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皺了皺眉,喝了一口麵前的水,江時婉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等到他再開口時候,低沉的聲音仿佛寒冬冰淩,又擲地有聲的說道:“不簽。”
江時婉動了動喉嚨,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抿著唇眨了眨眼,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樣的婚姻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繼續下去也沒什麽意思,到是不如好聚好散各自尋找有情人。”
“有情人?”閆文林眯縫著眼睛反問了一句,隨後陳默著,似乎是在反複回味著這三個字。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江時婉半晌,然後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找處一張照片,然後把屏幕對準她,問道:“還有什麽想說的?”
江時婉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張照片,指尖冰涼。
圖片裏是一隻驗孕棒,中間有兩條紅線,仿若激光那般刺眼又奪目。
江時婉瞬間抓緊了自己群擺,一開始的從容在一直刻開始動搖崩裂,她訥訥的看著那兩條紅線,心裏盡是疑惑,她不是扔了嗎?
隨後像是想起來了什麽,有些挫敗的閉了閉眼睛,阿姨。
閆文林將手機往說上一扔,眼神陰鬱,聲音也淡淡的沉冷,“江時婉,我之前給過你機會。”
江時婉垂著眸子,兩手交錯的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她知道閆文林是什麽意思,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懷孕了,但是這麽久以來,她撒謊,他就配合著聽,等著她自己說出來。
所以江時婉藏著掖著的行為,在閆文林眼裏看來,無疑是挑梁小醜一樣的。
江時婉艱澀的想要開口辯駁:“一隻驗孕棒能代表什麽,又不是我的……”江時婉下意識的想讓自己跟這隻驗孕棒之間撇清關係。
“是嗎,要不要我親自幫你驗?”
江時婉咬了咬唇,再也不說話。
閆文林挑眉,有一絲幾乎不可見的細紋的眼角漾出淡淡的笑意,“沒話說了?沒話說了就趕緊吃飯,吃了趕緊回去。”
閆文林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的行為,讓江時婉覺得好笑,於是輕聲兒笑了出來,“閆文林,我是認真的,不是小孩子似的鬧脾氣,我要跟你離婚。”
閆文林臉上最後的一絲柔和退去,冷峻的五官上隻剩沉沉的淡漠。
江時婉手指按在紅酒杯的底座上,不徐不疾的說道:“閆文林,你知道我為什麽當初要跟你上床,逼你跟我結婚嗎?”
閆文林直直的看著她,薄唇抿成一道直線,臉廓線條冷硬如刀割,眼神浸出一股子冷意。
江時婉仿若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的說道:“因為我想著當年程家出事兒,你也算是功不可沒。關鍵時刻搶走程家最重要的客戶資源,有大刀闊斧的用你海外資金收購程氏的股份,要不是因為你,江浩聲那時候可能還要費好大的勁兒才能扳倒程家。”
江時婉說完,笑的明媚耀人,又抬起眼看了看他,繼續說道:“當時我跟杜依涵一進包廂的時候就看到你,我就想,你拿走了程氏那麽多,我占用你一段婚姻,也不算過分,是不是?”
江時婉聲音清淡而腳軟,掛在眉眼間的笑意濃麗的仿若是開的極豔的花。
“我目的也很簡單,達到了我就不糾纏,說話算話,反正你我也沒有感情,沒必要糾葛下去了。”江時婉說完等著閆文林表態。
閆文林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語氣不緊不慢卻又咄咄逼人,“江小姐真是好一副自私心腸。”
江時婉隻是笑了笑沒反駁。
閆文林看著她不動聲色的笑著,臉色又冷又沉,心裏的怒意燒的旺盛,他真的不知道她是不知好歹還是人蠢膽肥,一次又一次,她就是太縱容她了!
“想離婚是嗎?”閆文林拿起離婚協議書揚在空中,聲音沒有任何意思感情,連以往沉著的目光也變成一潭冷水。
江時婉點點頭。
閆文林輕飄飄的將東西甩回到她身上,打在江時婉的肩膀上,江時婉吃痛,顫了顫,但是沒出聲兒。
“你身上還懷著閆家的種,想離婚也的把孩子生下來,你再滾。”冷淡的聲音裏是不容違背的強硬與咄咄逼人。
江時婉看著他,良久,然後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離婚協議。
剛才閆文林把東西扔在她身上,然後說了那句話,江時婉其實還是覺得有些傷人的,但是想想,自己似乎也沒有難過的資格,抿著唇也就作罷。
江時婉直起背脊,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會把孩子給你的。”
“孩子生下來,你想離婚也好,想要車子房子贍養費都給你,這麽劃算,你也不考慮考慮?別忘了想離婚的是你。”閆文林說。
江時婉聽出了閆文林話中的譏諷,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到最後隻是很頹喪的扯了扯唇角,硬是扯出一個笑來。
閆文林冷冷的橫了她一眼,說道:“江時婉,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不知好歹的女人。”他說完,沒再看江時婉一眼,站起身來離開了。
閆文林驅車離開酒店路上,路上車水馬龍,夜色下,一串串桔色車燈凝匯成車海。
閆文林麵無表情的盯著前麵的路況,開著車越來越心煩,想著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裏一陣積鬱。
車上了高速,到了最後他幹脆在遇見匝道的時候改道進了分流車道,下了高速,最後閆文林將車停在了路邊,降下車窗,點了支煙,夾在手中卻沒有抽。
想起江時婉最後那張慘淡淡的臉,覺得她可憐,可是念及她做的事兒,又覺得那都是江時婉自己自找的,活該。
當初想跟他結婚的時候百般討好,說什麽“你喜歡什麽類型的,我盡量試試”,仙子看來都是用來套路的屁話,一旦目的達成了,就想甩手走人,把他閆文林當什麽了?
站在路邊瑟縮著等公交,看見路邊停著一輛豪車,不禁頻頻望去,隻見車窗半開,裏麵伸出手了一隻手來,等燃完一支煙又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