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一眼麵色不虞的亞度尼斯,簡真放下手中的咖啡挑了挑眉。
然後,她伸出如玉的手指從那盤子裏拿出了兩塊礦石,然後雙手一攤。
“除了我挑出來的這兩塊,其餘的,都是玻璃仿製品以及加了顏料的普通透明礦石。”
Gerd的眼中劃過一抹滿意的意味。
這個小丫頭,眼光還真是毒辣。
而亞度尼斯陰鷙的眸子卻是好似啐上了寒冰。
“你開什麽玩笑,Gerd先生絕不可能拿假的礦石開玩笑。”
簡真一聳肩。
愛信不信。
那個腦洞大開,思維異於常人的老頑童誰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Gerd冷笑出聲。
“簡小姐說得一點都沒錯,盤子裏的,全都是假礦石。
這是我從上一個合作公司內沒收過來的假礦石。他們掛著與我掛著合作的名義,私下卻是用肮髒的手段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亂真,這樣的行為,我豈能容忍?
所以此次的合作,我不但要看對方公司的整體實力,還想要知道,你們的團隊是否團結,有沒有過硬的鑒別能力。
亞度尼斯先生,你的公司雖然也很不錯,但對於我的要求,還相距甚遠。
所以,很遺憾,此次的合作,很明顯,秋氏集團更加合乎我的要求。”
說著,Gerd看了一眼塞爾特。
“你去送送亞度尼斯先生。”
亞度尼斯大腦一片空白,就連旁邊的亞力克絲也忘記了哭泣,呆呆地看著那盤與真品無異的假礦石。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是自己的眼睛出錯了嗎?可為何那個賤人能夠識別的出來,為什麽!
還有這一場拚鬥,居然都是這個老家夥故意安排的,怪不得簡真說那槍支裏,沒子彈!
這不是戲弄人嗎?
可明知如此,亞力克絲也不敢去質問Gerd為何要這麽做。
亞度尼斯勾起陰鷙的眸子看向簡真。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
這樣的鑒定能力放在國際上,那也是神祗一般的存在。
斂了思緒,亞度尼斯裝作很是心服口服的樣子衝著幾人點頭施禮,與亞力克絲一起離開了會客室。
再留在這裏已經毫無意義了。
Gerd先生的說出的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無人可使其更改。
亞度尼斯離開後,管家也在Gerd的眼神示意下離開了會客室,並關上了房門。
剛才還混亂無比的會客室,立時便變得寂靜無聲了。
見沒了外人,簡真直截了當切入了主題。
“Gerd先生,我知道貴公司手裏掌握著很珍惜的籃鑽礦石,帕德瑪剛玉石以及紅綠柱石,所以,我希望貴公司的這三種礦石都能與我公司簽訂合作協議,價格上,我們公司會壓低市場值兩成,不知Gerd先生意下如何?”
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擲地有聲。
Gerd拿著雪茄的手一頓。
這個小丫頭不但膽子很大,胃口也是不小。
他玩味一笑,渾身氣壓外放,厲眸直射簡真:“簡小姐,Z國有句俗語,叫貪多嚼不爛,你就不怕這些礦石都交給你,會撐著你?
還有,低於市場價兩成?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你知不知道那看似不起眼的兩成,一年累計下來有多少嗎?”
那都可以買一百個自己這樣的莊園了。
簡真淡然一笑:“Z國還有一句俗語,沒那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別說是你手上的那三種珍惜礦石,若是你中意我們秋氏集團,將來再開采出什麽別的礦石,都歡迎來找我們合作。
我以秋氏集團首席設計師和鑒定師的名義起誓,秋氏集團將本著誠實做人,誠信做事的宗旨,絕不會讓秋氏珠寶出現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的事情來的,秋氏集團的信譽度,還請Gerd先生放一百個心。
至於那兩個點......
Gerd先生,我們三人在國際上的名頭雖比不上你,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秋景瑜先生我就不多做介紹了,他是誰,相信你比我還清楚。
鄭重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方賀先生。
他是上個月國際鑒定師大賽的亞軍,而我不才,取得了此次鑒定師以及設計師的第一名。
所以,別的不說,就剛才那架勢帶給我們的精神損失,Gerd先生覺得那兩個點的賠償,多嗎?還是Gerd先生覺得,我們的身價,不值這些?”
簡真知道,若想要談成這筆生意,沒有一定的籌碼是不行的。
而他們三人的身份,便是最好的籌碼,她不介意對他亮明身份。
Gerd......
他的神色有些呆滯住了。
沒想到,上次鑒定師大賽的冠軍居然是她!
他托了好些人打聽那名鑒定師的身份以及國籍名字。
隻是上次的大賽地點在Z國,事後好似有人故意隱瞞了第一名的身份,他派出去的人根本什麽都沒調查到,沒想到,會是這個麵容絕美的小丫頭!
隻是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卻很腹黑。
若是自己不答應她的要求,倒顯得他有些以大欺小,蠻不講理了。
畢竟剛才,是自己無禮在先。
看了一眼方賀有些青紫的嘴角,Gerd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下手,有些重了。
隨即,他便大笑出聲。
“小丫頭,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好,我也不是個斤斤計較之人,對於你所說的一切條件,我都答應,畢竟,秋氏集團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
就依你,明日帶著合同早點過來,我請你們吃飯,外加賠罪。”
簡真挑眉。
總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至於吃飯,嗬,若無必要,她明日是不想來的。
合同有五哥和方賀在,便沒她什麽事了。
站起身辭別了Gerd,三人在管家的護送下出了莊園大門,驚得莊園裏的保安腰杆拔得筆直。
貴客啊!
被管家親自送出來的貴客啊!
這樣的客人一年都遇不見一個,沒想到今日竟被他們看見了。
出莊園的車上,秋景瑜實在壓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小真,你啥時候還懂得使用槍支了?”
簡真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我哪懂什麽槍支啊,也就二舅母那次回來,非帶著我去靶場打靶。當時我用的就是這麽一把手槍。”