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聶潸然淚下。

有時候,眼淚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在女人的淚水麵前,再剛烈的漢子,也會被腐蝕成繞指柔。

但,顧傾寒除外。

他轉眸,眸中沒了往日的溫度,就那麽側眸看著她。

穆羽聶上前的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到底是沒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是對自己不錯,但穆羽聶也知道,這個人的心腸很是冷硬的,若不然這麽長時間了,她與他還保持著最初的距離和底線。

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別想沾他的身。

隻是今日他渾身淩冽的氣勢,讓她有些心虛和害怕了。

顧傾寒轉過頭,隻是聲音依舊很冷漠:“告訴我,你想讓誰不好過?”

穆羽聶一噎,手指微微一握。

他這是,來和自己興師問罪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說道:“傾寒,我是你的妻子,你不保護我,為我出氣,我不怪你,但你不該這樣質問我。

我什麽都沒做,一切都是柳於慧自作主張,自作自受。

可再如何,她也是我的手下,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簡真如此做,就是沒把你我放在眼裏。”打狗還要看主人的。

“而且......而且,今日眾目睽睽之下,你還......你還抱了她,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現在,我都快要成為整個豪庭酒店的笑話了。”

穆羽聶的語氣,有些委屈。

“而且,傾寒,你知道的,平時我都舍不得踩死一隻螞蟻的,我哪有什麽本事讓別人不好過啊?一切隻不過是我的一句氣話而已。

簡真......她既然已經和你結束了婚姻關係,就該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

看見她,我就會想起你們的過往,我會覺得心裏很難受。”

聽著她的訴說,顧傾寒指間轉動著的煙支微微一頓,隨即便又恢複如常。

若是以往,他定會將她攬進懷裏好好安撫一番。

可想起不久前她臉上的陰毒,他便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人人都說穆羽聶配不上他,可他用行動去寵愛她,縱容她,好讓天下人都知道穆羽聶是他的女人,她配得上他。

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她根本就沒有半點長進,就連他認為那唯一的溫和善良都是在今日被發現是偽裝的,這讓他很是心煩。

也許,報恩,也不必非得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才說明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

但對她,他還是願意再給她一個機會。

顧傾寒起身,挺拔修長的身影站在矮小的穆羽聶身前帶來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將心思放在比賽上,隻有自己贏得漂亮,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和讚美。

還有,別再去招惹她,這是我對你的警告。”

說完,他提步便走。

穆羽聶緊咬嘴唇。

她想伸手拉住他,問他一句:“今晚留下可以嗎?”

可看到男人有些冰冷的氣息,她到底還是收了手。

顧傾寒,你娶我,到底是為了什麽?

而且她,就那麽重要,重要你要親自來警告我?

可是怎麽辦啊,我和她,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隨即她便收拾好了心情。

左右不過一個男人。

若是她不高興了,一紙訴狀遞進法院,收了顧氏百分之五十的財產,她依舊可以逍遙人間。

隻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穆羽聶收拾好了心情,拉開衣櫃的門想要拿一件睡衣去洗澡。

看著那幾套顏色各異的睡衣,穆羽聶嘴角揚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簡真剛洗了澡,頭發還沒吹幹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她有些疑惑。

這個時候了,誰會來找她?

她放下吹風,一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走至門後通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邊。

門外,竟是穆羽聶。

她本不想理這個女人的,可她又想看看她來做什麽妖,便打開了房門。

穆羽聶手裏拿著一件睡衣笑意盈盈地看著簡真:“簡小姐,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了,都是我沒有交代好底下的員工,給你帶來麻煩,我很是抱歉。”

簡真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身子擋在門口,並沒有放她進來的意思。

“奧,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請回吧。”

說著,就要關閉房門。

穆羽聶心中暗恨:這個賤人真是不知好歹!

不過臉上,卻是笑意不減。

她將手中的睡衣往前送了送:“簡小姐,我知道你孤身來A城時間倉促,估計什麽都沒購置。

傾寒派人給我送了好些衣物,哪怕一天換十件也穿不過來的,太多,也是一種浪費。

這件是新的,你拿去穿吧,若是需要別的,你也可以去我房裏挑,就當是我給你賠禮道歉了。”

簡真......

這個穆羽聶,該不會是腦子不合適吧?

她實在不想與之多費口舌,睨了她一眼,便關上了房門,並上了鎖。

隨即看了看身上的絲質睡衣,她像是缺睡衣嗎?

被關在門外的穆羽聶......

這個賤人,還真是讓她火大啊。

算了,就讓她再得意一會兒吧。

她剛才的裸照,應該是被錄了下來,會有她哭的時候的。

隻是她不知道,最後要哭的,會是誰。

穆羽聶興奮了一夜。

今日,她就要讓簡真身敗名裂,成為人人口中的**娃**!

可是一直等到早間八點,服務生將早點都送了進來,她的手機上卻是毫無動靜。

等服務生走後,穆羽聶忙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可那邊的提示音告知對方已關機,她打不進去電話了。

穆羽聶有些氣惱地罵了一句:“廢物!什麽事都辦不好!”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名服務生現如今正躲在郊外一個廢棄的廠房裏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雖然他按照吩咐將攝像頭安裝在了3820,但下一刻,他的心慌的簡直無法安定。

這裏可是豪庭酒店,若是那位入住的貴賓出了什麽事,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就是他。

給他錢的那位,可是顧氏財閥的少夫人,他一個平民百姓如何能與之抗衡。

哪怕事發後他供出了穆羽聶,能夠相信他的人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