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城愣了一下,明明一個月前他去找江時婉,她親口告訴自己她和閆文林已經領證的時候,他就徹底掐死了心中的不切實際的綺念。
鍾越城忘記了從多少人口中聽到過,書中提及過,多少人終其一生求而不得。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到最後,多少情懷已經改變,心中那點執念早就變質了。
他對江時婉,莫不是形成了一種習慣性的執念?鍾越城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仿佛一時清醒,一時糊塗。
江時悅見鍾越城眉心隱隱帶著倦色,拉下他的手問道:“累了嗎?要不今天就住在這兒吧?”
鍾越城搖搖頭拒絕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明天要是要我接你去酒店,還是你跟你爸媽一起過去?”
“我跟我爸媽一起過去吧,有迎親的車,我們應該會一並過去。”
江時婉早早收拾了就休息了,明天還有的忙呢。今天務必要好好休息。可是越是這麽想,就越是事與願違,躺在**閉上眼睛,可是卻是越發的清醒。
一開始她聽見樓下那隻狗焦躁的叫著,那隻狗的聲音非常的渾厚響亮,時不時的還發出如同狼一般的狼嚎聲音,似乎情緒很是焦躁。緊跟著就傳來了李慧蓮的嗬斥:“畜生,給你吃給你住,就是讓你大半夜饒人清夢嗎?遲早給你餓死頓了。”
狗又叫了幾聲而,然後變成了尖銳的委屈的嗚嗚聲兒。
江時婉煩躁不堪,拉開門就衝下樓,看見穿著睡衣走進客廳的李慧蓮幽幽的冷笑道:“跟一條狗計較,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劉慧蓮看著江時婉,想罵又罵不得,想動手,又想起剛剛江時婉指著她肚子時候說的那句話,又是心有餘悸。隻得恨恨的瞪了江時婉一眼。
江時婉扶住欄杆,看著吃癟的李慧蓮,越發覺得老話說的好,叫喚的夠不咬人。李慧蓮嘴炮打的再響,也折騰不出來什麽事兒來。
“過兩天我就帶著它走,這兩天你就忍著吧。”江時婉說,她到是見好就收,不要到時候給李慧蓮氣出個好歹來,她還得平白擔一項罪狀。
江時婉轉身回到房間,那般的江時悅聽見江時婉這邊關上門,那邊才推開門,看著穿著拖鞋啪啪啪上樓的李慧蓮,臉色不善,斥責著自己的母親:“你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心裏不好受是不是?你也不嫌丟人!”
李慧蓮眼睛一吊,瞪著江時悅,說道:“你怎麽跟你媽說話的?”
回應李慧蓮的是江時悅猛然關上的門。
這晚上,言誌恒幾個自發的都要給閆文林辦一個單身派對。陸居寧現在是個作息時間很規律的人,誰九十點鍾了還跟他們出去鬧騰?每個淩晨一倆點這肯定完不了事兒啊!
他嗤笑說道:“各個都是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誰還興辦什麽單身派對?”
這是要昭告天下,這幫老男人終於有一個要步入婚姻的墳墓了嗎?
言誌恒永遠都是那個最會鬧場的,有什麽誰讓第一個往前湊,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這個叫做末日前最後的狂歡,閆文林打頭陣,緊跟著咱們哥幾個差不多也要一前一後的踏進墳墓了,這難道不值得紀念一下嗎?”
陸居寧笑了一聲兒,直接掛了電話,洗澡睡覺。
而言誌恒居然通知閆文林的時候,電話不小心是被盛韻櫻接的,她正坐在明晃晃的客廳裏,盤腿在茶幾邊的地毯上對著明天婚禮流程表。
接通就聽見那邊要辦什麽單身派對,盛韻櫻都覺得丟人,一邊核對著手中的流程單,一邊說了句:“他不去,幾個大老爺們也不嫌害臊!”
到最後也沒有幾個人,結果隻有言恒語,傅正擎和孫白林三個人在酒吧的包間裏喝酒。
傅正擎看見言恒語一個人喝著悶酒,於是問道:“藜麥出去度假回來了嗎?”
“今天早上飛機回來的。”言恒語已經喝到微醺,他不理解,煩悶的說道:“藜麥這麽好的女人,為什麽他就是不知道珍惜?”
傅正擎不讚同了,說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在你眼裏是最好的,在別人眼中可能就是一塊石頭,而已。”
言恒語走著眉頭反駁,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
“石頭?你他媽的望了閆文林和藜麥以前是多少年的感情了嗎?”言恒語怒聲說道。
“我隻是打個比方,而且分了就是分了,再多年的感情也……”傅正擎說。
“那他媽的還讓藜麥幫她辦事兒?”說道這件事兒言恒語就來氣。
“言恒語,你有點不講道理了啊!”傅正擎到是個素來和氣的人,並不想跟他爭論下去,可是這件事兒的也確實是該對事兒不對人,皺著眉,態度也冷了下來,說道:“曾經的感情是不可能磨滅的一幹二淨的,但你不知道其中的因由就別亂下定論,現在是閆文林結婚呢,大家兄弟一場,該高興高興,該慶祝慶祝,你因為一個女人擺出這幅視兄弟如仇人的樣子啊,像個屁啊!”
言恒語聞言,雙眼猩紅,雙手握著拳頭就朝著傅正擎撲了過去。傅正擎也不是吃素的,將煙要在嘴裏,抬腳就往他身上踹了過去。“你想追女人就去追,替她抱不平算怎麽回事兒?喝成醉鬼一樣的鬧事兒,你嫌不嫌丟人?非得踹醒了你是不是?”
想著明天大家還要參加婚禮呢,傅正擎專往言恒語的腿上踹,不會讓他掛彩,還能順便解氣。
最後還是孫白林過來把這倆人給拉開,傅正擎見不得言恒語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也懶得再待下去了,甩手走人。
言恒語好不容易湊了兩個兄弟出來,結果鬧成這樣收場,他捋了捋頭發,真夠晦氣的。
孫白林責無旁貸的送言恒語回去。車上,喝醉的言恒語沉沉的喊著藜麥的名字,情至深處,情至深處,居然將孫白林抱在懷裏揉他的頭發,前麵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瞪了瞪眼睛,大氣兒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