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動了怒,問道:“我難道不是說盡早?曲解上司的意思,鑽文字漏洞,你就是這樣辦事兒的?”
江時婉當著他下屬的麵,不好拂了他的麵子,忍著沒有反駁,乖順的答道:“閆總,”
是我的錯。
閆文林餘怒未消,就著手裏的文件夾指了指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沉冷,說道:“拿著文件進來。”
閆文林板著臉的時候,基本上沒人敢出聲兒,加上這個時候多數人已經下班,而另一位女秘書全程安靜如兔的低著頭,閆文林一轉身,到是聽見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東西走人了,幸災樂禍的朝著江時婉擺擺手,說道:“交給你們了,祝你好運。”
江時婉進去辦公室,閆文林已經坐在那大皮椅子上了,見她進來,看了她一眼,敲敲桌子說道:“拿過來。”
文件遞到閆文林手上,江時婉也沒走,因為有上次的經驗教訓,她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他發話。
閆文林快速的翻看著別人這幾天加班熬夜重新做出來的計劃書,江時婉除了幹等著也沒事可做,他不提問,她也不說話。
江時婉轉了轉眼珠子,視線落在了閆文林的白襯衫上,然後又觀察了下他握筆的手,骨節分明,修長而有力量,凸起的青筋從手臂上蔓延到小臂,蘊藏力量。
許是江時婉的目光太好不遮掩,閆文林突然抬起頭來,直直的望著她,眼神幽黑淡靜,深邃內斂,他這樣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無端的給然一種逼迫感。
江時婉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本來沒什麽,也被他看的轉了頭。
閆文林看完文件放在了一邊,難得沒有再挑刺。
“閆總,我可以走了嗎?”江時婉問。
閆文林說道:“我讓你不準走了嗎?”
江時婉正要找話來反駁,寂靜中響起了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兒,江時婉忘記關靜音,朝著閆文林說道:“閆總,那我走了。”
她說完轉身同時接起了電話,電話是從巴黎打來的,入耳是一道很是渾厚的男聲兒,說道:“你好,這裏是法國移民局,你認識程初為嗎?”
“程初為因有當眾鬥毆,非法參與地下賽車等犯罪記錄,移民局依法逮捕他……”
江時婉腦子裏嗡的一聲兒,一片空白,以至於後麵的內容她過耳既忘。
“小姐?”
江時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辦公室裏出來的,動了動喉嚨,聲音很是艱澀的說道:“他有長期居留許可。”
“我們也會依法考慮取消他永久居住的資格。”
江時婉掛了電話後,怔怔的站在電梯間裏,她終於知道為什麽昨天晚上江浩聲想找她見一麵了,她拒絕後,江浩聲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江浩聲對江時婉說:“你會很想找爸爸談談的。”
江時婉握緊手機,堅硬的棱角硌的她手骨生疼,江浩聲是不是要程家絕後才甘心?
一個小時候,江時婉到了江家。
通堂明亮的別墅裏空無一人,管家通知了江浩聲後,請江時婉上了二樓的書房談話。
江時婉推開書房的門,江浩聲帶著眼鏡坐在書桌後麵,對她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語氣淡然的說道:“怎麽這麽晚過來?”
“你會不知道我為什麽過來?”江時婉平靜的反問。
江浩聲也不跟她拐彎抹角,說道:“我昨天找你見麵的時候,你就應該答應。”他說著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移民局給你打電話了?”
江浩聲好似談話家常一樣的語氣讓江時婉差點脫口而出的罵他為老不尊!
江時婉咬牙譏諷的說道:“江浩聲,你手伸的夠長的,都伸到法國移民局去了?”
“我隻是提供證據而已,要是程初為遵紀守法,我也不能將他怎麽樣。”江浩聲說。
“你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說話做事兒要負責任嗎?”江時婉說完自己到是自嘲的一笑,繼續說道:“差點忘了,你陷害起嶽父和小舅子來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哦,還有為了離婚,給妻子安個出軌的罪名,為了握住那點不屬於你的股份,不惜威脅親生骨肉,嘖嘖,你的責任心早就已經被某種動物碾碎啃食了吧?”
盡管江浩聲已經習慣了江時婉對他的仇視與尖酸刻薄,但是聞言還是氣得不輕,說道:“江時婉,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江時婉覺得好笑,說道:“哦?你說說我怎麽沒資格跟你談條件了?我有那些股份的所有權,現在難道不是你在逼著我交出來嗎?”
“你拿著那些股份有什麽用?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既不是大股東,也無法在公司做掌權人,如果你是想要那些分紅,那更簡單,你隻要乖乖的當我江浩聲的女兒,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房子車子珠寶什麽的都不會少了你的。”
江時婉好像聽了個笑話一樣,微微揚起精致的下巴,說道:“江浩聲,你憑什麽覺得你害死了我外公和舅舅,耽誤了我媽一輩子,我還會讓你的事業如魚得水,生活幸福美滿?你跟小三相親相愛我不阻礙你,但是股份,那是外公給我的,當初你跟我嗎結婚的時候,程家幫了你多少?讓你掏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那是你賺了,你翅膀硬了,變成白眼狼了,害的程家家破人亡,還想理所當然的占據那些個股份,你晚上睡得著覺嗎?”
江浩聲氣得不輕,胸口起伏猛烈,怒罵道:“不孝女!”
“原來是婉婉來了?”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李慧蓮穿著一件絲質睡衣,儼然一副闊太太的模樣,一臉看好戲的拿腔子說話。
江時婉衝著江浩聲脫口而出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這狼狽為歡的嘴臉,讓人看了真是惡心死了。”
李慧蓮一聽就怒了,幾步上前,指著江時婉的鼻尖,吊著眼尾用尖細的嗓音罵道:“你這小蹄子怎麽說話呢?你以為你自己又是什麽好貨色?利欲熏心,為了那點股份還不是爬上男人的床,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跟你媽一樣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