他身上,快步走進屋內。

郭健來了個措手不及,盒子掉地上。他慌忙把東西拾起,匆匆跟上去,追到門口差點被甩上的門板撞歪鼻梁。“要不要這麽狠?”扶正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他推門進去。

葉文遠氣衝衝地走到落地窗前,背著他冷冷地問:“你故意的吧?”

郭健行摸摸鼻子,裝作不知情:“故意什麽?”

“你明知道那家店是她開的,故意讓我去買蛋糕,是吧?”隔了兩秒葉文遠才轉回身,狠狠地瞪著他。

郭健行賴皮,聳聳肩:“蛋糕確實是好吃,不是嗎?所以才讓你去買。給壽星一個願望不過分吧?”

“Simon!”目光咻地射過來,葉文遠咬著牙喝斥:“我們之間早結束了,你無謂再浪費唇舌!”

“真的結束嗎?”郭健行踱步到茶幾邊,把蛋糕包裝盒子放下,幾步走到飯廳的備餐桌前,拉開一邊櫃門。“真結束了,你把人家的保溫瓶藏著掖著又是為何?”

“是……是你把它丟在這裏,我才懶得扔掉!”葉文遠即時漲紅了臉,拂袖走到沙發坐下。對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他惱,他恨!兩邊手指被捏得咯咯響,他抬手環視著這個大廳,這個家裏屬於她的東西,早被扔掉。那個保溫瓶,純屬意外。

是她不珍惜他的付出,所以他決定要收回。隻是為何,自己的心裏還會痛?不甘心,她說走就走,毫不留戀。而且,還該死的過得如此滋潤,還開店當上老板!

郭健行翻翻眼,歎氣:“文遠,你沒覺得自己真的太小孩脾氣了嗎?嘴硬對你有什麽好處?自尊真的那麽重要嗎?縱然她誤會了什麽,千般不對人家都先低頭了,你還想怎樣?”

“她低頭了嗎?她有向我道歉了嗎?我怎麽從沒聽到過?她如果知錯,會跑得無影無蹤?”葉文遠喘著氣吼完,才發現自己對她還是太在乎,於是馬上閉嘴。

“是你把人家氣跑的好不好?”郭健行真的要向這個傲嬌大王投降了。“人家定時定候為你送餐,風雨不改。你心裏明明在乎得要死,每天數著點數盼人家來,那些食物還吃得半點不剩。可是等見麵了,你又給臉色人家看,還存心讓她誤會。文遠,你有自尊,人也女孩子也有。郝妙妙本來就臉皮薄,你想她怎樣?死纏著你跪地求饒嗎?”

葉文遠盯著地麵,對經理人的話不予辯駁。是她先誤會他,是她先不信任他,他就是想給她點顏色看,有錯嗎?但她卻半點耐

也沒有,受點挫折便打退堂鼓。她就是不愛他!

意識到他的沉默,郭健行走過來,蹲下與他對視:“文遠,問問你的心,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了,那就這樣吧,分開就分開。算我當了醜人,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但如果你心裏還在乎她,再見她心跳仍是會加速,那就放下你的驕傲,把她追回來吧。感情不能較勁,沒有誰勝誰負。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日子還不是你們自己倆個人過?”

葉文遠別過身,很明顯要不想聽他的說話。郭健行沒辦法了,搖搖頭:“你就繼續固執下去吧,不過我得提醒你,愛情是不等人的,等那天她被人追走了,你別後悔莫及。”

作者有話要說:廢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