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點開短信頁麵,毫不猶豫回了句。

確定見麵時間後林染又想了想,還是決定喊上席銘。

這種事她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但總歸是去見投資方的,說到底細節方麵還有不少,她怕自己一個人過去應付不了。

於席銘來說這也算是林染人生當中一件大事,雖然放心,但還是想陪著她一塊去,以免生了事端。

翌日,夫妻倆一同來到約定地點,率先就看到坐在二號桌上的一名男子。

男人麵孔肥胖,拘謹坐在座位上。

林染心中有預感,“會不會就是那個人?”

那名男人似乎是聽到聲音起身,含笑衝林染夫婦點點頭,主動上前同人握手,“你好,我是施總的助理。”

林染麵色一喜,趕忙寒暄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也是剛到。”

男人語氣客套,連忙招呼著他們倆入座。

瞅著林染身側的男人,助理多少有點不自然,他極力表現出淡定的情緒,喊來服務員,“來三杯卡布奇諾。”

席銘微微側目看著他。

隻覺得有些話從這人嘴裏說出來挺別扭的。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安靜地坐在另一側沙發上聽著林染說話。

“施總跟你說過了嗎?”林染瞅著他身邊的公文包,微微一笑,“我們約好今天順便把合同簽了。”

合同?

男人微微一愣,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這個……”他尷尬挪了挪屁股,似乎在斟酌著要怎麽說。

眼瞅著這人的情緒不太對勁,林染有點奇怪,她語氣尊重,再次提醒道:“您想想看,是不是忘了?如果忘了也沒事,我可以給施總發信息說明一下。”

您?!

對麵的男人麵色流露著不自然,似乎是有點受寵若驚。

他到底是個臨時被時瑾喊出頂替的小員工,麵對這種的氣場早就坐不住了。

“這……”助理體型龐大,對麵坐著的人又是氣場十足,頓時令他整個不安起來了,“我、我去問問施總,稍後給你回話……”

話說間,助理連忙掏出手機走到一旁。

林染下意識看了眼身側的男人,紅唇微抿。

“怎麽了?”

“我怎麽覺得不對勁。”林染皺著眉,視線不經意落在助理的背影上,“他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助理,照理說麵對這種事情應該是很鎮定的,可你發現了嗎?他好像很慌張。”

的確。

席銘早就發現了,他微微點下頭,低聲道:“這件事我會私底下去查查看。”

有他這句話林染瞬間就放心了。

她舒了口氣,接下來的流程也就沒了緊繃的心情,一直到結束夫妻倆都心知肚明這個助理有問題。

當天晚上,席銘回家後第一時間把這些資料傳送給手下的人,讓對方盡快查清楚他們的底細。

他看著林染麵色不安,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好在手下認辦事效率高,沒過多久就有消息傳遞出來,席銘認真翻閱著資料,卻赫然看到白旭茗三個字。

啪!

他沉著臉將資料一股腦塞進垃圾桶。

“席總,這件事我們很難繼續查下去了,白總一直在背後阻撓。”

隔著電話,手下語氣深沉。

林染和白旭茗的關係幾乎是人盡皆知,現在白旭茗又公然跑出來阻止席銘調查投資者,說到底很可能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為此,席銘隻覺得煩躁不已。

原以為好不容易擺脫了白旭茗這陰魂不散的家夥,不曾想這人卻在他背後搞鬼!

這邊的背後調查第一時間就讓時瑾察覺到了。

他沒想到席銘動作這麽快,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就能把事情查到他頭上,好在有白旭茗從中橫插一腳!

時瑾不傻,這白旭茗是林染的哥哥,他這麽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主動聯係了白旭茗,二人約了見麵地點,很快就碰了麵。

“白總。”時瑾含笑上前,微微衝男人頷首招呼。

白旭茗一身休閑裝扮,聽見時瑾的聲音後抬手將墨鏡摘掉。

迎麵的男人一對鋒利的鷹眼,隻有一眼就能讓人心生畏懼。

“時少爺,久仰大名。”

這語氣顯然不友好,時瑾也不放在心上,拉開椅子入座,男人雙手抱肩,語氣嘲諷,“據我所知白先生是林染的哥哥,怎麽願意出手幫我這麽個外人?”

“時少爺就這麽把自己當成外人。”

聞言,時瑾唇角驀然一沉,他雙手輕握一處,“聽白總這個意思在心裏把我已經成當一家人了?”

“哈哈哈。”

白旭茗爽朗大笑起來。

他出手幫助時瑾自然有自己地想法,隻不過這種話斷不可能告訴時瑾的。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桌麵,深邃的瞳孔看不出喜怒,“想知道為什麽嗎?”

時瑾挑了挑眉,無形中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你和席銘不同。”

“哪裏不同?”

白旭茗微微一笑,“我看得出來你對林染的愛不比席銘,他行事張揚霸道慣了,而你更是處處為林染考慮,就衝這點都值得我出手來幫你。”

這話對時瑾的衝擊力很大。

瞬間令他的內心泛起層層波瀾,一個外人都看的出來他對林染的感情,偏偏當事人全然不知。

斂起心底的從容,時瑾不著痕跡打量著坐在對麵的男人,“你這麽說就不怕林染聽到了生氣嗎?”

“生氣?”白旭茗似乎是聽見一句極為好笑的話,“我為她好,她有什麽值得可生氣的?”

放下手中的勺子起身,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時瑾身側而坐,壓低嗓音說道:“比起席銘,我更希望這個人是你,至少你不用強迫林染做她不喜歡的事,也不用霸道的約束著她。”

“……”

時瑾眼底溢出情緒,令身側的白旭茗看的一清二楚。

他性感的喉結輕滾了滾,“那就借白總好言了。”

聞言,白旭茗唇角掀起一抹笑。

外界隻知道他跟林染是兄妹關係,卻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跟林染其實完全沒有任何血緣,之所以這麽做意圖也很清楚,他要讓時瑾和席銘兩人互相折磨到死,如此一來他就能坐收魚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