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正麵無表情的看著江時婉,下麵用手做著小解後最後的動作,拉褲鏈。做好這一切,他不聲不響的走到呆滯的女人身邊洗手,擦幹。
耳後,那男人掃了一眼鏡子中的江時婉一眼,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半分沉穩半分戲謔的問道:“怎麽?不認識了?”
該遇見的,從來都不會應為你的可以逃避而讓你如願以償。
江時婉饒是再傻也不會認為是閆文林走錯了洗手間,鏡子裏反射的景象裏,是一排小便池!
這一刻,江時婉真正的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無地自容。
進錯洗手間,洗了臉,暈了妝,還有水滴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滴答。
江時婉埋著頭,下意識的咬著唇。
閆文林側著,隻見她的發頂,挺和氣的問道:“怎麽?啞巴了?愣著做什麽?不跑了嗎?”
江時婉清了清嗓子,伸手擦了擦匯集在下巴處的水滴,說道:“跑?為什麽要跑?我隻是走錯了洗手間,還不至於落荒而逃吧?”
說完,江時婉眼珠子一轉,抬眼看了看閆文林,硬是扯出來一個看起來還算比較正常的笑容。
涼水隻夠短暫的給她的皮膚降溫,此時,臉頰的溫度慢慢回升,體內的酒精像是在以滾動的方式膨脹,向她的皮膚,乃至於神經傳遞著熱度,令她眩暈的很。
江時婉的皮膚太薄,喝酒很容易上臉,她自己沒注意,隻覺得暈和熱,卻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閆文林眼中的模樣,那些不尋常的緋紅從臉頰蔓延到了眼眶,耳根子甚至是脖子!
尤其是眼眶周圍的紅,像是過敏了一樣,江時婉眼睛裏泛著水光,想當著漣漪的水麵。黝黑的瞳仁裏綴著燈光,星星點點的。整個看起來就是眼含秋波哦。
閆文林看了一眼她這樣。問:“你一個人在裏麵喝和多少?”
江時婉心下一驚,閆文林既然已經這麽問了,那邊是已經知道自己躲著他了。
而且,閆文林越是態度隨和,江時婉越是驚警覺,她心中直打鼓。這男人既然已經知道了她來見些什麽人,她也不能確定他知道多少。
令人不安的是,閆文林仙子問些不痛不癢的話,她也隻能安分的應答:“兩三杯吧。”
“兩三杯?”
記憶中,那天晚上她也沒喝多少,到最後,勾著他脖子的時候,就像是幹了一仗似的,說不定比他醉的還深。
“喝的什麽酒?”閆文林單手插著褲子兜兒,站在洗手台錢有一搭沒一搭的繼續問。
“紅酒。”
“挺能耐的。”閆文林輕笑。
笑的江時婉渾身毛孔都張開了,她聞見閆文林身上有新鮮的煙草味,莫名的讓她心亂如麻。
不是說酒壯慫人膽嗎?她怎麽喝的越多,還越是覺得怯怕呢?
江時婉總覺得需要做些什麽了。借著那股子醉意,她揚著笑臉,笑的花枝亂顫,說道:“不能耐怎麽能上到你?”
閆文林聞言隻是盯著她看,也不說話,漠然的眸子比往常更加的陰冷。
江時婉覺得有點自找沒趣,老是把這種事兒拿出來說,估計男人也會覺得沒趣,於是她隻是幹扯了一下嘴角,拿著放在一邊的包準備走人。
誰知道閆文林要笑不笑的說道:“這就走了?”
江時婉並不知道此時閆文林這話是個什麽意思,心中反反複複的紛雜,半響,她咬了咬唇,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說道:“是啊,我要走了。”
可是閆文林卻直接按住她的頭吻了上去,這吻來的狂暴更像是懲罰。
這該死的女人,還真是“作妖”的各種高手,每每撩完就跑,可是若是他閆文林不許,她還真就跑不了。
江時婉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莫名其妙就跟著閆文林走的了。此時她想逃,可是無奈卻被閆文林緊緊的困住。
閆文林隔著黑暗審視著江時婉,這女人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被他捕捉,閆文林懶懶的問道:“慌什麽?”
也許喝多了是真的,但是親他想要轉移注意力後,又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的時候,江時婉其實是清醒的。
江時婉也知道,閆文林和她都心知肚明。
頂著一張醉醺醺的臉,要不是他無意間發現她清明的眼神,還真可能被她給糊弄過去。
江時婉靜了一會兒,抿著嘴要笑的樣子,閆文林突然先她笑了一聲兒,聲音沉悶清冷仿佛是從胸膛深處傳來的,而她的笑,瞬間僵在了嘴角。
“你再給我嬉皮笑臉的試試?”閆文林的聲音穿透黑夜,帶著一股子威脅襲麵而來。
江時婉頓時覺得他很難伺候,反駁道:“不小難道要哭?”
“還會還嘴了?”閆文林擋在了她的麵前,行成了一種包圍的,強勢又不容拒絕的姿勢,如同一堵城牆,而她江時婉便是這牆中的困獸。
“是覺得有些事兒圓不過去了,還是無心應付了?”閆文林問。
江時婉總覺得是酒精在她體內肆意作亂,弄得她越發容易因他的三兩句話就心神不寧。
即便閆文林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他不過是想要逼著她給他一個解釋。
江時婉側開頭,假裝不明白,笑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閆文林畢竟是個有著三十多年閱曆的男人,江時婉與他差不多快要小上十歲,在此時便分出高下來,閆文林沉的住氣,能讓一切都順著自己要的節奏發展,遊刃有餘。
而江時婉不能,此時轉開頭,完全是就因為被他看的心虛。
“啪”的一聲兒,閆文林打開了玄關處的燈,江時婉已經適應了黑夜,燈光一亮,雙眼傳來了刺痛感,她忍不住半眯著眼睛去漸漸的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待審的犯人一樣。
閆文林捏著江時婉的下巴,強迫她扭過頭來看向自己。
江時婉虧著是靠在了門上,閆文林這大高個,她需要仰著頭才能與他對視。
閆文林突然開口問道:“你見趙齊是因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