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林染在山莊住了有個把星期。

除了最開始的一通電話後就再也沒有消息。

最終席銘實在坐不住了,安排好公司的事連夜帶著兩個孩子在山莊附近租了套房子住下。

第二天,林染起了個大早,赫然發現院子外麵站了抹熟悉的身形,她略略吃驚,定晴一看才發現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人。

丟在手中的東西,飛奔過去。

“你怎麽來了?”語氣中抑製不住的興奮。

席銘站在鐵門外,伸手拉住林染冰涼的手,“想你了,就過來了。”

“唔!”

林染吐吐舌頭,“我也想你了,這幾天剛來太忙了,一直也沒空聯係你,讓你擔心了。”

席銘真想掐死這人。

他臉色微沉,“就因為這個所以有理由不聯係我嗎?”

“當然不是了,”林染小心翼翼回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低聲說道:“我怕鍾老誤會我是內奸。”

“……”

“你不覺得白旭茗和鍾老這兩人的關係有點奇怪嗎?”席銘捂熱林染的手,才戀戀不舍地收回,“就好像是一個局,我覺得他們有陰謀。”

說不上來具體原因,但直覺告訴席銘這兩人不會這麽簡單教林染漢服元素。

林染略想了想,點點頭,“我也覺得這兩人的關係可能不簡單,挺特殊的。”

“不過……”

她頓了頓,補充道:“但我覺得鍾老是有真實才學的。”

隻要一說到這件事,林染永遠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說服他。

席銘自知拗不過她,隻能答應。

“你一個人過來嗎?”林染目光落在他身後,卻不見兩個孩子的身形,眼底藏匿不住的失落明顯。

“我帶著兩個孩子一起來的。”說著話,他指了指隔壁的小院子,笑道:“他們倆從出生後就沒有跟爸爸一起認真生活過,這次也算是彌補一下遺憾吧。”

林染眼眶一熱。

因為那場意外,席銘始終覺得虧欠了兩個孩子。

她紅唇微抿,正欲說些什麽,卻忽然聽見小花園中傳來對話。

“你快走!”林染推著席銘,不住回頭觀望。

席銘也不願意讓林染為難,戀戀不舍地離開。

花園盡頭,鍾老頓住腳步。

“怎麽了?”管家陪在他身旁,眼見他停下步子,以為是他身體不舒服的緣故。

“你說,那丫頭是奸細嗎?”

“自然不是。”管家搖搖頭,否認道:“您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不是白混了嗎?”

“哈哈哈。”

鍾老頗為滿意笑了笑。

這話說的倒是對,他活了這麽大的年紀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豈不是白活了。

兩個孩子長這麽大第一次來農村,對這裏的一切都很新奇,特別是席悅,一覺醒來看到這裏的種種就跟解放了天性似的到處跑。

席銘擔心她受傷,不得不跟緊她。

“爸爸,這個好玩!”她追著兩隻小鴨子滿院子跑,清脆的笑聲充滿了席銘心房。

“悅悅,不許往那邊跑!”

席悅衝著小溪跑去,席銘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拔腿跑去,一把抱起席悅往回走,他沉著臉,“哪裏很危險,不能過去知道嗎?”

“哦。

席悅消停了片刻,繼而又拉著席銘走到另一邊去摘花,眼看席晨杵在一旁一動不動,她連忙將花塞進席晨手中,笑眯眯說道:“哥哥快來,這裏好好玩。”

席晨無奈的接過花。

他不似席悅那麽幼稚,握緊花站在一旁不動。

反倒是席銘,對女兒有求必應,恨不得傾盡所有都給她。

“你這樣會把悅悅給寵壞的。”席晨眼見他對席悅那麽縱容,無奈的說了句。

席銘愣了愣,下意識看向他。

他這兩個兒女,一個天真爛漫,另一個則老成的不行,總像個小大人一樣。

農家小院的門口忽然走來一道身形,席悅望著這張陌生的臉龐,不由眨眨眼,“你是誰?”

孩子奶聲奶氣的嗓音傳入耳畔,白旭茗伸出的手驀然僵了下,他彎腰對上席悅黑漆漆的雙眼,笑道:“我是你媽媽的朋友,你可以叫我白叔叔。”

“可是爸爸說媽媽的朋友都是女的。”

白旭茗摸摸席悅的腦袋,“從現在開始就有男的朋友了。”

“哦。”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席悅聽的懵懵懂懂,她眼尾忽然掃到一隻蝴蝶,興奮的將自個手中的東西全部塞進白旭茗手裏,邁著兩條小短腿去撲蝴蝶。

“席先生。”

白旭茗走到席銘麵前,挑眉道:“聽說你過來了,特地來看看你。”

聽說?

席銘眼角一沉,不著痕跡的閃過情緒,他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我與白先生似乎還沒有熟到這份上吧。”

“哈哈。”

語氣裏的疏離明顯,白旭茗似乎一點也不計較,“熟不熟的是一回事,身為白城城主既然知道有貴客過來自然是應該盡盡地主之誼。”

他話裏話外透著這是他的地盤,席銘自然清楚他的用意。

“不知道席先生一直都是養尊處優過來的人還能否住的慣這樣的農家樂?”

席銘眼簾微掀,語氣慵懶,“住不住的慣這就不勞煩白先生操心了。”

白旭茗也不惱怒,慢悠悠的坐在他對麵,順著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飛奔的兩道小身形上。

“白某不才,對席先生的事多少也有耳聞,眼下你還沒恢複記憶,不知道心裏偶爾想起來心裏會不會不舒服?”

聞言,席銘一個厲目。

他就知道白旭茗不是善茬,指腹輕落在茶碗的邊沿按了下,“這有什麽?縱使失去記憶了我還是席銘,以前是什麽樣的人,以後也仍然是什麽樣的。”

頓了下,席銘含笑看著一旁的白旭茗,“倒是你,對我的私事這麽感興趣是有什麽意圖嗎?”

“我能有什麽意圖?”白旭銘捏著眉心,語氣淡淡,“無非就是好奇席先生是怎麽做到這麽悠然自得的。”

“嗬,縱然沒恢複記憶,可孩子與老婆都在身邊,過去的記憶也就沒那麽重要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