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張了張嘴,這算不算是人贓並獲?

“一直有短信和電話進來,吵得我睡不著覺,本來想關靜音,無意間看到了短信。”

雖然說是無意的,但是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江時婉自己也沒法刻意替自己辯解。

江時婉說著,把手機遞給了閆文林,閆文林伸手拿過,看都沒看一眼便鎖了屏扔在了一邊,江時婉躺在**,單手撐著頭,淡淡的瞥了一眼被他置之不理的手機,笑意盈盈的說道:“大半夜的,估計她心裏也著急,你也不回電,給人家個說法?”

閆文林在她嬌而不膩的聲音中漸漸的沉了臉色,如同前一秒風平浪靜的海麵,忽然之間風雨欲來。

“不該管的事兒就別管,你連最基本的安靜都做不到了嗎?”

這一句話給江時婉懟的瞬間說不出話來。

她心裏憋氣,閉口不再言語,可是委屈卻是越積越多。直接躺回去蓋了被子,閉上眼睛,可是腦子卻是在清醒不過,這叫什麽事兒啊!自己這……想著想著,江時婉伸手摸著字的肚子。

江時悅跟著鍾越城出來驅車回家,一路上,鍾越城都沒說話。

江時悅心裏很不是滋味,她自小跟江時婉比慣了的,可是事事都不如她,唯獨找了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在這種世家豪門中,能保有一份帶著愛情的婚姻,簡直可以說是奢侈,每每想到自己,江時悅都覺得自己是這場比賽當中的贏家。

可是今天,重重跡象表明,閆文林對江時婉甚至要體貼入微,甚至好過鍾越城對自己。

江時悅在有了這個認知後,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轉頭看向鍾越城,他卻是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甚至可以說,他甚至都沒察覺到他忽略了自己,可是如今的江時悅覺得委屈了也隻有忍著,她不敢跟鍾越城鬧。

如今江家這般,鍾家沒有悔婚已經是給足了她臉麵了,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可是江時悅也畢竟是個女人,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越城,今天很累嗎?我看你都不怎麽說話。”

鍾越城開著車,不知道在想什麽,壓根就沒注意江時悅的話。

以為鍾越城沒聽到,江時悅伸手按關了車載音樂,再次開口問道:“越城,你今天是不是累了,我看你都不怎麽說話了。”

“嗯,有點,一會兒就到家了,你也早點休息。”鍾越城說。

“今天晚上你就住這吧。”江時悅邀請到,想著不管是什麽事兒,男男女女之間的那點生分哪一件不是在**就能解決的?

“不了,公司那邊有點事兒,我爸還等著我回家商量解決辦法,我一會兒送完你就先回去了。”鍾越城隨口鄒了個理由搪塞著。

“那好吧。”江時悅說道,語氣中不乏有些失落。

鍾越城覺得,他這個年紀,正值而立,算不上年輕了,想想從走出校園開始,甚至從還在上學的時候開始,這麽多年,滿滿充斥著金錢、權利和域望。對很多男人來說,這些東西似乎是終其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稱之為事業,尤其是出生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隻想站得更高握得更多。

愛情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有很好,沒有,也不會構成什麽影響,最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會稍微有些遺憾。

江時婉就成就說過:“我還沒見過哪個身居高位的人像你一樣脾性好的。”

那時候鍾越城笑著問道:“怎麽說?”

江時婉臉紅,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憋了好一會兒才問出:“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麽的體貼溫柔?”

“不,隻對你。”

那時候的江時婉明明詫異卻又故作鎮定的看著他,反應了好半天,才說道:“哦。”

當時鍾越城覺得遇上個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容易,他對她有感覺,有保護欲,嗬護欲,以及男人對女人的欲。

但是江時婉又是個小心而敏感的女人,他很有耐心的打開她的心房,鍾越城想,不出意外自己一定是會和江時婉結婚的。

都說天隨人願,可是天通常不會遂了他這麽奢侈的願望!

當時告訴江時婉他有女朋友的時候,江時婉一臉訥訥的表情,那一瞬間,他很想不顧家裏的反對,就要定江時婉。

但是當時的腦海中,鍾越城卻是浮現出母親說的一句話:“你是男人,事業為重,隻有等你有了足夠的能力,才不用再麵對抉擇和取舍,因為已經有本事可以兩全了。”

所以當時遺憾是遺憾,卻不曾後悔過。

可是鍾越城現在覺得,他更想要他的錦上添花。他又慢慢餘生和高於常人的起點,事業不用再著急一時,但是不會再有第二個江時婉。

江時婉說他刻薄,他並不是想讓她不開心,隻是因為求而不得是心魔,鍾越城自己也抗拒不了。

第二天,整個高層辦公室都彌漫著一股子低氣壓,總經辦和總裁秘書室的人叫苦不迭,送文件進去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被批一頓趕出來的,絲毫的瑕疵都逃不過閆文林的火眼金睛。

接近中午的時候,藜麥拎著黑色的包包往總裁辦公室去。

到鄭陽跟前敲了敲鄭陽的桌子問道:“鄭特助,閆總在嗎?”

鄭陽複雜的看了藜麥一眼,說道:“在是在,但是今天不知道是誰觸了他黴頭,有點……”鄭陽做了個無法言說隻可會意的表情,示意裏麵三思而後行。

藜麥安靜了一會兒,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藜麥往辦公室走去,敲了敲厚重的門。

“進來。”

藜麥沉靜片刻,推開門進去。

閆文林坐在辦公桌後手裏看著文件,聽見聲音後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文件和鋼筆往桌子上一放,說道:“不是讓你不要過來了嗎?”

閆文林穿著黑色條紋手工西裝,質感十足,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淩然讓人畏懼,加上他現在麵無表情的臉廓線條分明冷硬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藜麥看著他即便沒有怒意蒸騰,平靜卻冷感的表情,並沒有說一句重話都已經讓她倍感壓抑,想說的話便生生的堵在了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