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了一種大勢已去的心裏暗示,閆安寧一瞬間連表情都蒼白了很多。

亨特走到閆莫莫身邊,想去拉她的手。

閆莫莫神色淡淡的躲開了。

因為跟這個女兒根本沒有父女感情,甚至沒有相處過,她的名字從他的嘴裏喊出來,都十分的生疏。

很顯然,閆莫莫也不喜歡他的觸碰,連多言都覺得是費口舌。

亨特笑了笑,尷尬的收回手,低沉的聲音可以放輕,糊塗跟閆莫莫談條件,“莫莫,別不懂事,有什麽事兒我們一起商量解決,你想要什麽,爸……我跟你媽媽也會盡量滿足你。”

“別拿你做生意那套跟我談判,都是枉然,你們那兒沒有我想要的,我要的也用不著你們施舍。亨特,你除了給了我一般基因外,我們無非是陌生人,這個時候走親情錄像,可不靠譜。”

“那我呢?”閆安寧瞪著閆莫莫,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咬著牙,抬著下巴聲音在牙齒邊打轉,“我問你那閆莫莫?”

“你……”閆莫莫垂了垂眼睫,卻沒有再往下說。

而是轉身看向眾人,“林文是我外公一生的心血,而閆安寧女士並不是能管控公司的料。亨特更是居心不良,我不忍眼看著林文走下坡路更不希望林文以後改姓亨特。相信大家私底下已經對亨特先生的背景有過了解,踩著前妻上位,踩著前妻上位,時機成熟便踢掉嶽父拋棄發妻,鳩占鵲巢,可他不滿足,打算故技重施,還沒正式成為閆家女婿就已經分走林文一般的股份,我愛要說的是,他們倆偽造我死亡的事兒,為了那百分之二的股份,他們威脅曾幫助過我的農場主,配合他們演了一出大戲,給我立個墓碑按個衣冠塚就說我死了,我的母親,口口聲聲說要為我出口氣的好母親,其實是為了給自己出口氣,利用我的死步步為營,為的就是今天一舉上位,可我母親是個報複心與頭腦不成正比的女人,她從沒想過,今後亨特會為了一己私利將她置之何地。我大哥是外公精心從栽培的接班人,我隻希望外公的心血不會被某些外人毀了,還勞煩大家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到底是誰帶領林文走到今天。”

“閆莫莫!”閆安寧被閆莫莫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刺激的雙目通紅,扯著嗓子朝她咆哮,“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今天這樣嗎?”

“這句話我也相送給你。”閆莫莫盯著閆安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當初你想方設法想拉著我去打胎的時候,你就應該設身處地的翔一樣,我挺著大肚子在外麵的那段日子,是外公擔心給我的那筆錢不夠用,讓人偷偷送卡打錢給我,我才能安穩的活到今天,你隻覺得自己在閆家受到欺負了,卻從來沒想過我在外麵過的怎麽樣吧。”

“你!”閆安寧不敢置信。“你一直跟你外公有聯係?他告訴你我一直在找你了?他不僅不告訴我,還想讓你生下了那個雜種,左右那孩子都是活不了的,你卻想氣死你活生生的媽!”

閆安寧說著就要撲上去扇她的耳光,完全已經陷入癲狂的狀態,她沒想到自己生的種,有一天真的會想要掐死自己生的孩子。

見狀,亨特扶了扶頭,嘴唇抿的緊緊的,似乎已經在思考退路。

閆文林起身即使扯開了想要打閆莫莫的女人,看著她猙獰的雙眼,他冷冷的看著她,“你不嫌丟人你就繼續鬧。”

“繼續鬧又怎麽樣?你不就是等著這一天呢嗎?閆文林你跟你爸真是 一脈相承,多管閑事,早些年他接受閆文敬那個拖油瓶的時候估計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為他親兒子的絆腳石吧,哈哈哈!”

閆文林頓了一晌,很快消化了閆安寧話裏的意思,“謝謝你的告知。”

閆安寧突然笑了一聲兒,滿是自嘲和痛恨,“你在我這兒是贏了,那你看看贏不贏的了鍾家,那老頭這輩子搞定的人肯定比你搞定的生意還多。”

閆文林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你覺得我現在為什麽能站在這裏?”

閆安寧連連點頭,她知道了,“從江時婉說出我在外麵的資產狀況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閆文林在搞鬼來了!”

閆文林示意的翻了翻還攤開的文件,“這些東西,顧及著您好歹也是閆家的人呢,本不想拿上台麵上來說的……”

“嗬,是啊,就等著這一刻來跟我算總賬,你肚子裏什麽壞水我能不明白!”

“也是想提醒你回頭是岸,你投資的一家電子公司正在被監證會調查,要是以後亨特把你的股份騙到手,你就是個真正的窮光蛋了。”

“要不要我謝謝你?”閆安寧慢悠悠抬眼望向他。

閆文林麵不改色,“不客氣。”

一個閆莫莫已經將閆安寧擊的潰不成軍,閆莫莫沒有再插話,她就是為自己氣不過,到現在已然得了個氣不過的結果。

閆安寧離開了,經過閆莫莫身邊的時候,不帶感情卻又勝過任何感情的說了句,“真的會恨不得沒將你生下來。”

閆安寧一走,眾人麵麵相覷,看向亨特。

亨特也覺得閆莫莫說的沒錯,閆安寧確實是個不太聰明的女人,目光短淺,甚至比小孩子還任性,已經舉了白旗的她,儼然已經將他亨特變成了當場唯一一個身份尷尬的傻子。

果然,不能寄望於閆安寧你身上。

閆文林坐在位置上,“是時候跟大家解釋一下這次的事兒了。”

事已至此,鬧劇正式落幕,但是一出又一出的大料,肯定會走漏風聲,處理後續爛攤子也夠閆文林和公關部頭疼的。

緊接著閆文林便覺得自己腰上的一寸肉被人擰起又拉住。

閆文林閑適的靠在椅子上,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亨特,“亨特先生還有事兒?”

亨特扣好西裝的扣子,坐回原位,笑了笑說:“我也是董事會成員,應該有參與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